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和唐阿叔领着人去镇上了,要给工厂里的工人置办年货。
乖仔刚牵着滚滚蛋蛋到造纸厂外头,一禁卫军匆匆赶来。
见了乖仔,行了一礼:“见过三位少爷。”
乖仔见他似乎有些急,问:“王伯伯,是出什么事了吗?”
禁卫军点头:“化肥厂那边有人在门口闹事,属下劝不开,想回来同方大人禀报一声。”
乖仔蹙起两道小眉头,想了想:“父亲很忙很忙,乖仔同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雨
闹事的是村民,禁卫军得了令,一般情况下,不得对着老百姓动粗,而且人也不是骂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禁卫军才不晓得怎么做了,打架护行他在行,真遇上村里刁蛮耍泼的妇人,说实话,他都怕,这会儿满头的汗。
乖仔背着滚滚,让禁卫军抱着蛋蛋,往化肥厂那边去,两村离得不远,走小半会儿也就到了,离得还有些距离,就已经听着前头闹哄哄,还围着好些人。
一老妇插着腰,嗓门似铜锣,大得很。
“你们几个哪家的?我倒是要上门去看看,哪家的能教出你们这样的来,都成婚了不呆家里伺候当家的和公婆,跑这边来,化肥厂里都是汉子,你们臊不臊?要不要脸?”
几个小媳妇小夫郎站在化肥厂门前,脸通红,有的还在抹眼泪,对方一大帮人站后头,他们却只几人,显得有些无依无靠。
“你凭啥这么说,我们怎么不要脸了······”
老妇一大嗓门压过去:“要脸你跑这里来?镇上人咋的说来着,哦,抛头露脸,抛头露脸就是不守妇道,不在家伺候家里人就是不对,我看你们几个就是骚浪蹄子,家里男人满足不了,才跑这里头来勾引汉子来了吧,呸,真是不要脸。”
几小媳妇小夫郎没那么泼辣,人声儿大,一句叠着一句,口水唾沫满天飞,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被这么多外村人为观指指点点,他们已经又慌又怕了,先头说啥都被骂了回来,这会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来。
老妇一瞧就是悍的,似乎声音大她就有理,这会儿见人无法反驳,越发嚣张。
禁卫军呵了一声,外圈人群让开,乖仔背着弟弟进来了。
这边村子乖仔没有来玩过,可谁不晓得他啊!
知府大人家的小少爷,前几天同着村里娃子去掏马蜂窝被蛰得满头包,这会他脸还肿的,太好认了,而且敢走官老爷前头,除了小少爷,怕是只有方大人和方夫郎了。
乖仔放下滚滚,才仰头看着老妇,路上已经听禁卫军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婆婆,你在这边闹什么?”
“哎呦小少爷。”老妇换了张面孔,脸上堆着笑:“不是老妇闹啊!”她一指那几人:“我就是看不过,在劝他们回去呢!”
乖仔仔细看她,见她旁边站着两汉子,长得同老妇相似,秒懂了。
“为什么要劝他们回去?”
“这化肥厂里都是汉子,她们在里头干活不合适,而且哪有人媳妇夫郎跑出来干活儿的,这不像话。”老妇一脸好像都是为着别人着想的模样说。
乖仔又问:“哪里不像话?”
“这······”
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不像话,自古都是嫁做人媳妇,就是房里的,她们就是专门伺候家里的汉子,做屋里的活,汉子做外头的活。
方子晨建厂前期没想那么多,后头招工人实在是多,造纸厂和化肥厂这边招工他都在,赵哥儿看着招工的名单发愁,方子晨想了想,便说了,虽是村里人都穷,但再穷,它都有个高中下。
像以前小河村,也是穷,可村长和河大愣家就是村里的‘富户’了,比外头人过得差,可比村里人都过得要好,家里田多,吃不得好,但能温饱,可村西头那几家,田地少,吃都吃不饱,那孩子八/九岁大了,衣裳鞋子都没有,还光着屁股蛋,知事了,没衣裳,都不敢到村里来,怕着别人笑话,就在山坳那边活动。
方子晨当年考上秀才后,免田税,就是村长做主,分给了这几
如今招工的话,先扶贫,紧着那些田地少,家里人多的来吧!
