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温良谦雅,现在是装都不装了么?”萧衍冷笑。
晏顷迟不接话茬,只问:“告诉我,你到底在躲什么?”
萧衍不敢贸然出手,他熬着耐性,对眼前人微笑道:“想知道?那你把我放下来,放下来我就告诉你。”
晏顷迟不作理会,也不放人。
“晏长老该不会真的喜好男色。”萧衍哂笑。
晏顷迟不理睬他的挑衅:“上回就告诉你了,我一向如此,萧公子怎生又忘了。”
“谁他妈会拿那种话当真啊!”萧衍见晏顷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真的着急了,他边挣扎边骂道,“放我下来!晏顷迟,你这个王八蛋!混蛋!”
他不能去九华山,太容易叫人瞧出来端倪了,可现在贸然动手,也容易暴.露。
“少说话,别乱动。”晏顷迟镇静地说道。
萧衍再难控制怒意,他心下凛然,竟是直接一口直接咬在了晏顷迟的肩膀上。
他下口不分轻重,嘴里瞬间染了血腥味。
晏顷迟吃痛,却是没松手,萧衍见势,狠狠拍在他的伤口上,逼得晏顷迟不得不松手。
萧衍摔在地上,人还没站起来,肩上陡然一沉,晏顷迟的手又重新扣住了他。
萧衍挣扎着,一脚把他踹开,两个人都没用上真本事,交手间齐齐滚到了河边。
晏顷迟能感觉到那双手从身前滑到了腰侧,十分灵活。
萧衍喝了酒,在这过程中意识混乱,抓住了晏顷迟的腰,稍稍不注意,便又被对方扣住手腕,欺身压了下去。
晏顷迟挡住了清白稀薄的月光,伏在他身上,手撑在两边,用腿抵住他,不让他乱动。
萧衍重重喘着气,被压在岸边,溪水浸透了衣裳,黏腻地贴在身上。
他抬臂撑住了晏顷迟的肩,将两人之间隔出了一道隐秘的距离。
晏顷迟肩上的血痕透过衣衫渗了出来,俨然是个牙印,他凝视萧衍,隔着咫尺的距离,萧衍身上的酒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包拢住他。
萧衍的脸很烫,那时轻时重的热息掠过脸庞,让人分神。
晏顷迟目光微微汇聚了一秒,就势碰上了萧衍脸,冰冷的指尖沿着他滚烫的肌肤滑到了下颚,而后握住。
萧衍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晏顷迟的做法——他在找那张面具的边缘。
电光石火之间,萧衍陡然扬起一只手,用尽全力,猛地一掌扇在了晏顷迟脸上。
*
作者有话要说:
萧衍:你还真是欠抽。
晏顷迟:……………………………………?
窒息,写到这里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被扇了一巴掌后邪魅一笑jpg.对不起,回不来了,我先笑为敬。
第018章 牙印
一声清脆的重响。晏顷迟完全怔住了,他定定地看着萧衍,半晌没说一个字。
不得不承认,他的风度和定力比想象中还要好,除了震惊之外,没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他仍保持着惯有的克制与沉稳,连唇齿间渗出了血也不大在意。
萧衍眼神阴郁地盯住他,恶声道:“你再敢碰我一下,回头要是被人给捅成筛子,也是你咎由自取。”
晏顷迟没说话,而是移开握住他下颚的手,松开了他。
萧衍冷笑:“这下,晏长老总该清醒了吧。”
“我很清醒。”晏顷迟没露出丝毫的不适,“咬人,巴掌,萧公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子真叫人害怕。”
“你自找的。”萧衍冷然说道,“晏长老就喜欢往刀口上撞的本事,也真叫人佩服。”
“我不往刀口上撞,难道萧公子就不会把刀对准我吗,”晏顷迟始终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依旧压住他,“你讨厌我,就仅仅是因为我查了你?没有别的私心吗?”
“私心是有,”萧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想让你死,算不算?”
