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关注这场战争的上千万人,无不知晓贾乌的名字,而正是这样一位被寄托厚望的大官,半夜暴卒,竟死于日常豢养的歌姬之手,当然,目前还有宿敌刺杀说等传闻,总之,贾乌之死势必会成为一件震动朝廷内外的公案。
时书百般无聊地翻着书,心里想着去城外到处走走,但现在的身体却实在虚弱。时书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林太医临走前忽然开始掏箱底,取出了一包东西。
“谢小郎,你的东西,拿好。”
时书掌心里一捻,触摸到熟悉的圆盒和肠衣,后背一僵,脸瞬间涨的通红:“林太医,你你你你、你这是……”
“你如今身子不便,不能到处走动,肯定日夜陪在他的身旁,或者他来陪你。男人女人什么时候有空生孩子,人心又是什么时候思淫欲,林某清楚得很呐!你收好。”
“………………”
时书破防了:“林太医,你真是医者仁心,逢人就救啊!”
林养春:“病痛到底不好,林某量力而行。走了,再会。”
林养春负起药箱,转身离开房间内。
时书看着眼前的漆黑的包裹,浑身僵立在原地,片刻后时书打开看,星眼下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想我时书笔直一个男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堕落,堕落。”
囊内放着三盒膏腴,晒好的羊肠,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时书脑海中再次想起话本里的描述和图画。
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门口林养春走的不远,听到他干瘪的中年音色:“见过大人。”
“林太医,慢走。”谢无炽的声音。
“!!!”时书迅速将包裹的绳子抽紧,像撇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迅速藏到床内侧的被褥下压得严严实实。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谢无炽身上穿着雪白的丧服,头发让一条缟白的绸带系着,长袍及第,清正庄重,垂着的眼底下浓郁阴冷,大热的天气,刚从贾乌的院子里吊了丧归来。
谢无炽进了门便宽衣解带,脱去身上这一身繁冗的丧制服装。
时书急得冒汗,生怕被看到藏着的东西,转着眼珠东张西望。
谢无炽解开身侧的细带,视线停留在时书发红的耳尖:“房间里很热吗?”
时书:“不热啊,还好吧……”
谢无炽再看了眼凌乱的床褥,明显刻意的折痕,男友回避的眼神。缓慢地走到床边来,剩下腰间的系带,道:“帮帮我。”
时书的手伸出去:“怎么了?系的很紧?”
接着,猛然反应过来。抬头,这果然是谢无炽的情趣之一,让他帮忙解衣服上的带子。时书手指头开始拐弯:“有这么难解吗?”
彼此的距离变得很近,谢无炽身上刚晒过太阳的炙热气息袭来,宽肩窄腹,带子正好别在腰腹的部位,随着轻微的呼吸,块垒分明的肌肉也在起伏着。
时书至今看见谢无炽的腹肌,第一反应还是雄竞:“怎么练的?”
不知不觉离谢无炽很近,半低着头,他洗练利落的胸口正对在眼前。谢无炽只是皮肤薄,不算薄肌,很明显的强悍修长的线条,力量积蓄处隐含着爆发的雄悍气势,对他来说对自我力量的掌控感不可或缺,会时常锻炼,增强力量和协调性。
谢无炽:“在军中,和将士们一块儿操练。”
时书没有了之前对谢无炽这副躯体的头皮发麻的炸毛感,收回目光,手指认真地解着带子,研究这个绳扣的构造,时不时停下来挠一下柔软的头发。
片刻,耳边似乎轻轻叹了声气。
“还真只顾着解衣带。”
“多看我。”
“………………”
时书血一下冲到耳顶,俊秀的脸上瞬间通红,抬头用“谢无炽,你知道我想骂你什么,我就不说了”的目光看他。
再低头,成熟偏暗的肤色,极其热情和富有欲望,皮肤下骨骼和肌肉随性地走动,像被淬炼过似的,散发着催情的气味。奇怪……以前怎么没有摸他的冲动。
时书白皙的手指,莫名其妙移到他的腰际,贴到发烫的皮肤。
时书的下颌被覆着薄茧的手掐住,仰头,吻落下来。
第98章
雄主
时书现在也没再觉得奇怪,但不想谢无炽乱来,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背,试图控制他的一部分,白净清秀的手和青筋浮突的手握着。
亲了一下,时书以为结束,被他倒了个方向,再抱到了大腿上坐着。时书搂住他肩:“你现在空了吗?”
