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衍嗅着他的气息,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萧衍,你的能耐当真是大,骗白沉锦的人来救自己的私情。”晏顷迟挨在他耳畔说道,“我对你刮目相看。”
“嗯……不是,不是私情。”萧衍双眼无法聚焦,全是光圈在打转,模糊了周围的景象。
字音都被咬在齿间,他连吐词都变得含糊:“我和沈、沈——”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话音便被悉数堵住了,晏顷迟掐着他的脸颊,转过来,报复似的吻住他。
又是沈闲。不想听。
萧衍被咬得倒抽气,他觉得晏顷迟实在太狠了,那些被藏起的狼子野心在此时此刻全都暴露了出来,晏顷迟不仅让他出不了声,还要用链子锁住他,不让他有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坏胚!呸!
萧衍在心里暗啐了一声,却又被堵得喘不了气,眼里的狠劲都化作了潋滟的水光。
他抬眼去看,蒙蒙黄沙中,月色好似都化作了朦胧的水雾,所有的景色都像是浸在了水里,连眼睫也糊湿成扇。
“吃不住了?”晏顷迟松开他的唇,问道。
萧衍闷声说:“我差点要被你憋死了。”
“那就记着,你在这时候只能叫我的名字。”晏顷迟说,“叫什么都可以。”
“你劲儿太大了,憋死我吧,你就等着做鳏夫。”萧衍说道。
“纵马讲究随心而至,是愉悦的事。来,师叔教你。”
晏顷迟稍稍勒住缰绳,以双臂围拢着萧衍,一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从那层叠的衣摆下伸进去,慢条斯理的寻找着,指尖兜兜转转,最终停住。
耳边风声嘈杂,卷着黄尘,撵着赶着,反倒催出了点热意。
“你杀了我吧。”萧衍反手,勾到了晏顷迟的后脑,一把按住,和他交.颈深吻。
他的背还挨在晏顷迟胸膛上,马蹄踩踏过柔软绵密的黄沙,时不时发出的轻微撞击声,在荒漠的夜里犹然明显。
他们在辽阔的夜色下绝妙的配合着,纵马疾驰,马蹄声急促悦耳。
萧衍感受着马背上的颠簸,每一次升沉都格外清晰,都能让人忘乎所以的沉酣在这里,好似把骨头都坐酥了。他懂又不懂的望着晏顷迟,眼尾里挑起的潋滟,好似都是不经意间的撺掇。
“再靠后些。”晏顷迟暗哑的说。
萧衍在亲吻的间隙里贴紧他,和他在隐秘的一隅里完美契合着,风擦着面,让冷风也变得湿.热。
鱼遇到水便是如此,黏.腻不够,恨不得都长到一块去才好。
晏顷迟专注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因长久握剑,不复过去的温软,稍显得粗砺,却是蕴含着力道。他以手掌包裹住那截轮廓,不紧不慢的滑动着。紧而滑泽的触感,在指尖的轻抚下纹路分明。
太热了。
萧衍微仰起颈,汗涔涔的腿上,还有被抚过的余温。
他在晏顷迟的怀里细微的颤抖,像浮萍的叶,晏顷迟撑着他的身,抵得住沙漠里灼热又猛烈的风浪。
——*****——
沈闲策马疾驰在沙漠上。
风沙呼啸,带起黄尘,远远的,他好似看见也有人在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眼看那股黄尘越来越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不得不勒马而停,想要调转马头。
然而即便他有意避开,但那匹马却还是避也不避的朝这里直奔而来。
“搞什么。”沈闲微蹙眉,“真么宽的道也看不见吗?”
“前面有人!”
在清晰的注意到前方有个人影时,萧衍猛地拽住缰绳,近在咫尺的距离,马蹄陡然前扬,震起了纷扬的沙,洒在那人脸上。
沈闲下意识的抬袖去遮。
等他再放下手时,黄尘散开,显露出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
作者有话要说:
马…震
马:无语
第5卷 归期未可期
第151章 沙魔 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丢下我了?