两个人在暗夜里对峙着,寸步不让,冰冷的溪水冲刷着两人的下.身,萧衍浑身都湿透了,眼里是水光淋漓,含着湿气,透着蛊惑。
他动不了,晏顷迟的腿就挨在他的腿上,压着抵着,不给他动。
因浸了水的缘故,萧衍的缚袴紧紧贴在大腿上,勾出了修长的腿型和那捻细腰,冰冷的水也盖不住靠在一起的灼烫体温。
晏顷迟和他沉默相对,感官如此清晰。
萧衍微醺着,以一种懒散地目光望住晏顷迟,“你满意了?”
“我们之前的恩怨,何时大到这种刀剑相向的地步了。”晏顷迟轻叹声,“做人太狭隘,总归是不大好的,你这样子出去,容易挨打。”
“可惜被打的人好像不是我,只有一个巴掌,都算便宜你了,”萧衍轻笑道,“再不起来,你就该变成筛子了。”
“你是仗着和段问的关系,才敢这么和我说话的吗?”晏顷迟离他更近了,低声说道,“狐假虎威。”
“那你是仗着自己地位高,才敢这样压着我的吗?”萧衍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恃势凌人。”
“……”晏顷迟说不过他,反而被他引得笑了。
萧衍不知道他的笑意何来,摸不透其中意思,却见他总算挪身,站起来了。
“你这般伶牙俐齿,也是段问教得吗?”晏顷迟问。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的愠怒,反而以一种诙谐的口吻说话。
萧衍不回话,醉意在漫长的对峙中,渐渐散去,他站起身,溪水就顺着脖颈往下淌,浸到衣裳里去。
夏季的衣料轻薄,水痕分明。
晏顷迟目光微斜,有意避开了这边的情景。
“正人君子不该有这般心思才对,”萧衍把衣裳拧干水,重新穿好,冷嘲道,“晏长老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意外的龌龊。”
“你怎知我在想什么,”晏顷迟一笑,轻叹口气,“我就不能看看旁边有没有人来吗?”
“这个时辰,人是没有的,”萧衍认真说道,“鬼倒是有,比如你这样心思不轨的,可怕得很。”
他说罢,递给晏顷迟一个似嘲非嘲的眼神,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晏顷迟瞧着他,感慨万分地问道:“你这么喜欢骂我?”
萧衍:“骂你的不少,我只是其中之一。”
“萧公子的城府比我想象中还要深,知道靠着京墨阁这层关系,我无法拿你如何,”晏顷迟不再同他争辩,而是淡淡说道,“可段问不会是你永远的庇护。”
“唉,我们蝇营狗苟的,哪儿比得上三长老位高权重,”萧衍瞟他一眼,面上盛着笑意,“连占便宜都占得这么冠冕堂皇。”
“我适才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晏顷迟无奈,摇头轻叹,“罢了,我看你比先前要清醒,应当可以自己回去了。”
“摸够了,才把人放走,我还真是要……”萧衍同他对视,意味深长地说道,“多谢晏长老的好意。”
晏顷迟不作言辞,他眼瞧着萧衍在月色里立身而起,重新走回桥上,步子比先前稳当多了。
他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轻搓着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像在回味刚刚触碰到那张脸时的滑腻。
这种感觉,当真是奇怪。
——*****——
萧衍回到门派的时候,衣裳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只是发还微湿着,黏在脖后不舒服,他懒得动。
他前脚刚迈过门槛,后脚就遇上了刚从潋花坊回来的段问,夏日昼长夜短,两人碰面时,天已大亮。
视线里,萧衍正立在清晨投来的第一道光亮里,微低着头 ,在瞧指尖勾着的一块玉佩。
那光恰好晃到了段问的眼,让他不得不挪开目光。
听见前面有动静,萧衍抬起头,目光穿过窄窄的金色光束,朝段问看来。
乍一相对,段问被看得霍然清醒,琢磨着两个人既然都相互看见了,那寒暄势必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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