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回见着解袭洪还是四年之前在槟城总坛,肖苇去了法兰西的巴黎管着两个告病回乡的番鬼军座买回被他们在北洋用哪种野路子得来的两尊阴山老祖尊像,可这一去便是三月,通知了他去渡口接船时候,便就有一洋装娇媚,与他同为广府口音的富贵小姐相伴下船
这是他能在昨日一眼便知道了有客临门福祸几分的缘由,他亲自将解袭洪迎进了门后并没让下人冲泡了已经研磨的高馡豆末,而是取来了烘烤好的整豆,当着解袭洪的面繁琐起来,自己赶忙去敲了肖苇卧房的门,让本在冬日里起身懒散的人惊得险些滚落下床,而同床被扰醒的桃月则是满脸的厌烦向他,毫不羞耻将胸前那浑圆无掩挺得高耸,盛气凌人地以夫人的口吻斥了德福一句,却不想这就被肖苇反手一掌上了脸颊
“你在那边的大柜里躲躲!”肖苇将她散乱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毫不客气地往脸上就掷,桃月头脑嗡响,那些昨夜里的甜言蜜语顿时在心上碎裂成片,将胸口刺刮得生疼
“我不要!我要陪着你身旁,你去哪带上我罢,我发誓定不给先生添麻烦的!”
她眼中出泪地哀求到,却被肖苇捂上了嘴巴,德福也焦急地从门缝之中看了看,回头后瞧见肖苇竟掐诀上法,让自己养在宅中的阴魂压上了桃月的神智,两眼翻白一阵抽搐昏厥过去,桃月便被肖苇以她束发的丝带捂上了口鼻,抱进了那立在墙边的西洋大柜,还掏出了一把原本锁着炼魂瓮柜的锁头,这才焦急万分地跑出廊上,与解袭洪撞上了目光……
德福一声叹息,他与肖苇接完了雷州的报信之后才想起了那柜中还有一人,两人将锁头取下之后,桃月便自己从里撞开了柜门倒出,已是浑身发硬,青灰得再救不回命
“拿去祭宗主罢,兴许这个更后生的,它更钟意!”肖苇叹息一声,恰好瞥见了那欢情过后杂乱的床铺之上一抹显眼的红,这就让德福先将桃月扛出了卧房,待自己一番摸索找齐了解袭洪的那对鸽血红镶金的耳环也跟随而下,在那道古怪的窄门之前戴去了桃月耳上
“那是你最宝贝的一个,也是唯一能让解夫人嫉妒的东西啊。哪怕是我无意闯进的那夜,她都戴着的!你说让这个陪这我去西洋,就如同那夜我救了你那样,也能佑我平安”解袭洪自己呢喃道,两行烫热让脂粉扑满的脸上有些花糊,随后她猛地一颤,再度蔓上了周身寒凉,她又想起了昨日黄昏,肖苇从那处小门出来后一口污浊呕吐而出,还有不知被什么人随后抛出门来,已经被从腿处撕成两半,五脏六腑掏空了的女子,她的耳上还戴着她的耳环!
第109章 了不得
船家夫妇夸了他一路的容貌非凡,这让王玖镠不得不在落脚到地之后给去了一块小洋的赏钱。告别的客气话还没说完,他忽地感到自己的袖口被一人两边蛮力后拽,丝毫没得防备地就跟着他们的方向退后好几步,回身一瞧,是满眼焦急的利事与九司
“我的少爷我的哥,你可算回来了!”瞧见他们一副快要急哭的神情王玖镠也不禁心里发慌,两人一人一边地拥着他挤过这快及正午的拥挤,七嘴八舌之中他听到了个哭笑不得的缘由
原是吴巽在玄黄堂的白坛之上果真遇了走僵炼魂的袭击,可那玄黄堂一院之中站的坐的哪个不是闽地有一方庙堂的高功,自然没让这些虾兵蟹将捞了便宜,甚至原本分炉而出的副堂主徐锦龙还借此契机大展拳脚,当着一众高功的面施展了闾山的缉魂法。
虽说最后还是让背后开坛的逃了,但众人追到了二里地外荒废的城隍旧庙时瞧见了地上阴坛所需要的种种三牲三阴都还是殷红未凉的斑驳
“哥你料得真准,我听着陈堂主的事都气不打一处的来,虽说被闹了白坛,可让那些分了家出去的吃点苦头出出力气在陈堂主棺前,也算是告慰亡人了”
如若没有等闲倾里的九死一生,那王玖镠这会儿是高兴的,可他不曾想自己动了个心思想借玄黄堂与闽地高功的手废去这些一路纠缠的,反倒还是在等闲倾里险些丢了命,甚至也拖累了段魏两家兄弟妹,而那出现得恰好的毛诡与他拿出的东西也好似也能置疑一二。想到这处不由得心上起毛,赶忙再问两人到底还出了哪些险事
