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木沉下脸,手紧握成拳,全身的魔气涌动,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找死!”
他能拦住望宁一次,便能拦住第二次…无数次,望宁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走容瑟!
望宁却似没听到一般,直接越过他,朝出口侵略而去,在离出口一步之遥,拦住逃跑的青年。
“容瑟,你又要逃去哪儿?”男人的嗓音低沉,仿佛是凛冽冬日里吹来的寒风,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
容瑟脊背微僵,宣木来得比他预想的早倒罢,为何望宁也…?
纷杂的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容瑟余光瞥过宣木眼中没消散的震惊,猛地想到什么,指尖骤然蜷紧。
身外身!
宣木拦下的,不过是望宁之一,至于是本尊还是身外身——两者除去修为有些差异,外表近乎一模一样,很难加以分辨。
但是魔域广阔,环境错综复杂,望宁并不识路,是怎么找到他的?
难道是…
容瑟心头又是一惊,不等他再施展符箓,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
男人紧紧箍着他的腰,把他按在怀里,似要揉进骨子里一般,毫无缝隙,箍得容瑟几乎无法呼吸。
魔域光线黯淡,他隐约看见男人锋利的下颌线条紧缩着,沉静墨黑的眼瞳里翻滚着欲‖望。
“好玩吗?”
男人声音又低又缓,游移在容瑟的耳边,像是从深渊中传出来的回响,带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背着本尊去找别的男人,玩得痛快吗?”
容瑟明显一怔,一股室息感从四面八方朝着他挤压过来,周遭自由的空气似全被抽离,压得他要喘不过气。
几近不假思索的,他手腕翻转,手中的玉簪朝男人的脖颈刺去!
望宁微微侧目,玉簪便刺到一道透明灵压上,不能前进一分。
叮——!
玉簪承受不住碎裂成两半,掉落到地上。灵压化成一条条锁链,缠上容瑟的四肢。
顷刻间,容瑟额前便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呼吸声亦较之前沉重。
唇上被望宁咬出来的齿痕已经完全消退干净,唇色惨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宣木怒火攻心,烧得双眼发红,召出武器攻上去,口中大喊道:“放开他!!”
望宁眼皮微掀,冷漠的眉眼覆上一层毫不掩饰的浓郁杀意。
他单手将青年紧扣在身前,掌中凝聚灵力成剑,轻轻一抬手,漫天的剑气流溢着心惊肉跳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扑向宣木!
魔傀惊吓得面色苍白,失力地跌坐在地。
轰——
响亮的剑气炸开的声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出口处一阵地动山摇,传送阵摇摇欲坠。
“左使——!!”
魔侍惊惧的呼喊传入耳中,容瑟指节动了动,身体腾空而起。
望宁身上的灵压破开他周身用魔气凝结的屏障,横抱起他,毫无障碍地穿过传送阵,垂目注视着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有碰过你吗?”
容瑟下意识的抿了下唇瓣,乌黑的发丝一泻而下,玉雕似的容颜如高山白雪。
头顶又传来不急不缓的声音,不怒自威:“回答本尊。有,还是没有?”
