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原先说好的,要带乖仔去滑雪,刘叔和刘婶子没去,他们地道的南方人,习惯不了那边的气候,一听方子晨说下雪,那是怎么都不敢去了,往年下个霜他们都感觉冷得顶不住,下雪,那岂不是要冻死个人,最后只溜溜和周哥儿还有刘小文跟着。
北路县这边雪下得厚,山上先头多是杂草,也没什么石块,快一米来厚的雪,即使是有些石块也不要紧。
一家人裹得跟球一样,方子晨扛着事先做好的雪橇,炫了一波。
赵哥儿几人不懂滑雪,在山腰等他,方子晨来到山顶,脚踏滑雪板,飞一般地冲向坡底,身影由远及近风一样地从他们眼前掠过。
众人都看呆了。
方子晨玩得炫,有在空中翻转的,有飞起来的,身体在飞旋中激起的雪雾四处飞扬,瞧着煞是惊险刺激。
几个孩子看得眼冒金星,嘴都张大了,等着方子晨停下来,直接朝他跑了过去。
乖仔最是猴急,直接爬他身上去,同他蹭蹭脸,说最爱父亲了。
“父亲父亲,乖仔想学滑雪。”
“方叔,我也想。”溜溜抱着他的腿。
杨铭逸和小风也看着他。
方子晨昂着头:“好说好说。”
他一个个的教,给孩子们讲解时,赵哥儿和孟如清几个大的在旁边听,多少也摸索到了一点诀窍。
摔着了也不疼,大家是玩得不亦乐乎,滚滚蛋蛋不会滑雪,爬到山顶了就自个抱着头滚下来,一直乐呵呵的,笑声传出老远。
别说孩子,大人也是都玩疯了。
在北路县呆了十来天,方子晨终于呆不下去了,想回家,可赵哥儿和孟如清却好像是玩上瘾了,先头两人还摔得七晕八素,方子晨手把手教会了后,这两人就不得了了,早上天都没亮就爬起来,说要去滑雪。
赵哥儿年纪轻,比较容易玩物丧志,可孟如清都四十了,咋的还这般?
秦恒煊道:“你爹瞧着好像很喜欢,我们多在这边留些日子吧!”
方子晨抬头看去,目光落在赵哥儿身上。
赵哥儿玩得高兴,迎面来的疾风扬起他的衣角,也吹乱了他的头发,脸颊被冻得通红,可从山顶飞速滑下来的那一刻,却又像是挣脱了束缚般,带着一种毫无顾忌的痛快。
方子晨看他高兴,又在北路县多留了几天。
这会儿年节早过去了。
各地折子开始往他这里送。
溱洲知府也来了信,说是也想修建水泥路,那边走商的来涸洲进货,回去就是一顿吹,直把水泥路夸得人间仅有一番,年节那会儿闲来无事,不少人都跑来涸洲这边看了,一进涸洲见了那水泥路,亮堂堂的,一走上去,哎呦喂,不得了不得了,回了溱洲便‘闹’了。
溱洲知府想了想,便给方子晨来了信,可言语之间,大有让他把水泥方子交出来的意思,晓得他得夏景宏看重,不敢直面招惹,这会儿便妄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这是利民之事,让他大公无私,为民奉献。
真是想屁吃。
想要政绩,又不想出钱,美得他。
方子晨没理会。
这水泥路又不是那化肥,不给出去,老百姓也不会饿死,最多就是出行不便。
秦恒煊瞄了一眼,觉得溱洲知府真是个糊涂蛋,就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想对他儿子‘下手’,也不事先调查调查清楚,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想拿仁义压他儿子,真真是压错人了。
他儿子就是个见钱眼开整天就想着占人便宜的人,没占到他身上去,他都该烧高香了,还想反过来占他儿子便宜,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三月中旬,雪溶了,玩不了了,赵哥儿闷闷不乐,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郁闷,包子脸都瘪了一样,方子晨看得好笑,亲了亲他。
“那么好玩啊?”
“嗯。”
“那明年再带你来好不好?”
