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叔看了会儿才放下车帘子。
今儿来了村里,大家知道他是方子晨府里头的,对着他是和和气气又恭恭敬敬。
这种恭敬跟以前他在京城和横阳外出时,大家对他的那种恭敬不一样,以前那种恭敬,是惧着他,现在这种恭敬,却是打心眼里的。
安和县最旱的南部地带通水了,这事儿风一样传了出去。
镇上人还都不信,这怎么可能啊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传得厉害啊!讲的跟真的一样。
不行,老子亲眼去看一下,去了离县城最近的方牛村,一河道蜿蜒着从村里流过,先头浑浊的河水如今已经变得清澈,河道旁边还有好些村民正挖着小水沟往地里引水,几个妇人在一旁洗衣裳,个个脸上扬着笑,再不见以前的愁苦和麻木了。
镇上人不信邪,硬是要眼见为实,这会亲眼瞧着了,只觉得神了,拉了一老乡,问这河水怎么引来的。
那老乡笑呵呵:“当然是知府大人引来的了。”
“知府大人怎么引的啊!”
“这个你得去问知府大人了,我哪里会晓得啊!我要是晓得啊!早八百年前就引了。”
有人实在好奇啊!跑下平村去,从村民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山上去,看见大石山下头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像是被捅了个对穿似的。
旁儿还有几下平村的人在转悠,他们是闲得发慌,隔三差五就要来这里看一遭,生怕得那大洞堵了。
这会就和几个镇上人聊上了。
“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儿啊!先头是座山。”
那人左右张望:“那山呢?过哪里去了?走亲戚去了吗?”
“小公子你真会说笑,被知府大人炸了,夷平了,只用了一个下午呢,那洞啊,也是知府大人炸出来的。”他学乖仔那天说的话:“怎么样,知府大人是不是牛逼坏了。”
“怎么炸的啊?拿什么炸的啊?”那人就好奇这个。
“不知道啊!那天我们就在山脚下,就听见山上打雷一样,砰砰砰的响,我的娘的咧,那声音大得,我们村几个胆小的汉子当场就尿了。”
镇上人越听是越觉得神。
他娘的。
没来之前好奇。
来了更是好奇。
这事儿在安和县可谓是轰动一时,大家是议论纷纷。
但这一事儿,也让大家晓得了,新来的知府大人,是个有本事的,也是个好的,肯为他们老百姓做事。
家里的麻袋和镰刀,该收的收了,好官他们不打。
安和县周遭几个县令和几乡绅大户想过来拜访,却被告知,知府大人已经不在安和县了。
赵哥儿带着唐阿叔、小风和滚滚蛋蛋去了安平县,安和县是他们初来乍到打响的第一炮,先头就有无数人观望着,这会儿再走出去,没那么多人再想着要打他们了。
但想要扭转所有人的观念,只这一战还不够,有些人思想根深蒂固,赵哥儿这次还是带了十个禁卫军。
他们皆是老弱妇孺,不得不妨。
……
蜀安离安和县有三天的路程,方子晨带着剩下的二十个禁卫军和三十个秦家军往蜀南打马而去。
乖仔坐在他怀里,抓着个脸大大包子,吃得香。
“父亲,你真滴不来一个吗?”
方子晨:“······我刚吃了三个了。”
“父亲,你这胃口不得哟!”乖仔有些担忧的说。
旁边的石林杰都看不下去了,他是秦家兵,先头一直呆着涸洲城里,来了安和县后,又下到了别的村去管理,跟乖仔并不是很熟。
“小少爷,你不是说你今天胃口不好?”
