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宁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垂眸盯着青年脖颈上颤动着的秀气凸起,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低头含了上去。
“忍一忍。”
与上一次在容瑟身上布下留踪阵一模一样的话,他的手不可撼动地禁锢着青年的腰肢,亦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容瑟浓卷的睫毛往上翘,稀薄的雾气蒙在他眼睛上,似在明澈的琉璃遮上了纱。
他紧咬着唇,急促的喘‖息带着细碎伶仃的颤音,蜂拥而上的疼痛搅和得他的思绪一片混乱。
又一次。
望宁又一次在他身上布下留踪阵。
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胸腔,仿佛无法摆脱的束缚,使呼吸变得沉重而不畅。
容瑟身体紧绷着,嘶哑着声音:“我是阵修…能解…第一次…自然…能解第、第二次。”
望宁留不住他。
望宁从青年颈项间抬起头,深沉的眸子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潮涌。
他的声线低沉暗哑,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只要你有力气走出庭霜院。”
容瑟心头倏然一跳,忽的涌上一层深深的恐惧。
—
参加灵川秘境的人都有名单,颜离山没怎么费力查出最后一个出秘境的人。
“吴义康?”
不认识。
区区一外门弟子,不值得他关注。
颜离山烦躁地捏捏眉心,吩咐剑侍去捉人,提交给戒律堂处理。
剑侍领命,在外门掌事的引路下捉拿住吴义康。
吴义康身高块头大,但自从断掉一臂,他的修为几近停滞,与剑侍差了一大截,无任何反抗之力地被拖到戒律堂。
吴义康听说过戒律堂,心里有些发悚,梗着粗脖子道:“我没犯宗规,凭什么抓我?!”
曲仓不听他废话,摆摆手示意拖下去行刑。
一两息间,凄厉的惨叫响彻戒律堂的牢狱。
同在牢狱的颜昭昭浑身一抖,蓬头丐面下的脸,伤痕累累,充满了惶恐不安。
“不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她摇着头,精神几近崩溃:“爹爹呢?宣木呢?我要见爹爹、我要见宣木…”
爹爹疼她入骨,不会不管她的!
宣木喜欢她,对她千依百顺,亦不可能不管她!
她要见他们…只要、只要见到他们,她一定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曲仓步履一顿,回过头去,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蜷缩成团、形容狼狈的少女。
颜离山对颜昭昭十分喜爱,带颜昭昭入宗门时,曾向各个副峰讨要见面礼。
曲仓见过颜昭昭一面,是个挺可爱的孩子,亦对她有几分喜爱之意。
只可惜…
曲仓心下惋惜,冷硬的面孔略柔和下来,忍不住多言了几句:“你知道你身上的魔气是怎么来的吗?”
颜昭昭茫然地仰起头,愣愣地看着曲仓。
曲仓张开手掌,掌心纹络精致的白玉佩悬浮在半空,在昏暗的牢狱中格格不入。
颜昭昭浑浊空洞的眼睛一亮,下意识扑过来要夺回玉佩。
曲仓掌心合拢,玉佩消失无踪,沉稳苍老的音色有如闷棍一般一棍棍砸在颜昭昭后脑上:“有人以玉佩为媒介,特意传给你的。”
颜昭昭枯槁似的手僵在半空,脑海里冒出来的猜测让她呼吸抽紧,一阵天旋地转。
不、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
“不错。”曲仓直接打破她的幻想:“向你传魔气的人正是宣木。”
颜昭昭神情呆滞,表情一片空白。
曲仓直言不讳:“他故意接近你,很可能是为找到季云宗的禁地,放出禁地里的幽冥。”
幽、幽冥!?
颜昭昭不敢相信地张大眼睛,怎、怎么会?
