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亲自带队,原是想兵分两路,一路走上北,一路保险起见往吉洲走,不过晓得青霞镇有商户亲自送过去了,左相想了想,为求稳妥,选择向吉洲出发。
韦老板送完粮,歇了两天就和老百姓们回去了,走时方子晨亲自带兵送出南山岭。
“韦老板和各位叔伯大义,我方子晨代表兄弟们······”他下了马,哽咽着,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韦老板急道:“将军,这可使不得啊!”
“应该的。”
韦老板和老百姓见着他还有跟随来的士兵们弯着身,鼻头也是一算。
来了这一遭,才晓得,在外行军打仗,那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容易。
这种天,不是谁都能住帐篷,上头的将和伤兵能住,小兵们多是铺张席子,一条被子,和衣而眠。
辛苦啊!
老百姓们回去了。
韦老板就是想求个良心安稳,可回去后,没多久,朝廷派人来了,送了一匾额,可把韦老板高兴坏了。
这是皇上亲笔而著,抵得过万金。
值了,值了。
老百姓们走了,哨兵回来禀报,哈达鲁正驻扎在西原山,他的次子哈尔特率二十万兵从原和洲过来了,如今已行至原棉洲。
不能让两军汇合,不然打起来就困难了。
方子晨当夜就领兵朝敌军发起了夜袭。
哈达鲁一听西北军攻打过来了,都震呆了。
“怎么回事儿?”
方子晨傻了?
行军一旦缺粮,那是得立马的撤了,可这会儿人竟然还敢率军朝他们发起进攻?
哈达鲁急忙备战,又一边吩咐人,赶忙去查查。
一见着西北军,哈达鲁就发现对方个个面色红润,看上去精神抖擞,充满了战斗力,又见着乖仔脖子上还挂着个网兜,里头满满当当的全是白乎乎的大包子,随即反应过来,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当即骇然,脸色也立马阴沉下来。
西北军这是······有粮了?
但不可能啊!按照规划,军粮绝对不会那么快送得过来,西北军才断粮二十五天。
原计划是三个月,现在······
怎么回事?哈达鲁心里不由得慌了。
他们没能把握住这最后的计划,大凉,要完了。
……
南方边境。
十二月里一直在飘小雨,孟如清先头一直担心西北军那边的情况,心中总是焦躁不安,后头知道朝廷送粮去了,这才松了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缓了。滚滚哒哒的跑来找他,说时辰到了,小爷爷有空了吗?还忙不忙呀?
他练琴的时辰到了。
之前孟如清歇息时弹了一次,滚滚觉得他那样酷极了,很有风范,便说也想学,留以后装逼用。
他到底是个哥儿,琴棋书画总要会些,孟如清对两孙子宠得很,便应了,闲时总教他。
他忙时,滚滚不会来扰他,刚在外头探头探脑瞄了好几眼,见着他好像没再写字了,这才跑进来。
孟如清洗了手,带他去了隔壁营帐,亲自弹了一曲,便让开了,让着滚滚来,滚滚弹得叮叮当当响,蛋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们对面,手里还捏着一个大包子,半天也没有吃,都凉了,等着滚滚弹完了,孟如清指点了两下,才扭头看蛋蛋。
“蛋蛋怎么不吃包子,是不好吃吗?”
这两孩子吃包子吃不腻,天天都要啃五六个,如今快五岁多了,没怎么竖着长,就光横着长了,白白嫩嫩肉嘟嘟,可招秦老夫人喜欢了。
“好吃啊!”蛋蛋说:“这个是肉包,里面有肉肉,怎么会不好吃呢!好吃的。”
这两孩子先头藏了二十几个肉包放床底下,后头攒够了,就拿布包了起来,偷偷从军营里溜出去,说要去大凉给父亲和哥哥送吃的,还好的被值守的士兵发现了,后头被秦恒煊拿着木条亲自教育了一顿,两孩子才不藏食了,既是如此——孟如清疑惑道:“那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凉了?我让人重新给你端些热的来,好不好?”