沈闲凝视着眼前人, 唇角微扬起了薄薄的笑意,笑里藏着不露声色的讥讽,只不过瞧起来是和颜悦色的。
他要比萧衍还擅长伪装自己。
萧衍发被蹭的散乱, 胸口随着喘息而起伏。他在急速的心跳里避开了沈闲的凝视, 谁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荒唐里遇到对方。
好在晏顷迟的斗篷罩着他,隔绝了沈闲目光的窥视。
萧衍仓促的系好腰带, 明面上仍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淡薄:“只有你回来了么?”
“是, 只有我回来了。”沈闲笑道。
“劫持你的是流沧军队, 你如何能自己回来?”萧衍说话间, 轻轻拨开了晏顷迟还放在大腿上的手。
沈闲笑着颔首:“那看来你是不想让我回来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萧衍勒着缰绳, 说,“在你没把蛊解了之前,我还舍不得你死在外面。”
“承蒙厚爱。”沈闲说道。
萧衍没有立时接话,他在这俄顷的寂静里斟酌着沈闲的去留。
晏顷迟在他身后,微扬起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沈闲, 带着点审视的意味。那挑衅又冷漠的目光犹如实质, 踩在沈闲的身上。
沈闲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端倪, 但他面上仍盛着笑意, 对这张狂又轻蔑的眼神仿若未觉。
晏顷迟抚摸着萧衍的小腹, 隔着一层布,萧衍被这布料摩擦的触感刺激, 指尖瑟缩,他强稳了口气,心猿意马的说道:“我有话要同你好好说, 但是现在时辰不早了, 一切事都等着回去再说吧。”
“也罢。”沈闲并未多说, 只是翻身上马,跟在他们后面。
黑夜沉沦,天边隐隐蔓延出霞光,深远浅近的绯,晕染出天地的边界,漫漫黄沙在混沌晓色下,绵延了万里。
然而越靠近驻扎点,萧衍心里愈发不安。
“我觉得有些奇怪。”他下意识的去握晏顷迟的手,却握了个空。
他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指穿透了晏顷迟的手,晏顷迟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雾气凝结般缥缈。
“你不是说没事吗?”萧衍惊色,握着马缰的手微微一松。
“我没事,只是出了坞城就很难再凝聚成形,”晏顷迟声音变得微弱,“你不要看我了,师叔这个样子不好看。”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萧衍说,“论落魄,也不是此时。”
晏顷迟哑声笑了。他裹在斗篷里,只能隐隐凝出个轮廓,从远处看,这斗篷就像个被风鼓动的空袍。
萧衍迎着风,清晨的风明明猎如刀割,可手里温润的感觉却在弥漫,甚至透过手背,扩散在周身的冷风里,将他缓缓裹住,使得他浑身都温暖起来。
“这样就不冷了。”晏顷迟和他手掌交覆,那虚幻的手掌里竟然能凝结出“力”,青碧色的光芒自指缝间透出,柔和如水。
沈闲望着前面的影子,唇边笑意未泯,眼中戾意已经覆上。他在心里迅速盘算起下一步的做法,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飞马最终停在一处茂盛的红棘边。
然而,刚一落地,萧衍就察觉到了此处的不对劲。他原本怕沙蛮偷袭,亦或者有别的状况,所以特意在此处设了结界,让这群鲛人重甲在此处歇息。
可现在,风沙卷涌的荒漠上,竟然空空如也。
人呢?人都去哪里了?!萧衍深蹙眉头,翻身下马,晏顷迟跟在他后面,随着日光渐盛,斗篷里此时已经完全凝聚不出一个人形了,只能勉强辨出一个朦胧的雾气,在沙漠里窸窸窣窣的移动着。
“怎么了?”沈闲勒住缰绳,从马背上下来。
沙漠里艰难险阻的远行已经让这匹普通的骏马再也坚持不住,它屈膝跪倒在黄沙里,打着粗重的响鼻,在清晨的大漠寒气中喷出阵阵白雾。
沈闲干脆一剑结束了它的痛苦。
“人不见了。”萧衍回身,绕着自己原先布下的结界的方位走了一圈,结界已经碎裂消散了,大漠风沙重,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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