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无人而出的败西村还会有风声流出坊间,流进宫庙堂口,谁也说不明白!只是这鬼经之中炼尸法的现世让不少阴术士听得心头发痒,即便自己不炼,但凡能从那村中拿出,那可就是笔大财,只是这终究是个南柯大梦,命丧其中。七圣三死出村,倒让不少人安分了许多,本以为他们除了一身伤和一点从中掏出的小财也没捞着那鬼经分卷,可是没过几年,毛诡便成了六足将军,又在一次酒醉之中被有心之人套出了自己当真见过那鬼经秘法,甚至还调子颇高地显摆了几句:
“炼成大僵不化骨,需寻来与炼化尸首同生、同亡、同岁纯阳且均为横死的三人开坛为媒,其中一人需为炼化者宗族血亲,因为即便是寻常起尸走煞的,率先寻仇戕害的定是亲族之人……”这都是这些年来道门皆知的一段
茅绪寿眼中茫然,原本手中捏着的黑令旗砸上了脚背,他刚想问他一声是否为真,怎知吴绪涎接着贴耳说道
“你知道么师弟,宗主说这些年败西村里的飞僵再现迫害道门他可以认下,可是他并非有意让这东西出棺离坛,全是因为有人能耐不行又想得其中法物才匿名书信了当年七圣替他去死!这狼心狗肺的,可不就在你眼前么”
第138章 难置信
段沅跺脚大骂吴绪涎血口喷人,甚至就要起诀上术,怎知古应龙忽然杀了她个冷不防,两术交锋,一个是修行有限的筋疲力尽,一个是天时地利自身大伤的耍心眼,这就都没落得好处,各自承了对面打来的,浑身痛苦,只是古应龙朝着吴绪涎望去一眼,示意他欠下了自己一个人情
吴绪涎分神一瞬当即就被突袭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扶了墙边站稳,一边面当即泛起烫热的疼痛,吴巽那抡掌的手还悬在半空,他咬牙切齿得好似这人口中的不是旁边那个眼中绝望,沉默不语的王玖镠,而是自己
“这等狼心狗肺的话信不得,你信了他,那你也不是个东西!”他用手肘撞了一下茅绪寿的后背,这与王玖镠一般愣愣原地的人被后背那已经绽开的伤口传来的疼痛回过了身,他借着这一推更进了王玖镠一步,二人鞋尖相对,让王玖镠的头垂得更下
吴绪涎依旧狂妄模样地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笺子甩到吴巽脸上
“这是宗主在陈家宅子里看到的,这人虽然没有落名,可他为证自己当真是听过当年败西村炼尸残术的,就写了几味需要随棺入土封法的药材,这也就相当于自报家门了,若是个无关紧要的,这个老不死的同那降星观与玉华司的也不会照着他说的去看个究竟,自己不去让这几个老的去,如若那地方真是当年的飞僵那么再怎么躲,嗅到当年仇人的气息也会现身,当真是盘好棋!因为它记得的术法的炁,那东西这一出来地去与当年七人同门的其他庙堂寻仇,而老不死你们三个因为心存愧疚地多回与他再战,终究啊,段老道被从它那受来的新伤旧伤一齐逼死,我说的没错罢?!”
