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夫真是坏。
可他不会说谎啊!他最老实了。
他脑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是他们求了白子慕,白子慕才拿给他们的,这会东窗事发,白子慕是最无辜的。
可蒋小一问的是谁拿的饼子,不是问谁吃的饼子。
饼子是白子慕拿的。
蒋小三紧着小屁股,两手捂着,看都不敢看蒋小一,缩着脖子小小声说:“哥夫,不是小三了,是哥……”
白子慕站到蒋小一身后,偷偷掏了两包辣条出来,朝着蒋小三晃了晃。
蒋小三和他混久了,那是心有灵犀,白子慕光一个眼神,他都能读懂,这会儿眼睛骤然一亮……
白子慕半个字都没有说,但他什么意思,蒋小三都懂了。
他立马一往无前朝蒋小一扑过去,抱着他的腿,急吼吼的,大声道:“大哥,是小三,是小三不听话,偷偷拿了饼子,不关哥夫的事,你快打小三吧!小三犯错了,小三该打,你快打小三。”
他认错太过积极,甚至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要是换了蒋小二和沈鸟鸟,蒋小一定是要起疑,可蒋小三脑瓜子本来就异于常人,这会他便也没多想。
“真的是你?”
蒋小三猛点头:“是我是我就是我。”
蒋小一将信将疑:“那么高你怎么拿的?”
蒋小三这会智商直逼三百八,眼珠子刚转了半圈就道:“小三拿棍子把篮子勾下来。”
蒋小一以前经常这么干,家里每年都会做菜干啊笋干啊啥的,冬日老鼠没吃的,便什么都吃。
家里碗柜小,菜干这东西又不好塞衣柜里去,蒋小一就把菜干、笋干这些东西收麻袋里,然后吊在堂屋的房梁下。
村里人做的屋子都高,特别是堂屋这种平日吃饭待客的地方,做矮了,屋里黑,不亮堂,空气也不好。
泥土屋,上头大多都是人型结构,不似现代的平房,因此屋子中央有时候能有四米多高,蒋小一每次挂东西,都是用带着勾的棍子把东西挂上去,或者是拿下来。
蒋小三大概是有样学样。
蒋小一朝蒋小二和沈鸟鸟看去:“他说的是真的吗?”
蒋小二和沈鸟鸟为难极了。
这两人老实惯了,不想出卖兄弟,白子慕见此,又掏了两包辣条出来。
蒋小二和沈鸟鸟看见他手上明晃晃的四包辣条,眼珠子差点弹出来,猛咽口水,但还是揪着手指头儿没有说话,蒋小三急得吼起来:“二哥、弟弟快点头,快点头,等下我们一起分享。”
一起分享啥?
蒋小一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蒋小二和沈鸟鸟却是听懂了。
两个小家伙立马点头,蒋小二严肃着一张小脸:“小三说的没错,大哥,小三是个老实的孩子。”
“那算了。”孩子能积极认错,那自是不能打了,蒋小一甚至还摸着蒋小三的脑袋,说他勇于认错,是好样的。
等着他进后院去喂猪,几个小家伙立马把白子慕围起来:“哥夫,辣条。”
白子慕给了,捏了捏蒋小三的小脸蛋儿,义正言辞:“很好,今天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看看你有没有舍生取义的勇气,没想到咱小三是个懂得舍己为人的好孩子,哥夫很欣慰。”
原来竟是这样吗?
那刚刚是误会哥夫了,这简直太不应该了。
蒋小三心虚了两秒,但得了夸,他还是觉得高兴,于是顶起了小胸膛。
白子慕又看着蒋小二和沈鸟鸟,要不是蒋小三主动要求,这两个小家伙还是相当的讲义气的:
“你们两个做的也很好,不为利益所诱而出卖兄弟,很好,很好,做人就应该是这样,为了贪小便宜而出卖兄弟,实在非良人所为,你们两个,大大地好。”
蒋小二和沈鸟鸟高兴得不行。
蒋小二摇头晃脑:“哥夫,我们都懂事了,混江湖,得讲义气。”
沈鸟鸟眨眨眼:“就是啊,不讲义气不乖,不乖没有人爱。”
“对头。”蒋小三没挨打,还白得了两包辣条,直接美了。
“哥夫,下次这种事,你还找小三。”他又扭过头:“二哥、弟弟,下次你们要好好配合。”
“好。”
白子慕点点头:“但是,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今天小三,你这算是善意的谎言,不过以后,不能再说假话了,知不知道?”