“真的?”赵哥儿又高兴起来。
方子晨笑了笑,真是跟儿子一样好哄。
一行人从北路县回去了,这次直接去平详村,没回刘
年初事物繁忙,方子晨又跑了一趟涸洲城,赵哥儿带着孟如清和秦恒煊在村里住了下来。
两人跑造纸厂里逛了一圈,见着里头的稻草,不由惊了——儿子以前住的地儿,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连着稻草都能拿来造纸,这水泥和化肥,也是那个世界的东西,真不知道那边人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东西也能捣鼓得出来。
听说那里虽不是人人富足,但都能吃得饱饭······
真是羡慕。
安平县周边竹子多,可要是水路通了,宣纸便都能运到外头去了,溱洲那边走商的来进货,多是要吃的,卫生纸也要了不少,但宣纸没怎么要。
小摊小贩,读书人少有光顾,如此难卖些,但也不是没有,前儿上阳那边就来了人,有书院派来的,也有那富贵少爷派来的,说是想买些纸。
酒香不怕巷子深。
赵哥儿又让张帆多囤些货,周边山上也要再种些竹子。
孟如清没闲着,跟着唐阿叔学种菜,学喂鸡,村里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没什么压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要问村里人你当农民幸不幸福?那是幸福个锤子,累死累活的,还没什么银子,没钱谈什么幸福?
秦家家大业大不愁银子,孟如清种菜是种上瘾了,小白菜种下去没几天就长了,小小的,就两片小叶子,但绿油油的,十来天就能掐着吃了,嫩得很,不管是下面还是单独炒了都好吃。
孟如清非常的有成就感,天天带着几个孩子去种菜,种了一块又一块,唐阿叔先头开的菜地都不够他种,见着他还想种山上去,唐阿叔赶忙拉他村口坐。
那儿是村里的大本营,大家最喜欢在这儿唠唠家常,聊些八卦,谁家的母鸡又下了多少个蛋了,那蛋拳头大,也不晓得咋喂的,郑家的又给他家老大张罗媳妇了。
啥?
郑家那老大还不死心啊?
孟如清听得都好奇,一问唐阿叔,哦,原来这郑家老大是出了名的懒,懒到何种地步?以前连茅房都懒得去,硬生生尿裤子里。
村里人过日子,穷些丑些都不要紧,只要身子健康有一把子力气,勤快些日子总能过得起来。
郑家这样懒得令人发指的,谁敢把闺女嫁过来啊!
秦恒煊跟着听了一耳朵,觉得郑家这老大八成要打光棍了。
可没几天秦恒煊陪着孟如清去种菜,路过郑家外头时,瞄了一眼,就见着郑家院子里坐了几人,其中一个耳边带了朵大红花。
是媒婆。
还真有人愿意嫁过来啊?
也不知道谈了什么,那相看的闺女突然暴走,跳起来直接给了郑家老大一个大嘴巴子,秦恒煊都看呆了,当下就忘了正事,拐了步子趴人墙头看戏去了。
孟如清去拉他他也不愿走。
院子里闹哄哄的,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人天生就爱凑热闹,孟如清踌躇了一下,锄头一丢,也跟着趴墙头去了,乖仔仰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他们不去锄草了吗?
可两个爷爷光顾着看热闹没理他,乖仔也想看,可在外头看不见,那墙头又比他高,他直接领着滚蛋进了郑家的院子,郑家他可熟了,以前常来串门,当下缺了大德,直接两手撑着小下巴,蹲在一旁看起戏来,见着两家人抓头发的,拿扫帚的,打得不可开交,还没心没肺笑呵呵的。
中午菜都炒好了,左等右等没见着人没回来,赵哥儿寻了过去,见着郑家外头围了一圈人,秦恒煊和孟如清赫然还在里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扭头跟周边几个大娘探讨几句,秦恒煊时常追着乖仔满村跑,村里人看多了,也觉得这大老爷虽然瞧着威严,但好像没有那么恐怖,孟如清也常跟着她们打招呼,一来二去村里人也敢跟他们说话了。
这会儿聊得相当起劲,大娘们给他俩科普郑家老大的光辉事迹。
“那会郑大牛还小,他爹娘回娘家帮忙打谷子,她娘还烙了一张大饼子,这么大,盆一样,挂他脖子上,放厨房就怕他懒得去拿,饿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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