对容瑟的独占欲已经混杂到了无可抑制的地步,体内汹涌的情‖欲几乎让望宁的冷静与克制化为乌有。
他的心鼓胀着,甚至想让容瑟成为他的一部分,再也不能逃走。
望宁深邃的眼眸里泛着隐隐的冷色,结实的手臂残忍蛮横地将青年禁锢在怀中,大掌按进如绸缎般发丛中,紧扣住青年的后脑,突然低下头去,毫不留情地摧残他柔软的唇瓣。
不回答没关系。
他亲自检查。
不放过一丝皮‖肉,由外到里,彻彻底底的检查。
容瑟唇上消退的齿痕很快又重新显现,被吮得红肿的唇半个字都无法清晰吐出来,不停地用胳膊推拒着望宁宽阔的胸膛。
忽的,他察觉到什么,动作微微一顿,清清明明的眸子如同深潭,一片冰寒。
抱着他的,不是望宁的本尊,而是身外身。
第112章 废除修为
踏出魔域, 眼前又恢复光亮。
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铺躺在出口处的密林上空,从枝桠间刺透的落影斑驳地投在林中的两人身上。
高大的男人牢牢地锁住怀里修长柔韧的身躯,肌肉鼓胀的手臂像是铜墙铁壁,大掌横亘在青年的后脑上, 强硬地贴进怀里。
不顾他的抗拒, 不顾他的挣扎, 让他劲瘦的腰肢在臂弯里无力地颤抖着, 被迫地仰起头、启开唇齿承接罪恶。
耳边是青年被压得几乎窒息似的抽吸, 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指节蜷缩着,撑在男人肌肉紧绷的手臂上。
手的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苍白的手背上青筋突起,指尖几乎陷进男人坚实的臂肌里,却撼动不了身前的男人分毫。
暴烈的怒火与汹涌的情‖欲, 填满了望宁的心,他扣着青年后脑的大掌微动,掌心里溢出几缕灵力, 蹿到青年的身上。
青年浑身一颤,手指崩出挣扎到极致的线条,竭力阻拦的牙关彻底打开,被男人一举而入, 不留缝隙地侵占。
青年纤长浓密的睫羽狂抖, 乌发似瀑布一样散落,白皙肌肤在略显昏昧的光线下宛若凝脂。
从喉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手腕脱力地软下, 似乎失去了抵抗。
望宁没有半点的怜悯,他的气息像是狂烈的暴风, 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正是他的心软与犹豫,导致容瑟又一次在他手中逃走。
容瑟在玄风仙门表现得太顺从,在他发现异常的一刻,就该杜绝后患。
而不是故意留出机会,看容瑟怎么选择,再亲手斩断他的希望。
望宁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渴求过一个人,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这样生气过——一想到容瑟说并不爱他,他就无法控制他的愤怒。
当看到容瑟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近乎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一瞬间他几乎失去理智。
“容瑟。”
望宁大掌下滑,托在青年的后颈上,稍微停下疾风骤雨般的进攻,贪恋地从青年的唇齿间撤出来,低着头噬咬着他水淋淋的红肿唇瓣,几乎鼻梁贴着鼻梁,眼睛对着眼睛。
容瑟有气堵在嗓子眼儿,憋出一串呛嗽,急促的喘‖息着。
交错的阴影下,他被男人的阴翳笼罩着,看不清望宁脸上的表情,仅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脸庞上,灼热得似乎要烫伤他。
望宁侧脸的轮廓棱角利落,沙哑的嗓音回荡在他耳边,像是恨不得把他活活拉入地狱。
“你的余生不会再有自由。”
不爱他?
不喜欢他?
他会让容瑟知道说错话触碰他底线的代价,不管他怎么逃窜,他都会把他藏进庭霜院里,给他最激烈的惩罚。
容瑟反射性地抖了一下,卷翘浓密的尾睫颤抖地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苍白的面色发红,一向冷淡的双眼漫上一点水雾,透着一点平时看不到的脆弱易折。
他微微一愣,心中忽而涌上一抹不知名的恐惧。
望宁要做什么?
容瑟瞳孔震颤着,心头被不祥的预感包裹,他偏开头,抓住箍着他的有力手臂,意图直起上半身要逃。
四肢上缠绕的灵链收紧,死死拉扯着他,望宁身上强大的灵力顺着灵链流进他的体内,直冲他的丹田而去。
“——!!”
容瑟猛地颈线拉长,墨发一泻而下,脖颈上的筋脉直跳,身体痛得好像要裂成两半。
丹田里胀痛的感觉袭上他的神经,丹田似乎要被过多的灵力冲爆。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疼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了他的灵魂。
容瑟的声音似是被掏空成空洞的容器,竭尽全力地振动喉管,嗓子里传出来的只有一点细弱的气音,稀薄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不!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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