赵云澜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道:“我没打他。”
沈鸟鸟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
白子慕:“那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云澜简单说了,才道:“我明儿要去巡洲一趟,鸟鸟……你能不能带回去?”
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白子慕懂他什么意思了,还挺高兴,沈鸟鸟要是走了,铲猪粪的时候都没人和蒋小三打配合。
他拍着胸脯,认真道:“你放心去,孩子留我家,我保管给你养得好好的,等你一回来,他就能出栏了。”
“……”赵云澜无奈的笑了一声。
白子慕拍了一下沈鸟鸟的屁股:“行了,别嚎了。”
沈鸟鸟一吸鼻子:“我也不想嚎,可是,鸟鸟太痛苦了。”
赵云澜听得脸都有些黑。
这话啥个意思?当家里是狼窝吗?还没回去呢就痛苦!!
他叹了一口气,走近摸了摸沈鸟鸟的脸,叮嘱道:“你乖乖在家等爹爹回来,知道吗?”
沈鸟鸟伸着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鸟鸟都乖了,爹爹你去几天?”
“大概八/九天。”赵云澜没糊弄他:“爹爹会尽快回来。”
“好,鸟鸟会想你的,鸟鸟干完活,也会带大哥二哥三哥来看望两个外公,爹爹放心走。”沈鸟鸟这会儿高兴了,他两边都不舍,两边都离不了,如今晓得两个外公不回府城了,能经常见着,他都美了,捧着羊肉给白子慕看:
“哥夫,你看,我带了肉肉,你上次说,涮羊肉好吃,今晚回家,我们涮了吃,一定很美味,哥夫,走,我们赶紧回家。”
白子慕:“……”
赵云澜说孩子今儿一直在哭,十分难过,可难过成这样了,竟还不忘带肉回来??
这是什么德性啊?怎么跟他夫郎一样,心宽得这么厉害!
白子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蒋小一见到白子慕拎着沈鸟鸟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既高兴,又觉有点无奈。
这一整天真是白伤心了。
还好早上那一麻袋的衣裳没带走,不然还得他夫君带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这孩子,‘走’了两次都没走成,蒋父觉得这娃子真是和家里有缘,笑着抱了他两下,而后立马热了个大粽子给他吃。
沈鸟鸟吃得肚皮溜圆,然后又笑呵呵的跑院子里同蒋小二和蒋小三玩陀螺。
……
过了年,天气又转冷了。
白子慕‘初来乍到’对这边的气候不清楚,但蒋小一却是晓得的。
每年都会这样,年后冷几天,而后天气立马就会回暖起来。
村里人没有歇,刚初八初九,汉子、妇人夫郎们就扛着锄头开始去地里忙活。
猫冬两个月,好不容易长了的那点肉,也会在春耕这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掉个精光。
这会儿还冷,玉米啥的肯定是种不了,太冷了种子不发芽,土地里头又潮湿,久了就容易烂,靠近林子的地,野鸡多,它们也会将种子刨起来吃个精光。
还不能种,却也得忙活——七/八月份收了玉米,而后种了黄豆,黄豆十月收割,那会儿不算得多冷,地里头空了,又不照料,野草就长得茂盛。
一个冬天过去,虽大多都枯萎了,但也有些野草只是落叶,瞧着枝丫像是已经干掉了,可其实还没死,得去收拾收拾。
将野草锄干净了,晒几天,干了,该烧的烧,想拿回来当柴火使就拿,反正不能留地里。
把地拾整干净,就得松土,种玉米其实不像插秧那么讲究,有些人家家里头地多,人又实在是少,忙不过来的时候,挖个坑,把种子放进去,再盖点土,玉米也能长。
但不松土,土地太过夯实,也会影响收成,而且松土一方面是为了能让玉米苗长得更好,另一方面便是把野草根挖出来,若是不挖,只把长泥土外头的野草锄掉,那么过不了多久,那野草便又能长起来。
