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僧人,前不久才还了俗……”
时书道谢表示明白,等人送走之后,打水洗澡,“昨晚还那么饥渴,今晚就不回来了,谢无炽,嗯?你动作还挺快啊?!”
人一静下来,昨夜回忆涌动。。
船舱里摇摇晃晃的煤油灯,轻飘飘的热夜之梦,谢无炽睫毛几乎擦着他的睫毛,手指在他口中揉着牙齿。
好像说了什么,也记不清了。但昨晚看他刺青的事却记得一清二楚。
谢无炽人很好。
但谢无炽不对劲,他有毛病。不是骂人的毛病,而是心理问题的毛病。时书以前有个朋友,家里气氛不好,他就时常靠自虐才能缓解情绪。
“之前就说了有性瘾,看他的表现是不是也要通过这途径才能发泄压力,让自己维持个人样?”
时书将湿漉漉的帕子擦在白皙的腰身,被刺激得曲起脊梁:“谢无炽找对象还挺重要的,不然唯一受害者就是室友我了。”
时书指尖淌过冰凉的水,脑海中是监狱里被他第一次亲,舌头在嘴里硬钻,他脖子上那一起一伏的青筋,暗色中活色生香。
舒康府他病得厉害,险些死了,气喘吁吁压在床上堵住嘴的狂吻。
时书鸦羽长睫垂下,眉心拧着,当时谢无炽那猩红的眼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掐着他的下颌碾轧着唇,别管心理上抗不抗拒,接吻其实挺舒服的。
昨晚上,看他的刺青。
“也不说喜欢,要是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反复地说喜欢,做他喜欢的事,和他聊天说话吃饭散步逛街,逗他开心。”
“谢无炽也没有做到这其中任何之一啊!非常稳定,到没人时直接发情。”
“如果再遇到新的穿越者,或者他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时书寻思,“应该也要承受我的经历吧?”
高自尊高自律的谢无炽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游刃有余,尺子一样走在他划定的人生轨道上,每日晨练保持勇武和健康,写日记看书做事,处理完事物闲下来才开始发情。
傲慢且自恋,并不是小儿科的高傲,他就是自认为高人一等,表面对人客气,实则内心充满了优越感。
当然他没有对时书说过坏话,对时书也很好,时书能接受,更没有看不惯,毕竟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是吧。
“所以想亲人就亲了,想接吻就接吻了,还让我看刺青。换别人我早打人了,但谢无炽生病了,这怎么说……”
时书手里的帕子拧打结了,谢无炽吻他的场景,车轱辘的骚话激得他头昏眼花——
“想看我高潮吗?”
“我喜欢你的视线。”
“漂亮吗?”
“什么鬼啊!你又不说喜欢我!你说了喜欢我我就明确拒绝了,让我在这猜。”
“行行行,不回来,你要真谈上了我还祝你幸福!不过这倒给我提了个醒,不能再胡乱碰我一下,实在是没头没尾的感情。”
时书洗完了澡躺床牵上被子,没想到还做了噩梦,梦里谢无炽对他温柔言笑不说,还掐着脖子反复亲吻一边亲一边轻笑,摸他的耳朵,丝毫不在意他的直男。给他的感觉也诱惑难以抗拒。
时书没回忆过,但也没忘记过。
亲完了唇又按着时书摸他的刺青,指尖触摸图案,尾端延伸出太阳辉芒的衔尾蛇,自我毁灭和自我重生,锋利的光芒四下散射开来,伤痕斑斑扎在皮肤底层的疼处,没见过谢无炽谈上恋爱的样子,但在舒康府医药局的那晚上,他高高在上亲他,吻得情之所至的眉眼时书记得一清二楚。
神经病,疯了!!!