“空了,回来陪你吃午饭。”谢无炽轻声,捧着脸再亲来。时书下意识往门外望,一手往下抓清凉的丝褥,让谢无炽再亲了亲。
谢无炽是重欲之人,时书做好了他会亲很久的准备,这个坐姿也很方便。不过呼吸紊乱,就在时书刚上头时,谢无炽忽然停了下来,分开。
时书脸色燥红,唇被磨的发红,沾着银亮的丝。但谢无炽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看他,指尖轻轻摩挲时书的下颌。
时书对视,没亲够的念头越来越旺,奇怪谢无炽停下:“……怎么了?你有事?”
谢无炽:“否。”
说完,只是抱着时书,理他耳朵旁炸毛的几根头发。时书忍不住抬手抓了一下头发,见并无异常,但谢无炽还真就只是抱着他。
时书:“啊?!”说话啊!
谢无炽的眸子黑白分明,转过来,有几分沉沉之感。这一瞬间,时书好像突然明白,一只手攥着他肩膀,身体稍往前倾,但他实在不太会调情,亲到了谢无炽的下巴,接着才往上亲。
谢无炽捧着他脸加深了吻,既缠人又有几分“你才明白”的施惩感,时书心口被勾的七上八下,心想谢无炽你还装上了,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指心抚摸纵横交错的痂痕。
碰到痂痕,时书的后背整个软了下来,谢无炽的吻迅疾,撬进他口中和舌尖纠缠,百般挑逗。时书唾液分泌,来不及轻轻吞咽了一口,发出动静,唯独没有加重手心的力道。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只记得刚分开片刻,说了没几句话又吻在一起,直到门外有人问:“大人,什么时候传膳?”
时书从他身上下来,一瞬间感觉自己又是正常男生了,看向谢无炽,旁若无人地脱了干净,换上新的衣服。
到系扣时,道:“你过来。”
时书心想,谢无炽这个人,有可能是某一类人谈恋爱特别需要的对象吧,随时记得对方。时书走近,谢无炽果然要他帮忙系腰带,伸手帮忙把绸缎的带子打了结。
门外的人陆陆续续端来饭菜,摆放到木桌上,谢无炽随口问林盐:“平逸春和苗元良那边,来消息了吗?”
林盐:“来了消息,刚开战,但还没进展。”
“你先下去吧。”谢无炽将房间内的人都打发出去。时书坐下前扫了一眼菜色,依然是清淡营养的饭菜,他看了一眼就不爽,捧起碗。
“我还要吃几天?”
“伤口发炎,再多吃几天清淡的,等你好了再大饱口福。”谢无炽替他舀鸽子汤,时书伸直胳膊夹清炒丝瓜,牵连伤口似乎有些疼,眉头拧了一下。
谢无炽递过汤,接过了时书的碗,添了米饭后再夹菜。时书吃饭时,只要开口,就把菜夹到他碗里。时书明白过来:“谢无炽,你特意回来陪我吃饭,就是看我手不方便?”
谢无炽:“你的自我很坚固,让你不要做某件事几乎不可能。我只能在你做了之后,为你尽量扫清些障碍。”
时书心虚:“嘿嘿。”
连虾都是他剥壳后再蘸上酱油,放到时书那只圆润的白玉碗里。时书捧着碗只管吃,一边呼呼吃一边抬起一只眼看他。偶尔吃得太着急,谢无炽拿着虾递到他嘴边,等时书咬一口,蘸上酱在给他咬第二口,直到全部吃完,嘴唇被他指尖轻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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