吴绪涎耳旁这番好似一盆凉透浑身的水将茅绪寿浇得麻木僵直,分明也不算多响亮的声音,在他耳中却是骇人的惊雷,直接割裂在了他的心上,那卡不得古应龙阴险在小姑娘身上而又与古应龙交上手的吴巽也被这一番疯话当头一棒,两人都已是没多少力气起术上法,因而多以拳脚相向,本占着绝对上风的他就因这刹那的晃神而被古应龙一拳上了面颊,他满眼呆滞地倒在了段沅刚刚起身的地方,古应龙不敢靠近,退后几步到了一块荒石后面一副报仇解恨的兴奋
“让你打我脸的!怎么,刚刚不是还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么?!你不晓得这祝由家小子的为人就敢这么跟着他来送命,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贱,他可是在那王添金心性大变,收了不少替人寻仇调魄,百病缠身之后才纳进门里的,他不是个狠心的这满山的鬼怕都不信!”他话刚说完,这就有两道幽森的蓝绿光闪过眼前,紧接着他忽然两眼一黑,血溅一地,吴绪涎惊得松了手中搂着的人,一眼看去,王玖镠与毛诡脸色更差,且手中的诀还未收起
王玖镠用那双灰暗阴森的眼睛转向吴绪涎,低声一句“你别出这山了”这就从自己衣袋里掏了一把花白的粉灰,可就在自己抬手要扬的时候,忽然一个力道上了自己的腕子,现在的他虚弱不已,本就因为重创与尸毒渗骨而痛不欲生,这面前的人却毫不留情,愣是更加发力到他那捏着粉灰的手抽搐松开
“他……他的话不真,你何必那么着急”茅绪寿嗓音冷沉,刚刚那满是波澜而向自己的眼神也平静下来,他从这人瞳中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满脸杀气
王玖镠咬牙挤出力气想挣脱,可这人掐得更紧,他露了一副恼火的凑近到他面前,用自己喑哑虚弱的嗓子吼道
“那你拦我,可不就是信了他么!你都信了,我还解释什么!我现在只想把这个毁了三叔心血的杂碎杀了,你挡我,你也别活!”茅绪寿眼中迸出了刀锋一样的寒光,他手忽然一松,却在王玖镠还没缓过神的时候用他手上沾上的粉灰一把拍上了那尸毒的口子,吴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平日里话不多的人动起手来是这样凶狠
“他的死……不化骨再现世,还有我师父这些年半死不活的伤,有你的份?”他嘴角抽搐厉害,另一只手将这两样翻白,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不堪的人下巴捏起,抬到自己面前
段沅与葛元白想上前去拦,却被毛诡用手拉住,他的力气不大,该是也使不出更多了,只是摇摇头低声说道
“谁都别把力气白费在这里”段沅还有再去,毛诡那如同枯枝一般的手臂之上经脉一凸,将她死死按住,焦急得她只能不断地向茅绪寿喊“听他说”“你听他说”
吴绪涎在后退的时候头重脚轻地摔了个起不了身,古应龙看着这几人要么力气耗尽,好么已经成功地被刚刚那番话挑拨离间,这才敢从那块荒石后面绕出,连拖带拽地将吴绪涎拖到一旁
“你怎么救我?我似乎特别扎你的眼”吴绪涎掏了一颗地底那位大先生给他的丸药,这药已经在他这里揣了好几日,那天自己吞了地下那鬼尊所出的术法,就在向来稳重阴险的肖苇被这么个阴森发寒,满屋鬼神的地方被人摆布身下,痛苦叫喊的荒唐之中,他忽然腹中翻腾起一股烫热,随后犹如千虫万蚁啃咬一般地难受刺痛让他恨不得抓烂自己的皮肉,手脚颤颤不能自主,片刻之后两手竟然自己掐诀而起,口中更是忽然一声敕令朝向那衣带宽解的二人,肖苇瞳仁之中有一道法光逐渐铺开,随后便眉心剧痛而起,在身后人的笑声之中没了知觉
吴绪涎被吓得大叫出声,就在这时那还持诀向着肖苇的手忽然瘫软垂下,他重新感到酸痛发麻,瘫坐在原地不断叫喊
“不是我!大先生,宗主,不是我!”这个提上松垮的丝绸宽裤,锦绣法袍披得随意的男人依旧在笑地朝他这边来,吴绪涎惶恐至极,想要爬起逃跑,却根本使不出力气,这人饶有兴趣地蹲在他面前,在看什么新鲜玩意那样打量了一番抖如筛糠的他
“恢复的不错,打的也准”原本冰凉麻木的身子冒出泼水的汗,吴绪涎不断求饶,声中啜泣,却让这个男人笑得更是开心,他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乱稀少的头发,眼角因为笑意而显出的两条刀刻的深纹直上眼角穴,吴绪涎则瞥眼而向那洋服体面之下满是伤痕的肖苇,他的脸上还是承痛时的扭曲,恰好倒在那最是骇人的大鬼尊目视之下
“不要你命,跟我出去走走,你愿意不?”吴绪涎赶忙点头,这男人便起了身,不知从身上哪里抛给他一个绣纹诡谲的小束口袋,吴绪涎打开去看,那是两颗气味清苦的深褐丸药
“你带着他出去罢,让德福安排你在上面住下,几日之后跟我出去走走”
他赶忙应下,这男人转身之间那袭八仙阴阳,瑞兽法器皆是在上徐徐如生的法袍在这昏黄不定之中泛出波光粼粼,他看也没看肖苇如何就朝着供灯烛火照不到漆黑处走了进去,吴绪涎渐渐缓和,他踉跄地往肖苇那边走去,叫了几声,人没反应,但这阴坛之上的供灯烛火却起了动静,他赶忙三响叩头,声声道歉坛上那大小错落鬼尊魔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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