利事接着来说,吴巽因为玄黄堂受袭之事而决定不过满七,甚至连头七都未到就将陈带白埋了去这等不孝至极的骂声才刚到丰州,当他夜里就卸了自己身上的孝麻与王骞如回到了王家大院,而且非折腾着去住茅绪寿住的那间杂间,让原本已经钻了被窝的不少下人只好匆匆披衣起身
王玖镠听到此处却笑了,他接过九司的递来的那杯以绵袋裹着,特意接他的大红袍,喝尽之后往身后软垫一靠,终于可以卸下了一路的紧绷
“是那天夜里家中也遭了东西可是?而且还是从中院里那杂间方向入院的吧”九司与利事互觑一眼,齐齐地点头,两张嘴争先恐后地想把那夜如何惊险说个详尽,王玖镠赶忙将这乱成一锅的嘈杂拦下,抬手向着年纪稍大的九司懒散一句“你说他补”
那夜折腾完时已经是敲过了子三的更,可那在玄黄堂公然起坛袭人的暗中人,却没打算让王家大院上下齐齐疲累得该一觉到天明,挨着杂间最近的是负责库房上下的三人,其中一个叫涌泉的听到了吴巽那屋传来了重物摔地与谩骂的声响正要起身去看,怎知刚燃了蜡烛,便被吓摔了地
不知为何与他通铺而睡的另外两人这会儿也起了身,他们衣着单薄,赤脚踮地地直勾勾盯向自己。就在涌泉喊出救命之时,这二人猛地闪到他身前死死掐在颈上,当吴巽收拾完了被放入自己屋中的两个炼魂之后赶忙救人,出手狠辣地将其身上的阴魂打退
“涌泉哥可真是命大呢,你就说平日里要扎鬼门十三针的,哪个不是到了七八的时候还没动静也就告了亲眷准备寿材了,可老爷没罢休,愣是到了第十针时人提上了一口气,昏睡到了昨日终于醒了,吃了四碗的饭菜呢!”利事还出手给王玖镠比划了一下那海碗的大小,王玖镠稍稍松缓面色,九司也却依旧紧绷无笑地说道
“紧接着家中该醒了的都醒了,二爷急忙给医伤的屋子还有女眷们的屋子辰砂血符上了门,也让咱们这些都集中神明厅各抓了盐米在手,我们也不敢开窗开门,就听到四面八方都是鬼哭鬼叫的,起先都是二爷与吴少爷的声音,而后不知怎么的铄哥也出去了,还没多久功夫就听到吴少爷骂他帮倒忙的,我与几个满了十六的都坐不担心得很就出去了,瞧见他们三人都已经破了袄子流了血!”
王玖镠点了点头,好在说几人都是些皮外伤,吴巽虽然重些但也没哪个要命的,本以为这就是这两人所言的‘大事不好’,怎知利事接着又给他说起
“昨日不是段小姐予茅公子一同先到的嘛,还有那位师傅,他还给我们这些说起了不少比《败西传》还精彩的故事,可就在家宴的时候吴少爷打趣了段小姐一句,这就惹了茅公子差点和他打起来,还是二爷和老爷各拉一边的劝才没打起来,段小姐也与吴少爷斗了嘴,最后闹了个各房分了小盘菜吃”利事怪九司说话怎的如此空乏,自己赶忙凑近了王玖镠一些,又是拍腿又是比划地说起了他们口中真正的‘大事不好’
王夫人在那夜王家院遭阴袭之后就没得好眠,恰好娘家小妹收了提亲的三书六聘,自己这个做大姐的自然得回去帮忙备嫁,昨日的家宴便变成了一群道门旁通的聚席一般,本来还是其乐融融的长幼同欢,可吴巽几杯‘丹凤酿’下肚之后嘴上无忌,瞧见似乎无论王家的下人还是主人都对段沅格外照顾客气,这就随口来了句不如让王玖镠下聘先纳房侧室,这可把听着的王玖镠呛得猛咳了得险些喘不上气
“段小姐听到后也被汤水呛了哥这样的,茅公子让吴少爷慎言,怎知吴少爷有些酒劲冲了头,就说咱们家而今可是旁通之中数一数二的高门大堂,那么妻房也就该与其他大户那般要门当户对的富贵,还说而今世道多艰,修行不是要考量生计就是得与洋人军阀抢地头的,一个个高功仙长的喊,其实是哪等货色都心知肚明……”王玖镠稍稍平复了气息,再喝尽了剩下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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