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走在他身旁,衣衫被凉风吹透。
“百年前,旻人和景人势如水火,一相遇便会互相残杀,屠城十万的惨状十分常见。每当有仁人志士提出和平的建议,为此奔走,希望减少无辜枉死的普通人,人可以不在忧心忡忡中渡过余生,而是将时间用来享受爱情,亲情,活出自己的价值。但仇恨的火焰,会一次又一次地复燃,或许为了利益,或许因为互相亲族的屠杀,导致不能容忍于世。”
“杀戮到普通人难以存活时,于是又有新的人出来,再次呼吁和谐共处。这种互相杀戮,经历了百余年血液的迭代。”
时书心里发麻:“这是什么乱世?”
“没错,最黑暗的那些年。而这些领土,大盛府、垂陀府和永安府,也一时由景人占领,一时由旻人占领,共同建造着一砖一瓦,也共同在摧毁彼此的文明,建造新的文明。”
“比如,从旻人的羊毛毯织出景人的第一朵并蒂莲花,景人的餐桌上也出现奶茶开始……百年之后,终于冲淡了那些恨意,让百姓们消除隔阂,能够一起生存。”
时书:“这都是百姓的性命和劳动,在时间里一点一点推动的,人命消解了隔阂。”
谢无炽侧头,看他:“嗯,所以,旻景一统,是天命所归。任何想要再挑起仇恨的人,逆流而行,只能被冲碎。”
历史潮流,浩浩汤汤。只能顺之,不可逆之。
时书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庞大而无法言喻的意象:“也不是一个将领一句话就能统一和分裂的。”
“对。”
“驾!驾!”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快追!”
谢无炽听到动静,从马车上取出弓箭。
时书骤听狂躁的马蹄声,猛地回过头。
谢无炽不急不缓:“过来,我还没教过你射箭。”
时书心跳悬起,警惕地盯着远处:“干什么?追来的人是谁?音昆?”
“来。”
嗓音低,且有指令意味。时书猛地想起昨晚,在薄薄的门后,与许多人隔着一院落之隔,衣冠楚楚的人群等候中心,门后却是肉欲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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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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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人留意,谢无炽似乎更为愉悦。
“……”时书脸突然红透,瞬间红温。
哇去!
只要一清醒,就觉得谢无炽纯变态啊!
真是让人喷血的存在。
时书脸上若无其事,毕竟被人知道总回忆这些事很丢脸。马蹄声不断,他走到谢无炽身旁,拿起弓箭:“这个怎么用?你教教我。”
一旁的护卫纷纷拿起弓箭,对准火光处。
谢无炽的脸生得冷漠且平静,且有种看谁都像看狗的爽度。他垂下眼,取出一枚骨韘戴在时书的手指,从背后搂住他,紧贴时书的后背。
时书感觉到牛角弓的绷紧,和钢丝一般坚硬无比的弦,在手心逐渐撑开,迎着凛冽至极的夜风,扩大到了极致——
时书听到耳朵旁,谢无炽的声音:“中——”
调整方向,蓦然松开弓弦,箭镞飞射而出。
马匹猛地在荒原中嘶叫一声,跳动着。并不射马,而是射向马匹上的人。音昆为躲这一箭,身体猛向后倾,从马匹上翻滚下去,一片呼啸之声。
“够了,他下马了。”
“我……”
时书低头看手:“我……这也太帅了。”
“燕州,有北军大营的宽阔箭场供你训练,好事还在后头。”时书耳后一热,被轻轻喝了丝热气,“回家了。”
调情,又调。时书当然懂,要不是护卫在旁,估计早抱着亲了。
时书擦了下汗,递还了弓箭,谢无炽一身朴拙的外衣,正在夜风中面带思索看这座城池。一旁的侍卫过来,替他披上名贵的鹤氅。
这时,他已不再是随行的从人,而是北军的谢都统制。
佛魔波旬,一念生死。天道大势,虽不能挡。但谢无炽倘若想搅浑水,千万人生杀予夺,也在反手之间。
时书和他一起上了马车:“我的小屋……得走了。”
“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时书:“种子要带上,别的没有了。”
时书有些淡淡的伤感,回到燕州,谢无炽身旁便会簇拥许多达官显贵,宫廷众人,不再是那间小屋,只有彼此,情欲交合,磋人肌骨。
不过,时书并不特别伤感。
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时书抬头,褐色清澈的眼睛:“和宙池王说定,接下来要怎么办?”
“音昆已经介入,这儿马上会有一场纷乱。回燕州后立刻派专业的人出使,与宙池王议定,尽快出兵。迟则生变。”
时书背靠着椅子:“好,好,好。”
“非常好!”时书重复道,“非常好,太好了。”
心里滑过一抹暖流,时书撩起帘子看沿途的民居:“这样,城池不用被烧毁,两边百姓都能少死了。”
马车不再走狁州的原路,而是直奔燕州越境而去,路途更近。这是宙池王的领地,元观送来文书,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沿途驿站更换马匹。
时书问:“这马车我们要坐几天?”
“日夜兼程,只需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坐马车,吃喝都在马车上。”
时书刚说完,谢无炽便靠近,气息逼过来:“也许不仅是吃喝。”
时书立刻,想到昨晚:“喂!谢无炽,你发情分点场合吧?”
刚说完,便被抚着下颌,贴唇湿热深吻。
“唔……”
下颌被一只手握住,舌肉瞬间侵入口中,时书想站起来,被一只手按在肩膀压下去。
谢无炽侧脸吻着他,指腹轻抚唇瓣,一下舔入口中,湿软地在其中搅动,滑滑地吮了下舌尖,向更深处舔进去。
“唔……”时书抓住他肩上的衣衫,收紧。
被一只手扣住后脑勺,更深更热地亲吻吞咽,舔舐着口腔内,在夜色中疾驰的马车上,发出荒淫混乱的水声。
第118章
谢夫人
时书的手抚着谢无炽的颈,摸到他浮起的青筋。
帘外,催马的笃笃声不停,时书被谢无炽抱着,吞噬深吻,湿热辗转。
接吻时的声响性感,时书小声喘了下,让谢无炽吻到过瘾才松开。勾唇笑了笑:“谢无炽,亲人有这么好玩吗,难以理解。”
谢无炽:“也许是刚从危险中出来,刺激了神经,我现在情绪很敏感。”
“……”
时书:“敏感就可以当别人的面?”
谢无炽瞳孔似有暗光,微笑:“对我这种约束太久过的人来说,打破伦理的放纵很有意思。”
“…………”
“不管。我今早才发过誓,十天不会搭理你,现在到此为止。”
时书懒洋洋转身,看到灯火漂浮的马车外起伏的山峦。一切正在后退,黑夜给人以静谧之感,在旻区待了半个月,接下来,即将要离开这片疆域。
脑海中旻人的弯刀,吟游诗人,山峦,草原都在退去……时书忽然想到:“天下共主,分化旻族算不算功勋值?!”
呼出系统,果然,谢无炽金光闪闪的“最有价值穿越者”旁,功勋值又缓慢地增长了!时书看自己头顶的功勋值,也有增长,不过他作为外交选手的推动能力,远远不及谢无炽作为统帅的影响力。
时书挑了下眉,可以啊,很有收获。
清风吹起额角,记忆浮出脑海,山脚下的小屋子里,时书和谢无炽成为了心意相通的爱人,决定再不背叛,一起作伴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永不背叛。
时书想着:“不用再为回家而活着了,接下来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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