“系滴呀,乖仔要去做大事,好几天不得见爹爹和弟弟,乖仔不开心。”乖仔嗷呜又吃了一口包子:“乖仔不开心,就没有什么胃口鸟。”
石林杰脸色难言:“可是,可是······你刚才已经吃了三个包子了。”
“乖仔以前西三个包几,还要再西两碗饭。”乖仔说。
石林杰:“······”
真是太可怕了。
他几乎有些怜悯的看了方子晨一眼。
临近蜀南,方子晨让秦家兵分批将带来的九辆马车赶入城。
蜀南在涸洲来说算得上富饶,起码这边镇上瞧着是比安和、安平两县略微好一些,而且每年饿死的人最少。
涸洲南边商人多是走蜀南官道前往溱洲等地做买卖,因此整个蜀南镇就‘繁华’些。
涸洲商人不算怎么富,做的基本都是小打小闹的生意,一年赚个两三百两,往常押货进城,多是八/九个小厮护卫,一车货,一车人,能用得上十几个护卫,两三辆马车的,这是大商人,不常见的。
可这几天却是不太一样儿。
蜀南县城里,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位大商人,队队好几辆马车,前头先来的两队,一瞧就是阔绰,护卫都骑着马,那商人老爷,有一位还镶着两颗大金牙,最后来的那队,瞧着应该是一对父子,瞧其穿着像是不怎么有钱,但是看其样貌体型,没吃过上百斤猪肉是长不成这个样子的,那个头,光吃菜可长不得那般高,再说那脸,冷白皮,俊模样,哪里像普通人家里头养出来的。
龙虎山那一带匪患猖獗,许多商人都是扮穷,因为人土匪如今阔绰了,有格调了,寻常小鱼小虾的他们已经看不上眼,抢就抢大的。
这对父子怕是也想‘装模作样’,不过人长得俊,走哪都有人巴巴的望两眼。
这会就见着这父子俩去了路边的小商贩那个点了两碗汤粉,那小娃子呼啦啦吃了几口,后头想举着碗喝汤,一不小心却洒到了衣裳。
“啊!父亲,好烫哟好烫哟!”那小娃子跳起来。
他父亲赶忙给他脱了外头那件衣裳,后头听到旁边人的抽气声,又赶忙的给那小娃子穿回来。
先头大家就觉得那矮矮的小娃子长得是可可爱爱的,但有点不对劲,走路脖子一直往前伸,驼背一样,又似乎上头挂了什么东西,沉得他小脖子直不起来,这会算是懂了。
能不沉吗?
那脖子又细又小,可上头却是挂了三个长命锁,个个黄灿灿,一看就是纯金打造的,怕是不轻啊!
父子俩漏了财,汤粉都顾不得吃,慌慌张张回了客栈里头。
龙虎山。
大厅里,大当家的这会儿正喝着小酒,下头空地上,几姑娘只穿着红肚兜正跳大神一样在那儿跳舞,旁儿小弟目光下流直直盯着人裸露在外的那节细软腰肢。
几姑娘跳着跳着,那小腰儿左扭又扭,扭得人心头火热,大当家的朝一姑娘招手,那姑娘顿了一下,全身颤栗着走过去,等人靠近了,大当家一把将人扯过去抱怀里,狗一样不停在人脖颈边嗅。
“啊!好香啊!小美人,刚扭得真是不错!爷瞧着心头都痒了,让爷好好来疼爱疼爱你啊!哈哈哈······”
那姑娘被按到桌上,脸如纸白,忽而觉得腰间的糙手正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摸,她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如蜘网般笼罩在她头顶,她剧烈反抗起来。
“不要······不要······”
大当家被她不小心刮到了侧脖上,火辣辣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姑娘跌到地上,耳廓嗡鸣作响,她都还没能爬起来,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他娘的臭婊子,真是给脸不要脸,都被老子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还他娘的搁这里给老子装贞洁烈妇。”
正要再踹一脚,外头跑进个小子。
“大当家的。”
“啥子了?慌慌张张的。”大当家的站起来:“是那什么知府又派人来了?上次那些话他是没听进去啊!来了正好,老子大刀好些日子没见血了。”
“不是这个,是大鱼来了。”
“哦?”大当家的喜了,又重新坐了回去:“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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