“哟,这个小三怎么会不知道呀。”蒋小三捏着辣条道:“做坏事还要撒谎骗人,坏坏,不得行,会被大怪兽吃掉,小三乖乖了。”
白子慕欣慰的摸着他的头。
这小子,还是很有觉悟的。
“走,我们去吃辣条去。”三个小家伙手牵手,排着队的坐在门栏上。
辣条真的是太好吃了。
蒋父站厨房门口,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他家三个娃子,外加一个养的,竟然就这样被白子慕驴得团团转,实在是没眼看。
晚上吃了饭,蒋小一叮嘱白子慕明儿去上工,要是闲了,过去看看大伯。
他和蒋父要忙,抽不开身,可大伯伤得那么重,不去看一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你明儿买些包子去。”蒋小一交代:“这次大伯治腿花了好些银子,前儿我还看见大堂哥去了柳江村,我问雨哥儿,雨哥儿说是去借银子,平日大伯和大伯娘最是省了,这会儿又一下花了那么多钱,想来更是不敢乱花银子,如今天气冷,包子留久了也不会坏,你多买些过去。”
“我知道了。”白子慕略显疑惑:“不过治个腿,五两还不够啊?”听说前天二伯娘刚回来,拿了五两银子去。
蒋小一:“听说是不够,安仁堂开的药死贵死贵。”话落,他不由叹了声。
大家都知道安仁堂贵,即使他们开的药好一些,可寻常村里人,多是去的济世堂。也就镇上那些大户人家,爱去安仁堂。
那晚送大伯去的时候,城门都关了,后头士兵询问了一番,才放他们进去。
大房也晓得安仁堂贵,要是寻常时候,只个头疼脑热啥的,那肯定是要忍着,然后等明儿济世堂开了门再过去。
可大伯伤了腿,那血是一个劲儿的流,一路过来都已经流了不少了,大伯娘又不敢用毛巾捂,因此这咋的等?
再等下去,怕是不用治了,直接回家吃席。
所以大家也只能送他去了安仁堂。
后头不能搬动,安仁堂的大夫又直接给他们开了好几天药的,大伯便也只能先在安仁堂里头住着。
白子慕听蒋小一这么一说,大概也懂了。
他也是碰上过这种事儿的,那会刚下山,碰上流感,他发了好几天烧,原是吃颗丹药就能解决了,可他自觉已经做了人,就得有个人样,便学人,也去药店抓药。
那会那药店里的小护士没良心,他就脑热,结果什么板蓝根啊!小柴胡颗粒啊!复方氨酚烷胺胶囊啊!硬是给他抓了两大袋,去了好几张毛爷爷。
回来吃药吃到饱,结果也没好,后头又去旁的药店买,人家就给他开了一瓶退烧片,结果吃下去,不过半天,就头不痛了,腰不酸了,喉咙也不痒了,效果杠杠的。
后头再见那小护士,他是活撕了人的心都有。
不是医者都父母心。哪个年底都是如此。
安仁堂以盈利为目的,要赚钱,自是逮着了人就‘坑’。
隔天中午,白子慕让邵师傅给他炖些猪蹄,又叫阿瓜给他包了二十个馒头,这才晃悠悠的往安仁堂走。
到的时候,蒋大牛和张大丫正巧的也在。
白子慕问大伯,可是好些了?
大伯说腿不咋的疼了,好多了,就是还不能动。
“哦,那你们吃过了没有啊?”
“还没呢!”大伯娘说:“正巧你来了,想吃啥子?伯娘出去买。”
白子慕摆摆手:“不用,我带了猪蹄来。”
大伯娘往他带来的篮子里一看,满满一大盆猪蹄,瞧着大概是炖了许久,软烂得很,还有白花花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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