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嘛,”萧衍森然冷笑,狠狠踩住他的脸,咬重了字音,“我们今夜,不就是要玩个尽兴么。”
——*****——
老管家站在厢房外面的走廊上,四处张望着,院子里灯红酒绿,喧嚣声盖过了这间房里的响动。
他趁着四下无人,将怀里满满一包金铢掏出来看了看,又拿出两粒咬了下。
是真家伙。这公子倒是有钱。他心满意足地将金铢收回去,盘算着,这个公子说过,如果自己能在京墨阁谋得一份好差事,这些还只是定金。
段掌门那么喜欢美人,肯定会把他留在身边娇养着吧。老管家如此想道,又暗搓搓地抹了两把腿,想着厢房里此时的颠.鸾.倒.凤。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在昏沉睡意中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嘶。”老管家赶紧起身,朝走廊深处看了眼,那公子正合上门在朝自己这里走来。
萧衍眼中盛着笑意,来到他面前:“多谢陈叔引荐,让我能够在京墨阁谋个好差事。”
“那……剩下的东西什么时候给?”老管家想要邀功,却不敢直说,只得含糊其辞地讲道,“我帮了公子这么大的忙,要是日后在这潋花坊混不下去了,该怎么养家糊口?这点金铢怕是不够养一大家子啊,要不公子,您瞧再多给点……”
话止于此,他目光贪婪地望着萧衍,又不由联想到了厢房里的样子。真是个妖孽啊,他在心里默骂,可惜被个肥头大耳的死胖子给糟蹋了。
“好说,”萧衍笑意斐然,“金铢早就备好了,现在就可以给你,你跟我来。”
老管家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多谢公子赏钱。”
萧衍转身,穿过几扇小门,带老管家从小道里走,夜里面深,前方的路已经逐渐没了灯影。
老管家跟在后面,扭头看了眼潋花坊,那里的光影已经淡成了小小一圈,他回过头,发现前面的路也是虚影朦胧。
月色透亮,照得四周影影绰绰,萧衍始终没有说话,老管家逐渐有些害怕起来。
他颤巍巍地试探道:“公子,这路也太远了吧?”
“路不远,不就叫人发现了吗?”萧衍说。
老管家想想也是,只好又问:“大概还有多久?要不,还是不劳烦公子了,我自个儿去取吧?”
“好啊。”萧衍驻足,朝前指,“顺着路再走一里,那边有个小池塘,箱子就放在旁边,你到了就能瞧见。”
老管家顺着他指的方向张望,连声道谢:“多谢,多谢公子。”
萧衍不多话,转身离去。
夜色深深,老管家来到萧衍所说的地方,果真看见了几只箱子在池塘边摆着,他迫不及待地踩过泥泞,跑到了箱子前。
箱子没上锁,深褐色的漆在月色下泛着微弱的光泽,老管家蹲下来,望着眼前的箱子,如获至宝。
“不用愁了,再也不用愁了……”他喃喃道,几欲掀开箱子,又觉得手往哪碰都不合适。
他猛地扭头,瞧见萧衍没有跟上来,这里四下无人,只闻蛙叫,这么远的路,连潋花坊的弦乐都听不见,又临近沼泽,应当不会有人涉足。
要不明天再叫人过来搬算了。老管家思忖,又一番左顾右盼之后,才小心谨慎地打开了箱盖。
沉重的木箱被掀开,和老管家所想的不同,垒在上面厚厚一层的竟然全是些石头!
老管家呆滞了一瞬,赶紧伸手往箱子里扒。
然而,出乎意料地是,这里面并没有晃眼的金铢,有的只是沉甸甸地一箱石头,装得厚厚实实。
被耍了!老管家难以置信,他恶狠狠地将一块石头砸出去,额上青筋愈发凸显。
“操.你大爷!”