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野草根挖出来了还得捡干净,不然留地里,天气阴沉,早上雾气又大,野草生命力较为顽强,很快就又能把根扎土里,待到三月春雨绵绵,它们立马就窜的长起来。
所以往年这个时候,大多都是汉子负责翻地,妇人或者孩子在后头捡草根。
要是家里有牛,那可以用牛犁地,没有牛,只能用锄头,村里人家,田和地加起来,少的家里有八/九亩,多的十来二十亩,一锄头一锄头的弄,一天下来,不吃不喝也不歇息,顶了天也就能整个一亩多。
如此,要是不加紧干,等着月底天气暖和了,玉米、庄稼种得迟了,收成肯定要受到影响。村里人家生娃儿多,一是想着传宗接代,二便是孩子多了地里的活儿才有人做。
虽说种地是三分靠种,七分看天。
但庄稼人一家人的温饱以及吃穿用度,就落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因此没人敢躲赖。
蒋小一一刻都不敢耽误了,特别是今年家里还多了两亩田——村长办事快,初八那天早上寻了过来,说田已经买好了。
他初九和陆老汉去衙门办理过户,让蒋父那天也去,在镇上等他,陆老汉走了,就立马随他再去过户。
为避免漏税,逃税,大周田地、户籍啥的都管得很严。
要是搁旁的地儿,这田契买卖或转交,只需双方协商好,摁个手印,随后买方自个去衙门办理过户就行了。
但大周这儿,田产、房屋、人员等,过户时需买卖两方在场,或者买方手持卖方的户籍,衙门方可办理。
之所以这么赶,是因为这事是大事,村长不想拖,恐出意外。
蒋家信任他,二十几两银子说给就给了,初三那天蒋小一把银子送过去,村长想立个字据,蒋小一说不用。
二十四两不是小数目,村里上百户人家,都没几家能存得这么多银子。
蒋小一没让他立数据,这是信他。
村长自是不想辜负他们的信任,他和陆家买了田,村里人都晓得,他要是不提也不说一声,那是不是想昧下这两亩田?蒋家托他办事,不好催他过户,也不好多问,问多了,那便是不信任,可他不能不晓得理。
因此便主动催促。
买到田了,蒋父高兴,见蒋小一在一旁,他没好多说,送村长出门时,才低声问道:“周叔,我明儿让白小子跟你去行不行?”
“啊?”村长纳闷道:“你要忙?”
蒋父摇摇头:“倒也不是,我想把田记在白小子的名下。”
村长顿了一下,大概也晓得他为啥这么说。
这买田的银子大多都是白子慕和蒋小一赚的,如此,那田合该是记到他们名字。
不过……
“白小子不是和你同一本户籍?”
蒋父道:“是啊!”
“那过在他名下,这田便是记在蒋家的户籍上,记你名下,田也是记在蒋家户籍上,都一样儿。”村长说。
“哪能一样。”蒋父道:“记他名下,以后我要是不在了,那田便是他们两个人自个的,记我名下,那就是几个孩子都有份。”
村长点点头,确实是这么理。
他当村长这么多年,龌龊事儿没少见,许多兄弟平日看着和和睦睦,但分家的时候,却能为了点田是吵得老死不相往来。
“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茬。”他想说小二小三看着那么依赖蒋小一,有点吃的就想着他,老人家都说三岁看老,如今他们六岁了,都懂事儿了,也没见着坏,以后怎么可能为了点田跟他争?
可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听蒋父道:“小二小三年纪小,现在还没有脑子。”
村长:“……”
什么叫没有脑子?
那蒋小二和蒋小三现在脖子上顶着的难道是个南瓜吗?
蒋父还在继续:“这两娃子虽小,也不晓得事儿,可他们两从小就是小一带着长大的,我看得出来,他们爱蒋小一胜过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最听白小子的话,以后即使我不在了,他们也不会和小一闹,我不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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