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你真是与我一般齐全不缺的男人吗?”
头一个就把身下的好容貌气得扭曲变脸,茅绪寿那腔涌上的怒气受着胸口那肘的抵着没能行顺,这就喉头发痒地咳嗽了几声,王玖镠笑得更加放肆,没等他咳嗽缓和这就用空闲的另一手捏上他下巴左右翻看,还若有所思地来一句
“莫不是你那师兄觊觎起了你这副好皮相吧?我这些日子就在乱猜,若是你不修法学术的,成了星斗市民一辈,凭着如今的世道怕好活不得,八成会被牙人跟着女子小孩一般掳去卖了哪家做娈……”
他话蛤没完这就被茅绪寿便已经想伸手将人打下,可王玖镠有着个在上的优势,还没等着自己的手出被窝,就又被这嘴里荒唐的给钳制,可他笑没过一刻,这身下的人竟然利用脊背发力挣扎起小半身子,用着自己的顶盖毫不客气地撞上他下颚
王玖镠被撞得险些咬上自己口舌,这就因为疼痛乱了手下,茅绪寿坐立起来被想把人拉扯到他那小半床铺,谁知这捂着下巴的有些歪道一边,摇晃之中竟往了床沿边摔下,他没能挽回,还让这在自己腹上跨坐的给连带得一齐滚落
“你……一个玩笑话你要拿了我命啊!”
王玖镠从地上缓缓爬起一脸痛苦,他朝着茅绪寿开口伸舌,只见湿润的粉红之上挂了几丝粘着的血丝,他一侧舌便被自己咬出了口子,还有殷红不断蔓上,如同掉落在了胭脂盒中,原本簪在鬓发的一瓣花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离谱地想到此处,只是记得那个已多年未见的母亲在应下他去水元观修行的前一日,在老旧的妆奁之前精心描画准备再嫁,他愣在她身后瞧着这女儿家的忙碌,就在一阵喧闹临近院门之时,她给自己簪上了一朵有些瘦弱的芍药,其中一瓣,在她起身要去小厅盖头待得新夫郎之时从鬓边落下,让未盖上的胭脂罐里滚上了石榴花的红
他起身去翻自己的丝绢擦去血渍,茅绪寿也赶忙爬起,没一句赔礼,而是绷上了鞋后拉开了门,一阵山风将王玖镠冷得鼻头发痒,牙根发酸,待得这人再回来时,他已将那床被褥裹在身上,本想大骂两句泄了火气,谁曾想这人将自己的袄褂敞了扣,将那大殿的茶炉捂着带回,便只好吃人家的嘴短喝下了两杯甜茶
“不碍事,明天注意入口烫热就是”他
反倒觉得该是自己内疚于茅绪寿,这就没再多说,干昂你往着靠墙那半铺枕头钻去,可就在这同铺的刚刚躺平合眼,两人便被两声突如其来脆裂给又惊开了眼睛
这铺旧床已经久为如此承载刚刚那番热闹,领着茅绪寿一侧的头脚两处竟然就一齐断裂开来,床上的两人甚至没得缓和起身,就又因床板的倾塌而斜滚下地
王玖镠在落下的那一刻伸手将那颗快着地的后脑一捞,这才没让茅绪寿头受得嗡鸣一摔,两人又重叠地二次落地,只是彼此的唇上鼻尖都多了一个温热,王玖镠的手还在刚刚发力的模样,想要护着那险要摔地的脑后……
第98章 陈年憾
铃声三五,锣响十步,赶脚匠多行山路避开村落城中,可这赶脚讲究的是独行独往,王茅二人各持法器引路在前,二人两尸并肩同步行于绰绰之影随风摇的山路之间。
这花尖山溪流小瀑众多,又因所处之处再无比其宽广与高挺的存在而得天独厚地承了此地大半日月精华,在高木的参天遮日之下这一铃锣齐响的诡异队伍行在后山通往清远县城的窄路之上,仅仅遇上些因风折了的枝杈落下的空隙,才能有一点不是走马灯之外的月色落光
“夜空虽晴,可北斗晦暗南斗大放,时常是‘棺材兽’出没的日子,只盼今夜此路是太平的”
魏元宝瞧着段沅困倦得起了哈欠,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句,果不其然让那双已经困得泛起湿润的眼睛转而向他,满是好奇,三人两前一后地跟在前面赶脚的十步之后,各持走马灯晃在手中,惹得不少蓝绿眼睛与鸟雀一路相随
没等他“渊博”一番完毕,身旁的魏通宝就白眼朝他,将自己的灯挂到了腰间猎刀的套子上,随后从另一肩的布挎里小心取出一把两边弯曲勾翻朝外,居中锋利尖长贯穿着三个钱币响片的三股
好在魏元宝及时捂上了自己的嘴,他心虚地先往前面的二人忘忘,眼下正是这后山路上最常有山兽厮斗之处,自己刚刚那一声惊叫若真出了喉咙,怕是这两个喜神没煞,也得给那些食肉饮血的山兽大大地提醒一个,给他们自讨苦吃!
