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总言祸害遗千年,我这不就衣食无忧到了今日嘛,这也是我与你们怀疑到同一人身上的缘故,他定也偷师盗法过,只是孙三康那日跌入败西村后聚阴的山沟尸骨四碎难寻,他只得了那点儿,又因为炼得不精,才在这世上多了个仇家。”
段沅顿时觉得‘山外青山楼外楼’自己那天雷劈得即便没了姓名也定然是伤势过重,昏迷得不吃不喝所致
“你可是怀疑他也再拜了二师,而且是那个而今法门谈之色变的谢凛然?”茅绪寿也起身打量了他一番,可王玖镠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活动了翻筋骨坐回小榻上
“阴山派四分五裂已有百余年,当年抢到了本门秘法的皆在各地自立门户,孙三康坛上的先祖师郭淳与湘西本坛还算有些交情,因此但凡旁通一脉皆知郭淳与那阴山派开山祖师的谢家后人简直就是势不两立,其余分炉的小门户也皆不敢明面与谢家后人作对,就连孙三康也多次与谢凛然斗坛护门,你觉得这你死我活的,他会接下孙三康的徒弟?”
话毕之后三人一阵沉寂,想着也是夜深露重的时辰,段沅这就与两个伤号告别先回了房,茅绪寿却被王玖镠拉扯住了
“你那破屋没升炉子,我去叫利事拿来铺的盖的,你睡我这罢,挪挪榻子椅子的,还在炉边,否则你后半夜就能因内外皆寒英年早逝!”
茅绪寿刚想反驳,却被一阵撞床打门的夜风给截住了话,王玖镠这就让利事出了门,自己则绕到小榻后面,忽然手里发力,将其上木雕的一块掰了出来
“你说巧不巧,这是我十一二岁时顽劣损了的,若是被我爹娘知道这香枝黄檀的凤戏牡丹一只被削了去,那我估计已经给它殉葬多年了,你就安心睡罢,只是,别给我说出去这个!”
说罢他将掰下那块塞到茅绪寿手里,这就进了卧房将门合紧,茅绪寿将那只残损的雕凤拿近一嗅,香枝黄檀是不可多得的沉香木料,其香气百年不减,果不其然这就是王玖镠屋里一股清香的来由,又凑近了想探究看看这人是如何把缺损的一块粘合得如此服帖,恰好利事抱着他在王家那些“特意”划破捡旧的铺盖回来
“茅先生可得替我家哥守下这个秘密啊,除了我大概也就没人再知道了。”
茅绪寿自己设法将那块缺口填回,却发现怎样都不能吻合,利事整理好了铺盖刚要告知其中奥秘,怎知这就被王玖镠唤令进屋替他换衣,茅绪寿将那块木料置去了高几,这就自行在下人送来的热水盆钱梳洗起来
“哥,多升两个炉子并不是难事,即便不让茅先生住那间,家里也有的是待客的厢房,你这让人挤在外厅的,也太不合礼数了罢!”利事小声问道,王玖镠换上一身软缎的睡衣裤,洗漱散发,听着屋外那人的动静还远,这才答道
“他那一法出去,即便家里的灵符药贴能将复原的日子缩短,可前五日也难免会因为时辰阴阳混沌发高热,如若有,则必须再服一帖,耽搁两刻钟左右未能察觉,估摸着不死也醒不了了,你说,让家里谁守夜合适?”
利事听完这就明白,可刚要自告奋勇让自己主子睡个踏实觉,却被王玖镠一手捂上了嘴
“你那号脉探经的能耐,给你晓得了也就是命悬一线了,另外我问你……”茅绪寿似乎已经回到了小榻那处,他的声响只好更低
“那事情如何?小琉球船行还未上岛我这边可就折了。”利事点头,凑到王玖镠耳旁
“按着哥交代的,我去找了瀚荣斋的‘张鬼手’仿了茅先生的字迹,那老头子也真是敢开口,一封书信要一块半小洋!信寄出后四日,你在那朝平破庙里的阵便被人破了,但是来人并不是和你这个年岁的,我与九司瞧得真切,跟着他一路到了渡口,是两个跟二爷差不多年纪的人。”
王玖镠的脸色黯沉而下,二人听了听茅绪寿的动静,这才敢继续说道
“出江的船家也在昨天返回,问清了,是去了广州城南的私埠,还说那二人到了渡口之后有人接应,但那时正是忙碌人杂,就没能看清去向。”
“足够了,至少可以断定我与这段家兄妹一路遭人暗算有水元观大弟子的份!只是我本以为是有两处人盯上,可你说那两个被我养出的走尸所伤之人去了广州,那么说跟着玄黄堂里那个没关系,我打死不信!”
