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你惹上的还是我?!别瞧一路过来这些学不会的占了多数,但人家自己作践命轻,这三番五次地找来消磨咱们,总有一日也得吃上大亏”
说完便眼中便寒光一掠,这就手腕发力将催命响三摇而起,只是这门板太厚,透进的声音隐约可听到是某个活物惨叫,并非是人,更如那些乡野怪谈里被误当了鬼哭的夜鹄山鲮一类。而这三声摇出也不止门外那个受其苦楚,这仅剩下一些皮肉黏连的赶脚匠,也转动了那瞪凸的眼珠子,几下起伏抽动,散出更加难闻的腐臭
段沅怕这地上的家伙会起身攻向正在鸡血辰、鸡血墨各自书符于门上的两人,这就掏了自己的符纸借纱灯燃起,口中低喃绕向锁魂链画圈醒器,而后狠狠地山下抽上了这赶脚匠的胸口,这抽搐的亡人才又平静下来,她不敢松懈,这就焦急问二人该如何是好
“若不是你这哥哥眼下身子发虚,我就也省力气和你一同往里面去瞧瞧葛观主这处何等雅致了,我这三声出去,能让外面那个更加不受背后之人所控……”
说罢这就将满手的鸡血辰砂用地上随意抄来的金纸擦去,茅绪寿则将擦过的那几张揉了纸团,这就砸向对面胸口
“我已无碍,没得发虚一说!”果不其然这学艺不精之人中计上钩,估摸着又施法上煞掉的喜神与这地上的尸匠
茅绪寿毫不客气地将一张燃起的符纸持诀就塞进了赶脚匠口中,只见这尸身又是三下欲挣扎起身的姿态,随后几声骨裂,转向了他,原本就已勉强黏挂的皮肉彻底不能承重,这就尸首分离重摔在地
“记得与你在城郊废院遇上那回也是牵尸引路,我怎的觉着这人和我这门外汉一般,是赶鸭子上架而来的,那么他到底是与降星观有冤,还是为了设咱们?”
段沅将那滚落到自己脚边的脑袋厌恶一踹,王玖镠思考片刻,没机会污浊这就拽着那脑袋散乱的头发提起,走向门边
“慢了些,咱们还是快些了解出去瞧瞧神殿里是如何才好,我们都以为那是观中保神明的封门术法,现在瞧着倒像是这一群歹人的障眼了”
王玖镠忽地将门栓抬起,这就将一侧门板开出道粗缝,那原本四下撞墙的走尸嗅到了活人的气息这就转头而向,王玖镠依旧面上冰冷,只将手里的脑袋举手就往这走尸方向砸去,随后再将门合上下栓,只听外面走僵一阵脚步,随后传入了摔打与吞咽的细微声响
“这人的修行感觉像是入门三天就来丢人的!你说既然有将玄黄堂搬空与炼化多盏尸油灯的能耐,怎的这人麾下的却都是些百无一是的”王玖镠这般神情在段沅瞧着可比茅绪寿这少有笑容的“棺材板”模样要更感寒凉
茅绪寿则将门栓下了,这就将锁魂链缠上栓卡,又将门启开一处缝隙,那正拿着脑袋乱啃乱砸的走僵虽抬了眼,可也忌惮着门上的符箓,因此也就仅仅一眼,又接着用牙口将那张本就狼狈的脸啃食得更加不堪,可也就片刻之后,这走僵触及到了赶脚匠唇上的符灰,浑身一抽搐,又将这脑袋摔了在地
茅绪寿这就持链开门,闪身到其身后,持诀驱动拘魂链将其捆住,可这走僵受了惊吓后那点符灰便没了效力,这就朝着随后而出的王玖镠喊道
“帮我”王玖镠也没啰嗦,这就从布挎中掏出一写满符箓的小瓶,他持诀凭空书符,这才将塞瓶的封腊用师刀割裂,在茅绪寿咬牙发力之下,找准了时机将其中一颗不大的小黑丸药投入走僵口中
那被投了丸药的走僵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前扑欲咬上他身上哪处,王玖镠也不躲闪,就在快要直扑他面门之时段沅一声惊叫,但王玖镠仅仅后倾了一下腰身,这走僵竟胶住在了他咫尺之间
蛊已起效,他这就脚下发力将这走僵踹开,这一脚的力道十足,可本该倒向茅绪寿身上的走僵却没后仰,而是双脚贴地规正那刻,就三两下摇晃垂头直立,虽说还有抽动,却好似被眼不能见之力挟持,仅仅脖颈带头乱摆,好似挣扎
