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掩面哭泣,她脸上的脂粉已经被泪洗的褪去了大半,却仍盖不住本身的娇嫩,此时她被粗鲁的推搡着,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人群中央,哭得梨花带雨,叫人更加垂涎了。
“压!压!压!”旁边的赌徒们大声起哄,啧啧叹声,“说不定是个雏儿呢,瞧着年纪不大,怕不是刚及笄!潋花坊的姐都是被人玩烂的,五百两都买不到一晚,买这个,不比去潋花坊消遣来得值?!压这个,就压这个!”
邻桌的赌桌前,赌徒们听见声儿,纷纷伸颈看热闹,一瞧见是个如花似玉的天仙,登时红了眼,无数双眼睛同时上下打量着少女,不消片刻,便将这张赌桌围的水泄不通了。
“漂亮啊,真是漂亮!”有人感慨。
“脸蛋是好看,可身体谁晓得有没有瑕疵?万一不是雏儿,五百两买回去岂不是亏死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是啊,万一是个瑕疵品,就不值钱了啊!”旁边人大声附和,“这不得让人瞧瞧里头是什么样儿的!”
提出条件的赌徒在等锦衣公子的答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少女,目光淫猥,似是要透过这轻薄的纱裙,看到里面的胴.体,少女被他瞧得往后瑟缩,却是又被后面看热闹的赌徒给推回人群中央了。
她反抗不得,又被一群人堵着,像是个被人围观的货物,登时哭得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却在嘈杂的议论声的显得微乎其微。
“怎么啊,你还玩不玩了,要考虑这么久!”那赌徒故作不耐,听着围观人的议论声,又心思动摇的追加了条件,“你都欠我一千两了,是准备扒光裤子抵给我吗,可你就算扒了裤子,也不够呀……”
众人哄笑,个个探头往这里瞧热闹,议论声不绝于耳。
那赌徒目光不离少女,摊开手掌,得意道:“当然,你要是愿意压了她,让爷们再先验个身,给大伙乐乐,那这剩下的五百两,我也不问你要了,如何?爷们够大气了吧!那潋花坊的姐儿都要不了这个数呢!”
旁人一听能带着自己享个眼福,忙不迭的大声哄闹道:“是啊是啊!你到街市上买个,都要不了这个钱呢,这还不压?!换我早压了!压吧压吧!”
锦衣公子在不断的诱惑闹哄中,终是有所动摇,他瞧了身侧抽噎得少女一眼,好声说道:“囡囡,你就让他们看看吧?反正你跟着我也是要吃苦的,不如就随他去吧。”
余下还站在原地看戏的赌徒闻言,登时更来劲了,全都不赌了,七八十双眼睛同时目不斜视的望过来,临近赌桌的人眼睛倏然瞪大,挤得比肩接踵,让后面的人寸步难行。
闲汉正伸着脖子往里看热闹,经人一拍肩膀,立时骂道:“哎呀,你别挤老子!要看热闹,自个儿不会……”
他话未说完,转头便瞧见了位身着锦缎的贵公子,这公子瞧着温润清雅,墨发以冠半束,长睫下的一双眼睛黑得无波无澜,看什么映什么,于是乎,这四处绵延的光影成了他眼中唯一的亮色,亦融化了里面的淡漠。
晏顷迟眼风一偏,只瞧见了四面面容各异的赌徒,完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这是在做什么。”他不过是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复又收回了目光。
“里头卖人呢!一千两,连人带验身,人儿大哥好心给咱们图个热闹,说是可以一起看看身子。”这闲汉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不必见长相,只瞧对方的锦绣短袍,便晓得这是个身份显赫的贵公子。
往往贵家子弟在穿得上面极为讲究,衣裳都是量身裁剪的,精致的绣法能叫人觉得贵气,而这人身上,从衣襟肩线到腰身袖口,别说没衣褶,连一丝不合时宜的针线起伏都没有,瞧着端正又风雅。
“让开。”晏顷迟说道。
闲汉怕惹到不该惹的人,赶紧赔着笑让出了条道:“爷,您好生看,我自个儿再挑个位置去。”他说罢识趣的跑开了。
晏顷迟的识海激荡不息,无形的明线指引着他,萧衍就隐在这人群中,因咫尺的距离,感应到这里就断了。
毋庸赘言的是,萧衍离自己不过几尺的距离,越是近,明线的感应越会淡,这是为了保护对方不受引线的牵制和影响。
晏顷迟的目光瞟过边上所有人,这里的腐朽酒气太重了,他不过是站了片刻,肺腑很快又滋生了股痒意,他摸出白色的帕子,抵在鼻下,偏过脸去咳嗽了几声。