赵哥儿便照着办了,他在安平村招了些人,又在隔壁村招了些,这些来上工的妇人夫郎和落山村那几个在水泥厂干活的情况差不多。
都是家里汉子没了,底下娃儿多,公婆老了,田地也少,这些妇人夫郎瞧着也就二十多来岁,但成婚已经好多年了,几个夫郎家里孩子要么一个两个,可那几个妇人,却是三四个,穷得紧,说是二十几,却双手满是老茧,脸上全是褶子,加上瘦又矮,身上就一把骨头,破烂衣服都撑不起来,挂在身上一样,瞧着沧桑得好似四十几,瞧着就是可怜。
没办法,家里没汉子,地里的活要做,回家了也不得歇口气,还得做家里活,洗衣做饭,晚上躺床上,摸摸没二两肉的两孩子,左一个白骨精,右一个白骨精,愁粮食,愁银子,睡都睡不着,能不老?
方子晨和赵哥儿办事商量啥的都没避着乖仔,这些事儿乖仔自是也知道的。
“上次我看见你在田头里干活了。”乖仔突然说:“旁边几块田里都是汉子,你是不是也不要脸了?”
这话就是瞎掰的,老妇人不懂,当场啊了一声:“少爷,老妇老了······”
“老了你就不是媳妇不是人是畜生了?”这话有道理,旁边有笑声传来,乖仔没理会,仰头看着老妇人:“既然是嫁仁做媳妇,不能抛头露面,你咋的还出来?你臊不臊?是不是也是来找汉子的?”
“······”
老妇不敢顶嘴了,而且也顶不起来。她想说她老人,不是年轻媳妇,不用着避嫌,可人小少爷刚又那般说。
旁儿就有人笑了,觉得小少爷说的是。
乖仔不太高兴:“你也是做人媳妇滴,你年轻的时候有去镇上卖过菜吗?有仁指着你鼻子骂你了吗?你说他们勾引人,你看见了?”
看见了还好,没看见,那便这么辱骂,委实过分。
即使是看不惯、不喜欢人媳妇来上工干活,那也没必要如此,似乎拿最难听的话来骂一顿,抨击一顿,就能显得她高高在上站在制高点了一样,可世界上,有人不喜欢、看不惯的人或事多了去了,人说什么了吗?你看不惯人,没准的也有人看不惯你,人不作恶不犯法,不害人,不喜欢就当看不见,不要随意的口出恶言,这就是有素质的。
说得越狠越难听,你赢了,人也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
他声音依旧是奶呼呼,可这会儿严肃着一张小肥脸,老妇和周遭旁人却是不敢嚣张,不是因为他是知府家的少爷,而是······说不上来,就是让人不敢放肆,心里发毛,害怕得紧。
乖仔让禁卫军把化肥厂里头负责管理的几个汉子喊来,当着众人的面问了一通,有个汉子就是管着其中两个妇人和一个夫郎的,听了乖仔问话,当下恭敬道:
“勾引?不可能!我看着她们干活勤快得很呢!该歇的时候都没歇,眼珠子哪有空乱瞄,中午吃饭也是跟着同村的妇人唠两句而已,都没靠近过旁的汉子,咋勾引,这话谁说的啊,怎么这么乱说。”
乖仔点点,又指旁儿几个监工的:“那你们有看见过吗?”
几个监工的都摇头:“小少爷,没有的事,这几人老实得很,就是咱们厂里的汉子做活儿也是规矩,没做啥子调戏的事儿。”
又不是那癞子。
村里汉子凑一起,就爱说些下流话,爱嘀咕谁家媳妇怎么样怎么样,可也知道规矩,到了人跟前,避着嫌,都不会多看多说,就是说了,话也是说的中规中矩,说下流了,人媳妇回去告状,人汉子寻上门怎么办?这不是最重要,主要是丢脸,人要脸树要皮,村里人也是这般的,不正经调戏人媳妇,要被传的严重了还可能讨不着媳妇,已经有媳妇了,那更是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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