不对。
颜昭昭想起来,宣木自进入季云宗,总是在找借口让她带着他到处转。
她以为宣木是喜欢季云宗,没有多想,几乎带着宣木在季云宗转了个遍。
幽冥一出,三界必乱,不知有多少生灵会受到牵连。颜昭昭双腿一软,她、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季云宗一直密切追踪着幽冥,暂时没酿成大祸。但是…你糊涂啊。”
曲仓摇着头重重一叹:“你性子娇纵,做事一直虎头蛇尾,看在你没有坏心,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同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轻信于人,随便带不明身份的人进宗门。但凡有人劝阻你…”
…劝阻?
颜昭昭耳朵里轰地一声,如同被尖针刺入,短促地呼了一口气,生根似地站在原地。
有的。
有人劝阻过她。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次次劝阻她,甚至不惜与她翻了脸。
但是…她没听。
颜昭昭心跳得厉害,嘴唇控制不住地发抖,无穷无尽的懊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包围住她,令她几乎喘不上气。
第85章 观刑
砰——!
颜昭昭猛地上前, 抓住牢狱的铁栏,手臂上青筋暴起:“容瑟…不,大师兄。”
她脸色惨白,眼底浮荡着一团虚妄的希望, 不复娇美的声音癫狂一般, 尖锐地冲曲仓叫喊着:“我要见大师兄!……我要见大师兄!”
容瑟一向关心她, 肯定是察觉到宣木不对, 才会一再阻拦她。
容瑟一定…一定有办法救她。
曲仓一甩长袖, 断然拒绝:“不可能!”
颜昭昭惊慌失措,狼狈地跪到地上:“曲伯伯,你帮帮我…我错了…我不要成为废人,我不要离开季云宗…”
凄厉的哀求,听得人心头难受。
曲仓摇摇头道:“不是不帮你,容瑟已经脱离季云宗, 宗门的事务他不能插手,找到他亦是没有用。”
——脱离季云宗?!
怎么会??
“不不不…不可能。”颜昭昭连连摇头,温玉在季云宗, 容瑟不可能离开。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曲伯伯,求求你…或者、或者找爹爹…让我见一见师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曲仓长长一叹,到底对颜昭昭有几分恻隐, 传音给颜离山。
—
遥远的天际, 淡清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庭霜院前花瓣冷冷清清铺落一地,冷梅香与清新的青竹香交糅混杂。
熹微的天光从窗柩爬进房中, 越过整齐的书案,半镀照在冷白玉榻上。
面容秾嫣姝丽的青年, 安静地昏睡在榻上,呼吸极为轻缓。
如墨的长发散落在他光洁的额头,发梢垂到稠密而纤长的睫羽上,一袭白衣之下是白皙若冷瓷的细腻肌肤。
隔着宽大的流云袖,隐约能窥见的上面一大片接一大片的触目惊心的痕迹。
像是被人禁锢着劲瘦的腰,以薄茧遍布的指节一点点、一点点碾磨、按压弄出来的。
艳丽又靡乱。
青年身侧高大挺拔的男人,幽深的目光一顿,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青年瘦削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
青竹香流溢,沾染着青年温热的体温,飘进鼻端里,男人平静地微阖上双眼。
天光刺破云层,庭霜院内外逐渐通亮。
容瑟薄薄眼皮之下,眼睫不停颤动着,缓缓地睁开双目,有些涣散的瞳眸像是浸在水雾里的黑曜石。
感受着从肩膀环到腰身的紧缚感,他浑身紧绷,下一刻,又无力的虚软下去。
接连不断的几场比试、拖着一身累累的伤被按在榻上行欢、又被留踪阵附入体内灼烧神识…
他全身灵脉封闭堵塞,四肢百骸里充斥着无力感,状态与宗门大比过后一般无二。
不。
甚至,比之还要差上几分。
若非是他神智尚且清醒,容瑟真有一种上一世修为废除的错觉。
紧箍在腰上的大掌紧了紧,容瑟偏转过头,对上身后男人幽暗深邃的眼睛。
“颜离山传音来,颜昭昭想见你一面。”望宁的声音低沉喑哑,他俯低下‖身,下颌抵上容瑟瘦削的肩膀,滑落的发丝弄得容瑟侧颈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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