可即便如此眼下两人皆是一身伤痛,只能说这返了岭南的打算是正确的,王玖镠让利事也退下歇息,这卧室外厅的烛灯皆灭,浓云遮月夜风嚎的也透不进多少月华
王玖镠半倚着枕头不肯躺下,就这么窥着和自己心里一般浮躁不安的心思捱着,终于听到了微弱的敲更,他披上夹袄,原本一只鞋已上脚,却又给摘下,就这么赤足轻声地小心开门,瞧见昏暗的炉火光映出的一抹憔悴,又气息放低地挪到了小榻后背
茅绪寿身形颀长,这小榻拼凑上了一张茶桌才勉强么让脚腕悬空,王玖镠蹲下身去,先是触碰了那不算温热的前额,再用两指指腹触及侧颈脉络,稍稍舒心而下
“你可最好平安过了这几日,后面的苦头若是少一个,我当真护不得你那妹妹。”
他起身再瞧一眼这胸膛起伏有律,墨黑散下满脸安稳的人不禁心里自言,可这屋里实在暗得很,这才刚往卧房挪回没个两步就一脚撞上了被挪动过的太师椅脚,他慌出满背冷汗,赶忙回头确认了那人未被惊醒,才咬着下唇心中咒骂,两脚深浅不一地再有动作往卧房挪去。
第75章 先吃饱
一袭水蓝软缎的柔亮衬上此时它所贴合在白皙如瓷的胸膛袒露直勾着人的眼睛,耳珠上有几缕发丝不似耳后的垂坠,就懒散地倚着肩头的软缎或索性粘到了胸膛,这倒更是个穿着睡袍的人该有的仪态。
可这是个欠缺了些血色的人,纵然眼中星辉能耀夜,也被脸上带着些病气的愁容所拖累得木讷
“你怎的穿上了我的衣裤?”王玖镠沉重的眼皮被一丝浓香勾引而开
他这一醒便发觉肩头略微发凉,伸出一臂,原本身上的软缎衣裤竟然全无踪影,这就慌张坐起,更是惊了个彻底清醒,因为他的衣裤被一人松散地着在了茅绪寿身上,而这人正披头散发,一脸木讷地在门边立着,瞧向自己
茅绪寿见着人醒来脸上依旧未见表情,僵直地走向床边,王玖镠感到古怪不已,这就想起了莫不是雷煞的哪种隐患发作要下床替他号脉,可不知怎么的这就浑身胶在了床上,即便发力也是四肢不动,茅绪寿则已至床沿,他这才知晓,这浓香是从这人身上而来的
“你哪来的这种花门柳户里的胭脂味道?昨日掀我一趟看着你带伤在身才没算账,今日你倒好,还敢趁人不备换我铺盖扒我衣裤的……”
他话还没骂到点儿上,只见茅绪寿往床沿坐下,一臂撑上了他那还在薄被之中的腿上,随后倾斜着身子朝他这个不能动弹的人靠近,原本就宽松没系的上衣这就滑下了一边肩头,王玖镠瞧着大片光洁直闯眼中,竟感到一股暖热从脐下之处而起,顷刻间爬上心头,惹起耳边擂鼓震震
“你……是怎么……了?”
二人鼻尖仅仅分毫之距,他没得躲避,而这人终于在面上显露了变化,只是这变化让他更是不知所措,只能垂眼而下躲开那双涟漪骤起,漾出异样柔情的眼神,可他实在凑得太近,即便是眼睛也无处遁逃,因为这一躲开,便又只有往那白腻光洁的薄肩与胸膛之上
他胸口跳腾得气息更乱,这就咬唇又迎上了那双眼睛打算开口大骂,怎知又让这荒唐至极的人抢先了一步,就在启唇那刻,原本的分毫被对面之人逾越过来,一个略泛冰凉的柔软压到在自己唇上,他惊慌得肩头一耸,又被一股力量施压而来,是这人的另一手压上了自己的肩,用拇指的指腹在自己琵琶骨的沟壑上来回剐蹭
“你……”他依旧没放弃发声,可刚挤出一字却好似对面这人更得契机,一个灵活湿热的软物这就蛮横地游进了自己的齿间带入一股清甜,顷刻间便感到骨酥肉软,周身滚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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