王玖镠掏出了他那铜绿黯淡的镇魂铃,借灯燃符念诀醒器之后,手腕这就发力咬响,喑哑诡谲的碰撞三长两短由下升升上漾出回想,五遍重复之后这就踱步持诀向着那越发安定的走僵走去,茅绪寿也将拘魂链解下,段沅早已在这走僵骤然胶住那时便目瞪口呆,这会儿也不敢喘出一口大气,就这么眼不敢眨地瞧着这二人一尸
“枉死他乡堪背上,尔魄无须再彷徨……”
这走僵肩头也随着他口中念念抽动起来,王玖镠这就将铃声摇变了韵律,这间这肩头脖颈还在不断发颤的走僵缓缓迈开了步子,迟缓地走出了一步,与之前那僵直灵活全然不是一副模样
“怎会这样,你的功夫不是可让喜神行走如常的吗?”段沅这就也靠近过来替二人掌灯,王玖镠似乎也有些泄气,瞧着走僵的步子如同刚学走脚之法时那样,很是想哭
“没法子,这是照着南茅的规矩起的尸,我强行喂下祝由赶脚的蛊虫反客为主驱动已是侥幸,那位断了头是有一身好功夫的,否则也不敢将三魂齐全地招到喜神身上驱尸,咱们头回遇见那些个都是只有一魂,因此耍点小伎俩就可引路”
茅绪寿思考片刻,这就又将拘魂链捆上了喜神脖颈,这可把难得冰冷面孔的王玖镠又给逗出了笑脸
“你这是打量着我摇铃你护法,咱们把他引路回一满楼,而后再重新退魂招请,让他领咱们去找背后的那个?”
明知故问,茅绪寿这就从布挎之中掏了那装着七星法钉的小盒,王玖镠朝他摇头,这就让段沅在前照路,先走了五步之后二人一尸才开始挪动,那走僵立在原地时还不觉不稳,可这走出几步又上石阶的就容易腿脚残缺或是骨中有疾的长者一般,段沅回头一眼便不自觉地想起了最后一次见着葛沁时,他被葛元白与观中高功黄元霞一齐搀扶上座时的模样,瞧见茅绪寿的眼刀这就向了自己,赶忙回正身去专心引路
“你自己不是没上过路吗,怎的就敢带着他回去重新做坛?”三人的脚步并不算看,因为但凡王玖镠的铃想比原先快上一点,这走僵便会更是摇晃,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前人一齐扑倒
这可让段沅不禁有些着急,眼下少说也得是丑中的时辰,虽说深冬天明至少卯二,可赶脚除去不能让喜神见天光之外,更是大忌在鸡鸣之前未到义庄或是喜神客栈的,而这鸡鸣也并非遵循日升,甚至她都有些打消了去查看神殿是否神尊尚在的念头,只想先将这比三寸金莲的裹脚妇人还要一步三摇的走僵给引回一满楼
茅绪寿暗道精神正全注在拘魂链上,二人齐力让这走僵成功过了中院的高槛,他才敢稍稍松下去答
“那你之前可有这么夺过别人的“货”?!都是头一回,你也没失手不是”王玖镠只觉得这人的古怪在自己心里又多一项,便是打趣的言语不会出现在恰好的时候,总是反常在任何不该诙谐的场合,譬如暗舱与眼下!
就在三人已经挪步到前殿之时,段沅感到身后脚步停下,回身时只见这喜神被无人拉扯的拘魂链沉弯了脖子,正垂头发颤,立在被盐糯画出的小圈之内,而这原本引尸的二人,已经快到了住主殿的台阶
段沅在走僵与这二人之间左右为难,最后牙一咬,还是朝着那边跑去,嘴里还不断叫喊着王茅二人怎的如此草率
王茅二人则各自持诀燃符,朝着主殿八开大门前凭空书符,随后齐齐敕令,随后各自发力推门,段沅赶忙将纱灯的光送入推开的缝隙,虽说早有料想,却还是不免心头大震,殿中长明灯已熄灭得漆黑一片,她迫切从宽缝钻入,看到的也只是供奉腐败、香炉死寂的一片,果不其然神尊与法器已没了踪影,纵使是殿中的那几幅开光的祖师画像,也一并没了踪影!
第85章 门外人
王茅二人站在这娇小单薄的身后瞧着她垂头啜泣,心中也皆是恼怒与无助。段沅此时两耳嗡鸣,可感受到了身后两人同时搭上了自己肩头,就艰难地把那快要一嚎而出的悲愤咽下,这就用夹袄的袖口胡乱往脸上已揩,在一声啜泣得有些模糊的“走罢”后,先一步就往了殿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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