“不用。”蛋蛋拧着小眉头,一脸横肉,道:“现在没什么胃口。”
吃货说没有胃口,这不得了啊!
一听这话,孟如清就急了,赶忙的起身去探他额头。
蛋蛋蹭了蹭他的温热的手心:“小爷爷,蛋蛋没有发热哦。”
孟如清脸上急色不减:“那你怎么没胃口?是哪里不舒服吗?”
“弟弟。”滚滚也围了过来,上下看他,一脸紧张。
蛋蛋挠挠头,没心没肺道:“因为小爷爷弹琴让人想睡觉觉,三哥弹琴像杀猪叫,我听多了都没有胃口咯。”
孟如清:“······”
孟如清直接哑了。
滚滚黑着脸,只觉受到了很严重的侮辱,当下直接给蛋蛋后背来了一巴掌。
“不许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不对。”
蛋蛋也不觉得疼,他一身肥肉,穿得也厚,那一巴掌跟挠痒痒似的:“蛋蛋没有胡说啊!”
滚滚气道:“那什么是杀猪叫?小爷爷都说我有进步咯,弹得都比哥哥好听。”
“你以前弹得像疯狗叫,现在像杀猪叫,是进步了啊!”
滚滚眼睛都瞪大了:“你再说,等父亲和爹爹来,我就叫父亲抽你,父亲最爱滚滚了。”
蛋蛋咯咯笑起来:“哥哥,你不要驴蛋蛋,我脑门上又没有写着我很好骗四个字。父亲明明最爱贪小便宜。”
孟如清:“······”
孟如清笑了起来,无奈的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蛋蛋的眉心:“你以后可别当着你父亲的面这么说,不然他真的会打你屁股。”
蛋蛋在胸前的衣兜里掏啊掏,掏出一面圆形小镜子,这是乖仔送他的,他时常带在身边,这会儿对镜自怜半响,笃定道:“打就打吧!爷爷也经常打我,我都习惯了,而且父亲都说咯,帅哥的生活总是比较坎坷,如今想想,父亲真是说得太对了,蛋蛋这三年,终于是体会到了,哎,帅哥,不容易当啊!”
孟如清:“······”
孟如清抿住了嘴,笑意轻浅,没敢当着孩子的面笑出来。
“蛋蛋最讨厌帅哥了,可是,现在却长成了我最讨厌的人,哎,不得行咯,怎么随便长长,也长成这样呢?要是认真长一下?”蛋蛋似乎被自己想象的样吓到了,一个激灵站起来,满脸惊慌:
“哎呦喂,不敢想哟!太恐怖咯,那贞子上次刚被我父亲打跑,这会要是知道我长得帅了肯定不会放过我,完蛋咯,小爷爷,我父亲和哥哥什么才回来啊!蛋蛋现在很危险哦。”
孟如清:“······”
滚滚忧愁道:“小爷爷,你下次有空,可不可以带弟弟去看一下大夫,我觉得他不太对劲,有点傻了,父亲和爹爹还有哥哥要是来,看见他这样,该愁咯。”
孟如清:“······”
他以前觉得乖仔是跟方子晨呆久了,所以不太着调,但这两孩子三岁就被送他跟旁来,都由他亲自抚养了,可最后却还是像极了他儿子。
说好听点,是自信满满,说难听点,那就是不要脸。
他这会儿有点愁,可看蛋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滚滚,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样儿,又觉得好笑。
秦恒煊从外头进来,就看见蛋蛋两手背在身后,小老头一样,叹着气往外头走,见了他,还招呼道:
“爷爷,你来了,进来坐吧!”
秦恒煊看他这小样子都觉得稀罕:“你这是怎么了?”
蛋蛋重重的叹了口气:“没什么,蛋蛋就是感觉有点忧愁,爷爷不用多问,也不用担心,蛋蛋这种烦恼,爷爷你是体会不了的。”
孟如清再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恒煊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是怎么了?皮又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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