“师父……师父偏心!他竟然把“魂不知”给了你!”
他用气声朝着魏通宝吼道,随后撇嘴从于段沅并肩绕去了师兄后侧,这山林里实在太暗,把自己的灯凑近到了这法器边上才勉强瞧清那些精细满满的,随铜斑驳的符箓与那三枚被他小心捏着不作声响的孔方花钱上,这下可真是睡意全无,满是好奇
“家师曾当趣事说起,梅山在岭南的魁首堂口等闲倾其中有一双生阴阳的法器,阳为‘日中天’阴为‘魂不知’皆是三股叉刀,颜色也为一明一暗,今日开了眼界,真是精巧得很!只是这‘魂不知’不是蛊生者魂,法惑亡者魂的阴器吗?怎的也感觉不到其上阴寒,倒向就是个未经炼化的样子货”
段沅这直白所言让魏元宝又激动起来,好在魏通宝手快让他嘴再度捂上,几人将这前方听来如同老鼠窃窃的谈话给顿下,因为二人已经来到了此行最大的一处转角,这后山路是几十年的山客猎户以及山兽踩踏而出,因此比起山前稍有修缮的很是不堪
二人手里的铃锣在此刻皆已换了调子不再停顿,两个亡人肩头一耸,跟着两个赶脚人转弯到了偏西南的一条岔路之上,行云流水,不摇不晃,就是常人行路的步子
“王茅两位道友如此年纪就把这门功夫如此炉火纯青,我兄弟二人真该自惭形秽才是,我过了四月就是十八的岁数,暂且不说眼下堂口里乌烟瘴气不能驱,连自家弟子该会的功法也未修习得哪个精湛的,这‘魂不知’师父是借予了我,可它并未在我处呈上疏文开光传渡,阴阳的正气需持器人心念而生,我与它不相同,确确实实就是个样子货!”
魏通宝这话有些低落,魏元宝也再度低头撇嘴而下,几人行出几步后他伸手搭上师兄肩头
“师兄你别灰心,既然师父能借到你手里,若真的遇上了‘棺材兽’可没第二件法器比它更有威慑了!样子货就样子货,能给咱们开路也是个好样子货!”
这话听得他前面两人齐齐发窘,想起今日早起这兄弟二人便去与魏宝淋提起想随三人下山并回等闲倾驱打聚来的阴魂,魏宝淋那被气出的咳嗽声震得整个廊道回音作响,连前殿打扫的庙工都担心地匆匆而来。但这也正是王茅二人的盘算所在
他们晓得魏宝淋不会应下,只是让这两兄弟拖住了大部分人在堂主的洞间附近,而自己与茅绪寿则用着昨夜就已给到一个家在山脚的庙工采买单子而来的洗身所用的药材,架了口弃了的大锅,这就在洞后的坡上再次熬煮起那令人作呕的洗尸汤,好些歇得临近的山雀与山鸡皆落树倒地,让原本已经背上了柴刀弓弩去打野味的庙工省下不少力气,仅仅洞后绕个弯,就满地捡了个沉甸
只是谁也未曾想到这两兄弟的本事能把自家师父软磨硬泡地点了头,用不着做贼心虚,还给这要开坛起尸的二人寻来了不少所需,更是拿出了一张自己收得隐蔽的花尖山绘图,告知了他们原来后山大路走上五十步之后的矮瀑侧旁,还有一条鲜少人知的进城路
“我有个疑问,你们兄弟若已经把我当了朋友可否让我得个解答,因为……或许有些冒犯魏堂主”
段沅想替魏元宝转圜刚刚那番蠢话,恰好脑中闪过一念,出言之后却发觉也不聪明,可又收不回了,因为这两兄弟齐声就问她是何
“就是……就是当年我师父来邀魏师傅共赴庐江县……那么因为反对而与魏师傅斗坛的那人是谁?”
她磨蹭地挤出这句,生怕下一秒会遭来这二人的不悦,怎知魏家兄弟互觑一眼,又共同叹了一声由魏通宝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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