梦境中,谢无炽像鬼一样缠着他。
时书不记得有没有躲,他被谢无炽反反复复地亲吻着脸,意识处于蒙太奇状态中,不安的声音,气息,手背上的青筋,骨骼的收紧,明暗光影,两个人的话语,一直存在于记忆里,一旦交织成光怪陆离的梦境,似乎在森林里游动。
——更声,时书睁开眼恢复清明。
他掀开被子坐在床上,俊秀的眉眼,让月光照出了一点冰凉感,脸上没任何情绪。
“算了,之前都是我愿意,毕竟你救过我的命,还一直对我好,让你亲两口摸两把也算了。现在你有人了我就不干了,再开玩笑不理了。”
“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这点小事想来想去~”
“人总有点大病小病,给你亲了几次,也够了。”
时书琢磨琢磨,“就是以后真谈恋爱了有点对不起人。要不以后先说清楚,看谁愿意接受我。毕竟被男人亲过算得上是一种污点。”
“不过都特么穿越了,还想谈恋爱,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谈了!”
时书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这凡事不过心的性格,居然第一次失眠了!
反正也睡不着,时书索性起了床,打着呵欠到院子里练习跑步。奔跑起来让风擦过耳边,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跑得汗水沿着白净的耳垂往下淌落,时书撑着膝盖低头看汇集在石板上一滴滴的汗珠,这件事总算想明白了。
谢无炽,你得罪我了。
跟谢无炽谈恋爱就没关系,他自负得很,大概率看不上伶人。
但无论如何,你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
该来的总要来,时书和寝室室友还互相忍耐恶习呢,比如室友深更半夜打游戏吵得很,时书一训练每天洗三次澡搞得其他人上不了厕所。跟谢无炽和平共处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矛盾,本身就不正常。
时书到井旁拎了桶水,脱了衣服擦洗身子,把手臂上的汗擦得干干净净。
自己这两个月,确实也太依赖他了。因为谢无炽情绪稳定处事老练手段可靠,明显心理和生理都比自己成熟得多,时书就依赖他。
擦背时,院子尽头走来一道身影,挺拔端正,仪态十分稳重高雅,一身淡蓝色的长袍,不是谢无炽还是谁。
一看到他,时书脑海里瞬间想起了梦境和昨晚的事,摇头挥去想法,打了个呵欠。
“回来了?”时书问。
谢无炽:“你还没睡?”
时书穿上衣服,把木桶里的水倒干净,进了屋:“我睡一觉又起床了,有点睡不着。”
“怎么了?”
时书:“没事,想事情。对了,昨天我们遇到的钓鱼佬居然就是许寿纯!”
“昨天见面我猜是他,原来还真是。不用再见他了,明天启程去东都,那碗鱼汤算他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得提携我一把。”
时书:“好。”又打了个呵欠。
谢无炽转头,平静的视线转着他:“你在等我?”
“……那倒没有,我确实刚醒。”
谢无炽站在烛火灯旁宽衣解带,把外袍宽了之后,抬手将头发往后撩起来,用一根黑色带子绑了起来。
时书收回目光,拿起床上的衣服,说:“我再睡会儿,明天赶路了喊我。”
谢无炽:“好。”
说完,他就看见时书走出门,推开隔壁间那扇。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点匆忙,我可能要稍微修一下,谢无炽生病亲小书包那章我也要修得更疯一点,这两天得修修。
解锁个小剧场:
小书包主动爬床刺杀,天天跟谢无炽亲亲抱抱,手摸帅哥刺青故意撩拨,但由于小直男过于紧张,哪怕天天都在亲啊摸啊,但依然没能,一个月才。
然后小书包刺杀的心理状态:谢无炽最近好像在干大事,缓缓吧。
谢无耻好像在做好事,缓缓呢。
今天亲迷糊了,忘记……
今天亲腿软了,呃,明天……
就酱紫。
第41章
分居
清晨的微光中马车碾轧露水,等待驶离韶兴府城。
舒康府城门外,时书低头两手捞起茯苓的腋下,往上一甩。
“上去上去,走人啦,回东都了!”
人“咚”一声爬进马车内,到角落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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