随后,他收帕,稍稍偏过脸,正瞧见了里面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
少女在人群里哭得撕心裂肺,她的衣裙在挣扎中被掀起,随着撩起的幅度,整个赌场爆发了尖叫和口哨声。
她不愿意脱衣裳给人瞧,挣扎中被赌徒推倒在了地上,手撑着地,踉跄的往后爬,直至一双白色的短靴陡然遮住了她的目光,不过几寸的距离,却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那双靴子素洁干净,停住在她面前,没有挪开,少女瑟缩着又往旁边爬,然而脚踝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周围都是旁观的看戏人,还有人不断挤进来看热闹,她越是反抗,反倒越叫人兴致盎然。
“救命!救命!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吧!”她哭得声泪俱下,嘶喊踢打着拽着她脚踝的那只手。
“快脱快脱!给哥几个看看腿直不直!验货验货!”众人哄闹,一个个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头都伸到裙子里头去。
眼见少女的衣裙要被人撕开——
“住手。”冷且平淡的声音穿透嘈杂的喧闹声,浮响在众人耳边。
“你是什么东西——”赌徒头还未抬起,颈边忽然一凛。
“你再敢碰她一下,”晏顷迟神色淡漠,一剑封在他的颈侧,“我的剑就不会容情了。”
楼上的观景台,几米深的锦绣红帘前,站着个披着大氅的清瘦公子。
萧衍手搭在玉石阑干上,以一种酒阑人散的慵懒,冷漠的看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他目光从晏顷迟身上掠过去,望到了别处:“这潋花坊的姐儿本事倒是不差,演的比戏子还要好,至于这一千两花得值不值,就看她能拖多久了。”
第071章 戏弄
“诶!老子在这干正经事, 关你什么事啊!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吧?”这赌徒生了双吊梢眼,年纪不轻,目光在看人时尤为锐利, “来这赌坊的谁还不是个爷了!”
这赌坊里三教九流都围在一处闹着, 晏顷迟能管得了仙门繁冗杂事,但管不了这民间百姓的案子, 只要对方不是犯了仙门律令的恶徒, 那狂嫖滥赌都是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儿。
偏这市侩闹事的几人都是普通百姓, 他僭越不得。
晏顷迟.迟迟不愿收剑, 那少女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手脚并用的爬向他,使劲往他身后贴,挨着他的腿,哀哀戚戚的抽泣,如同惊弓之鸟。
“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她栗栗危惧的啜泣道。
“你要杀人吗?”犯事的赌徒寒毛卓竖, 面上却滴水不漏, 仰着脖子骂道, “爷们玩的好好的, 你上来就要杀人, 你是衙门的人吗!你凭什么动我?!”
“我不是衙门的人,但我一样可以要你的命。”晏顷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暮霜剑的寒流登时从剑脊滑到了尽头。
“杀人啦杀人啦!兄弟们,要血溅当场啦!”赌徒哭喊哀嚎,握拳咚咚锤着地, “这天底下还有这般目无王法的人吗!”
此举活像晏顷迟真的动手了一样。
赌场里登时闹得不可开交, 晏顷迟正欲说话, 不知哪个挤进来看热闹的赌徒大喊了声:“是晏顷迟啊!这是宗玄剑派的三长老啊!”
喧闹的赌场顷刻间静止了,所有的声音,动作都如同被人截断了,连楼上桌的赌徒都停下来,数百双眼睛霎时间不约而同的朝这里看,像是啖到肉糜的豺狼虎豹,目光锐利赤.裸的打量着围在场子中央的几人。
“仙门就可以欺负人了吗!”赌徒露出恼怒的神色,尽展撒泼本事,“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仙门管得着吗?!”
上一篇:豪门后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下一篇: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