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拿耗子的习惯,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么?”萧衍不欲多搭理他,人从晏顷迟旁边擦过去,两个人乍分开,步子还没踩实,便被晏顷迟一把拽回来了。
紧接着,有只手从背后揽过来,萧衍反应迅疾,正要挡回去,突然发现身体里的灵气推不出来,像是干涸了。
晏顷迟方才出手极快,几乎是在触碰到他手腕的刹那,便按住了他的脉,让他的灵气悉数凝固在体内,无法动用。
“你大白天犯什么病?解开!”萧衍还没骂完,身下一轻,竟是被直接扛起来了。
晏顷迟的肩是健硕的,萧衍压得腰腹生疼,腿被箍住,他踢不动,就只能垂着脑袋骂道:“给我放下来!听见没晏顷迟!别他妈犯贱!”
“没听见,”晏顷迟置若罔闻,“我聋了。”
“我去你妈的。”萧衍握拳抡了他一下,“放我下来,晏顷迟你快点放我下来!快点,我要叫人了!”
“你都不怕让人瞧见,我怕什么,随你叫,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晏顷迟带着他,则了条偏僻小径朝宫里走。
“无耻!下作!”萧衍喋喋不休的骂道,“怎么一把年纪了,脸皮子却要比城墙拐弯儿还厚,晏子殊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安静。”晏顷迟颠了他一下。
萧衍被颠的说不出话,两只手还不忘抡几拳给晏顷迟,只可惜徒劳挣扎,这几拳打在晏顷迟身上,完全是不痛不痒。
待快到宫里的时候,前面恰巧有几个人影遥遥从狭长的道上走来,晏顷迟仍未放手,倒是把萧衍吓得够呛。
小狐狸毛一遮,自个儿把脸蒙住了,一副蔫了的样子。那几名弟子一见晏顷迟,刚要行礼,就瞧见肩上还扛着一个,惊得年纪小的弟子眼睛都倏然睁大了。
萧衍把脸紧紧埋在绒毛里,不给他们看。
“三长老——”小弟子刚启口,便见晏顷迟眼风一偏,落在了他身上,登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了。
“嗯。”晏顷迟微颔首,离开了。
几个弟子佯作不觉,目不斜视,从他旁边经过,看也不看的迈过去了,谁都像是没见着人似的。
待晏顷迟的步子远去,有个人没忍住,刚要侧头,就被旁边人抬脚一踹,打了个眼色。
被踹得倒抽了口凉气,咋舌道:“我就看看,你踢我做什么。”
“差不多行了,眼睛别瞎转,”踹人的说道,“方才别说小娘子不愿意给我们瞧,三长老那神情也不像是愿意给我们瞧的,小师弟话说一半就被堵回来了,意思就是叫我们当作没看见。”
“三长老这样的人,想不到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那人话说一半,又觉得不合适,索性不说了。
“别猜了,我们三长老是不近女色的,”旁边人隐晦道,“你们难道辨不出那身形根本不是小娘子吗?瞎了眼了你们,那是京墨阁新上任的小阁主啊,诶嘿,这小兄弟长得你还真别说,要是不丑的话,应该挺漂亮的。”
几个人闻言,登时来了劲,凑到一处,低声道:“这小阁主不好看吗?什么情况,给我们讲讲。”
萧衍被颠了一路,胃里此时是排山倒海,他怕被人认出来,愣是忍了又忍,也没再吱声。
等到殿门合上的那刻,他才如释重负,挣扎了几下,硬是从晏顷迟的肩上溜下去了。
“王八蛋。”萧衍抬起一脚往晏顷迟身上踹,被晏顷迟侧身躲过去了,那劲道带起的风刮动了晏顷迟的袍角。
“别发疯。”晏顷迟沉声道。
“去死!”萧衍不等他话音落下,又是一脚踹过去,只不过灵力被禁锢,他的速度要比往常慢了几拍。
晏顷迟折身而退,然而不等他再直起身,萧衍已是抬膝撞到了他的腿间,好在晏顷迟以手按住了他的腿,顺势把他拽过来,才幸免于难。
萧衍被拖住腿,摔倒在床榻上,两手被晏顷迟箍在了身后。
“不要胡闹。”晏顷迟瞧着他,余光一偏,忽然见到萧衍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有青紫色的痕迹突出,这痕迹乍看不明显,但分明是在沿着血脉朝上爬,蜘蛛丝似的。
他停下来,目光凝注着那暗青色,心跟着坠下去了——这不是蛊毒,蛊毒已经解了,那是什么?
