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烧的木头,火焰彤彤,身上也暖和了些。
时书另一只手牵着他,和他十指紧扣:“你梦到什么了?”
谢无炽:“过去。”
“过去就过去了,你不是说过,回忆是种惩罚。”
谢无炽垂下眼,盯着火不说话,片刻之后,又把时书的手牵过来,往衣襟下放。时书“哎”了声:“手脏!你补药这样子啊。”
只好凑近吻他。
抱着谢无炽,在狭小的雨棚底下接吻。时书发现了,谢无炽虽然嘴里没一句实话,但关于他这个病不算说谎。
他有很严重的亲密焦虑,只有产生性欲,才能填补他心理的缺失,给他安全感。
安全感是个什么东西,人都需要安全感,人经常为了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杀人也是,发脾气也是,只是为了填补心里那份“感觉”。
时书吻着他,谢无炽往常会很快夺走主动权,此时却让时书吻着,双眼一瞬不转地看着他。
时书轻舔他的唇,再和他舌尖纠缠,笨拙生涩地吻了片刻,再回应谢无炽的目光。
“有人伤害过你吗?”时书问。
谢无炽没说话,他并非不愿意对时书示弱,但在这件事上保持无声对抗的姿态。不过,不回答,不否认,对抗。这是一种惯性地表达,证明曾经在年少没有能力时,多次被伤害过,同样的心理导致了他现在的行为。
时书也不明白,凑近,再吻了吻他。
时书低头时想了一下,以后的时间还长,也许总有一天,谢无炽能够不再陷入不能自控的情绪当中吧。
时书往灶里丢了根耐烧的柴,回头,一直和谢无炽接吻,唇齿纠缠。
跟猜想的差不多,谢无炽对语言和描述不太敏感,甚至缺乏信任,只有肢体接触,才让他觉得真实。所以要时书不遗余力地吻他的刺青,舔他身体的性征,来表达情爱。而爱则需要接吻和拥抱。
时书轻轻吮了下他的唇,和他睫毛相对,谢无炽掠下眼,被时书再“啾咪”了口。
时书每亲他一会儿,就会扭头看辛滨那边的破庙。但有泥土堆砌的墙壁,其实被看见的可能性没有,但他就是放不下心来。
时书往炖着的猪蹄里加了豆子,洗干净手再坐下,谢无炽手指勾着他的衣角,还想接吻。
时书以前一直不明白,怎么有情侣站宿舍楼下能亲半小时,当然一部分原因是体育生体力好,但这还是太夸张了。
此时此刻,时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凑近再吻他。
轻吮着,探出舌尖轻舔,时书一下一下吻他,发出一些湿热的动静,谢无炽在感知他的气味,眼睫一直垂着。
好在,这是山里。
时书亲他,又怕亲得太过惹火,一直纵情于欲望似乎也不太好。他小心翼翼,尽量珍爱地吻着他。谢无炽的眉眼轮廓极其俊朗,鼻梁带着几分高傲的挺直,但就是这样的人,在无声接受时书像细雨一样落下来的爱。
“你这么听话真难得啊,谢无炽,我很喜欢。”
时书对他露出笑容,谢无炽道:“还是想要。”
“真的不行,这大白天的,而且一直做也不好,凡事都要有节制,对身体不好。”
谢无炽不知道想什么:“硬了。”
时书:“啊?”
“我喜欢你的视线。”
谢无炽解开衣襟,道:“你看着我软。”
旻区的山里小雨未停,难得休闲时刻。
院落离村子也远,一派隐居时的世外桃源之感。
茅草屋搭建的棚户底下,时书闻到锅里的肉香,再看着谢无炽:“你……”
真有点超越人类理解极限了。时书头皮发麻:“啊?”
谢无炽是有点暴露癖,但这也太荒谬了。
时书心不在焉瞟锅里,再看谢无炽:“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我没说动手,只让你看。”
“…………”
时书再想“啊?”,但怕一不小心表露出激烈情绪,伤害到谢无炽脆弱的心灵,于是勉强应了声,顺着目光看过去。
好荒谬的感觉。时书看他的衣袍下的凌乱,再看滴水檐和郎朗白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这是黄文吗?老天爷。
时书:“谢无炽,你跟我说实话,你其实不是人,是狐狸精变的吧?”
谢无炽:“我以为,你会完全接受我。”
“接受你有什么难的。”时书故作释然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事,不就是喜欢对我露,你看你在外人面也没露,这算什么?也不算什么。”
时书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谢无炽实际上是个非常帅气的男性,稍微解开衣衫,露出胸前的肌肉,腰下也是衣衫不整。
时书擦了下汗,这辈子第一次谈就谈个这样的,真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时书想看但也不太好意思看,俊秀白净的脸端着,正义地炖肉煮药,目不斜视。
“可以看,”谢无炽道,“你还没仔细看过颜色和尺寸。”
“……”
“……”
时书说:“我说——”
倒也是,一般都在夜里,黑灯瞎火的。
时书复杂地看了过去。觉得这很像一些小说或者电影里的场景,阳光底下,两个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像潘金莲正勾引武松。流放路上,和谢无炽在驿站看到那个小太监和护卫。
时书端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地看衫袍的底下,再往灶里添柴火:“谢无炽,跟你谈过,这辈子和谁都没意思了。”
谁都寡然无味。
谢无炽:“所以你喜欢我这样的?”
时书:“…………”
不是。
中计了。
时书说不清了,伸手拽着他衣服的带子,红着耳朵:“那你好了没有?”
谢无炽没有动作,只是让它恢复平静,端坐在椅子里。时书便系他的衣裳,将凌乱的衣摆恢复成了一丝不乱、和他本人自矜外表的样子:“再三重申,最多在我面前这样。虽然我也很相信你。”
谢无炽:“嗯,你多看看我。”
“……”
时书实在没话讲了,正好罐子里的消炎药也熬好了,便倒了一碗,坐在小棚子底下一口一口喂他。时书心里一片安静,这辈子还没有过这种体验,把时间都消磨在和另一个人亲亲我我上。
谢无炽明明一双手十分健全,但硬生生给人一种很需要照顾之感。时书本来也没开过窍,但好像不知不觉被他引导着,会喂他喝药,照顾他。
雨变成了绵绵细雨,但一直没听。时书喂到最后一口药时,院子旁走过了一个村民。
戴雨笠,背负蓑衣,牵着一头牛。显然刚从田里回来,对他俩好奇多看了几眼。
时书看到他手里一束蘑菇:“大哥,哪儿捡到的啊?”
村民说:“这几天下雨,到处都有,你明天拿个篮子上山,走几步捡一篮子。素炒、溜肉片汤、炖小鸡,都好吃。”
他们说汉话,永安府的大景人多如牛毛。时书道了谢,这人牵着牛在雨中慢慢离去。
时书道:“没下雨钓鱼,下了雨等着第二天上山捡蘑菇。这下你和我好像在种田了,这田不知道要种几天。”
“喜欢这种生活?”
“挺喜欢的,很安宁。”
炖的猪蹄在锅里散发阵阵香气,时书调味容易过咸或过淡,谢无炽调的味道,便把小桌子收拾出来,恰好四五点钟,坐在屋檐下一边看细雨一边吃饭。
时书眼中是青色烟雨,身旁只坐着一个谢无炽,一边等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时候,一切杂念都被抛去。
谢无炽的心情并没恢复,胃口也很普通。时书再仔细看他的伤口,也许正和伤口的炎症有关。吃完以后,时书早早地走到篱墙边上:“要关门了吗?”
“他们今日恐怕不会有消息来,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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