一种强烈地被戏耍地耻辱感立时涌上来,他眼中凶光闪过,在“哐当”一声重响里,逐渐失控。
他要去找人!他要去向段问揭发这个骚狐狸!
然而,就当起身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后心一冷,胸前陡然传来沉闷的声响。
他怔怔地低下头,只看见了一把从心口透出来的扇子,那扇子无声无息地从他的身后贯穿到了身前,快而准。
扇骨上霎时间淋满了血迹。
萧衍面无表情地抽出扇子,少顷,老管家僵硬着身子,无声朝前栽去。
“是把好武器,”萧衍垂眸瞧着这把淬满血的扇子,略带遗憾地说道,“可惜啊,脏了两回。”
他说完,毫无留恋地把扇子随手丢进池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萧衍:小弟+1,今天也是认真搞事业的一天……
第012章 外甥
翌日清晨的时候,马车照旧停在玲珑花界的入口。
小厮们探头张望,终于在临近辰时的时候瞧见主子从潋花坊后门走出来,他身旁还多了位男子,身段看起来清瘦颀长,只是面相稍微普通。
小厮们赶紧上前,将主人扶上马车。
等段问臃肿的身体挤进去后,萧衍才踏上马车,坐在了段问对面,小厮们意外,心道这难道又是主人要带回门派的小倌?
可这姿色未免……也太平了些。
“看看看,看你大爷呢看,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抠下来,”段问气喘吁吁地骂道,“我外甥,是你们这帮下等人能看的吗?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小厮们登时噤若寒蝉,连忙将马车垂帘放下来,让车夫带人驶回门派。
路上,萧衍坐在那儿不动,他微靠着车壁,一只手搭在额上,敛眸,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段问瞧他这样,想试探他睡没睡,于是捡了个话题,压着声儿问道:“萧公子长得这么美,怎么不以正面目示人?”带着张假脸,多不得劲。
萧衍没说话,只是缓缓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段问立时避开目光,假笑道:“哎呦你瞧我这嘴,怎么总是改不掉多话的毛病,怪我多嘴,怪我多嘴。”
萧衍端坐起来,在马车的颠簸里,冷静地说:“昨晚那具尸体,你该处理好了。”
“你且放心,我已经叫人去处理过了,”段问笑道,“这潋花坊死两个小伙计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稀奇的,老鸨那里,我也都派人打点过了,谁敢多说一句,就都别活了。”
“那是最好,”萧衍说,“叫你背的东西,昨夜都背下来没有?”
“都背了,麻溜的很,”段问哼哼两声,又隐隐透出了点自得,“你叫萧翊,是我段问的大外甥,早些年受父母之命来京墨阁混了个弟子,没做两天,嫌门派规矩多,跑出去自在了,等在外银两都花个精光,才又回到门派,想问我要点钱,结果见我现在是个掌门了,留下来当了我的狗腿。”
他故意将话说得难听,想占点嘴上便宜,见萧衍不接话,又兜着手,继续说道:“你年方二八,修为不高,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平日里就爱去潋花坊饮酒作乐,你见色起意……”
“好了,”萧衍打断他,说道,“就按照你的法子,去告诉手底下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回门派之后,再替我查一个人。”
段问:“好讲,你说吧,要查谁?”
他话音刚落,外面忽然起了风,风掀起了竹帘,从他这里去瞧,能看见东边泛的白红光,萧衍的脸就落在这半残的日光里,衬地眸色更清亮了,像是斜阳掩映下的湖水。
段问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看,觉得这双眼随着光线的明暗而显得愈发销魂。
萧衍回视他,轻轻道:“江之郁。”
“江之郁?”段问年纪刚过百,又不在意门派之间的事,自是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是谁?你要查什么?”
萧衍:“你尽管去查便是,有任何消息都告诉我。”
段问点头,试探般地问道:“我说,大外甥,你要这么个名头,该不会是在躲什么人吧?”
“是啊,我是在躲人,”萧衍注视着他,语气温软地问,“你要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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