“你昨晚除了见裴昭和沈闲,还去做什么了?”晏顷迟冷不防的问道。
“关你屁事。”萧衍说道。
“你今天去找墨辞先做什么?”晏顷迟深拢眉,“是他找得你?他找你做什么?”
“骂你。”萧衍答道。
“骂我?”晏顷迟盯着他。
萧衍:“骂你祖上十八代,满意了么?”
晏顷迟:“……”不用细想,只凭着对他的了解,就料定他打了妄语,既然萧衍不愿意说实话,那也没别的法子了。
晏顷迟沉默着,化灵气为丝线,直接捆住了萧衍的双手,然后挨着边沿坐下来,什么话也不说,握住萧衍的脚踝就开始给他脱鞋袜。
“做什么!”萧衍惊得倏然坐起,又狠狠踹向他,“滚!”
“你踹,”晏顷迟无动于衷的说道,“我就这一条命,你看着玩吧,怎么高兴怎么来,反正迟早都是要交代在你手上的。”
他是真的快气疯了,连说话都失了分寸。萧衍怔了怔,汗涔涔的背脊上,衣裳都贴得紧了。
“给我看看,他碰你哪里了?”晏顷迟从他的脚踝开始朝上看,又把他的狐裘解开扔到旁边的椅把上,将里面汗湿的衣裳剥去,就剩了件里衣。
萧衍不应声,用另一只脚勾过被子,往自己身上扯。
晏顷迟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自始至终,他都不理会萧衍的挣扎反抗。
萧衍双手灵气化成的丝线箍着,他扯得腕骨通红,扯不动就用牙咬,发疯似的,用尽力气撕拽着这根灵线,磨得齿间出了血。
灵线锋利不断,根本不可能挣扎掉,可萧衍就是在不停咬,眼见他的腕骨上被划出了数道血痕,晏顷迟终是拉过他的手腕,收回了自己的灵线。
“做什么?就这么讨厌我?”他紧攥着萧衍的腕骨问,“我的线也碰不得你是么?”
“三长老忘性大了吧,这事儿你是第一天知道么?”萧衍渐渐静了下来,嘴里血水混杂,他啐出一口,正巧吐到了晏顷迟的鞋面上。
“……”晏顷迟到了嘴边的话被尽数被堵住,他微微呼吸着,攥着萧衍的手还未松开,萧衍没看他,却能感知到他情绪的起伏。
他的掌心滚烫发颤,是勉力压制情绪所制。
“松手。”萧衍说道。
晏顷迟竟是听话的松开自己的手。
萧衍见此,重新钻进被子里,裹住全身,人像个粽子似的缩在床尾,只不过仍是面无表情。
屋子里静得只闻呼吸声。
过了半晌,晏顷迟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像是在没话找话。
“我很好,不劳三长老瞎操心。”萧衍缩在床里面,方才挣得厉害,现在身上都是汗,觉得热了。
“适才是我不好,”晏顷迟软下语气,讨好似的说道,“师叔不该这样对你的,以后都不会了。”
萧衍不接话,方才撕扯灵线的痛感现在全回来了,火辣锥痛,他揉搓着自己的腕子,想要消减疼痛,却是疼得更厉害了。
晏顷迟还在为自己作解释:“墨辞先的修为比你要高,我是担心你会出事,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做,都是我不好。抱歉。”
萧衍充耳不闻,他把自己搓痛了,即便听住手,还是疼得眼里泅起水汽,连眼尾也潋滟出了一片红。
这狗娘养的晏顷迟。
“我看见你身上泛了暗青色,害怕你是被墨辞先下了什么东西,又不知道。”晏顷迟说道。
“是蛊。”萧衍抬眼看他,眼尾殷红未褪,“我为了控制裴昭,养的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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