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着是行。
吃完了,个个肚子滚溜圆,可肚饱眼不饱,又直接在桌边问了些儿事,下肚的饭食消化了,让下人领路去了茅房,到了里头,蹲完了,一瞧旁头专门放搅屎棍的篮子里头只放了一叠······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意儿,这县令心都咯噔了一下。
他摸了摸卫生纸,是软的,放在这里头,明显是拿来用的,可这玩意儿,白白的,像纸一样,看着好像不便宜啊!
他拿了两张擦,乖乖······
再回正厅,大家就见着他是神经气爽。
没多想,可这人刚一坐下就谄媚的说了:“大人,回去我就让人种牧草。”
大家眨着眼。
怎么回事?
先头不是不愿意吗?
这人是北路县的县令,那边田地不好种粮食,产量不高,甚至可以说基本种不出什么来,方子晨说种牧草吧!
种牧草?
北路县县令一听就不太想干了,真种了草,那百姓可是一口吃的都没有了。
那边家家户户都多多少少养些牛羊,不多,一户几只的样,因为外头人买的少,外头随便放一下,就能吃饱了,还种田里去,这怎么行。
方子晨便说了,大规模的养,小打小闹没出息,如此光外头的草,怕是不够吃。
而且牛羊晚上关起来,夜里还得放草料的。
涸洲人穷,不太咋吃牛羊肉,而且牛不得随意宰杀,大人这么说,估计是有别的法子。
北路县县令听他的,应下了,可旁边几人是瞧得明白,这人不太情愿呢!这会出去一趟,回来竟是有点大人指哪他就打哪肝脑涂地的感觉了。
又交代了一通,具体事宜明天再说,送走人,赵哥儿才笑了。
他们刚才在内院吃,这一桌坐满人了,而且他们屋里头的,在这边一同吃不合适。
“夫君,你又驴人了?”
那帮子县令是高高兴兴的来,眉开眼笑的走。
方子晨不高兴的瞪他一眼:“什么叫驴?我发现你这个哥儿真的是太不会说话了,也就我脾气好,不然换个人,你这会都躺棺材里上路了。”
“是是是,你最好。”赵哥儿笑呵呵的,过去趴在他肩膀上,亲了他一下:“那夫君,过完年了你是要去北路县那边吗?”
方子晨摇头:“先头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我瞧着北路县那县令是个好的,大本事没有,但小事儿应该还做得行,交代他去办就好了,我就不跑了。”
赵哥儿:“那你想去哪里?”
方子晨拉他到怀里,捏捏他的手,玩儿一样,混不吝啬的靠在赵哥儿耳边,抱着他,突然就不老实起来,慢慢滑到他腰侧,使坏道:“我想去你的温柔乡。”
赵哥儿给了他一拳,脸都有点烫:“不正经。”
“你不就最爱我这样?”方子晨噘着嘴:“好锅锅,来,小方子香你一口,刚吃肉没吃过瘾。”
赵哥儿推着他:“才不要,你嘴巴油油的。”
“我现在就是油腻男啊!不油还能叫油腻男?来 ,快来,我要亲亲我的小夫郎,美两下,真是爱死你了。”
赵哥儿笑呵呵的,眉眼舒朗带笑,坐在方子晨腿上,跟他闹了起来。
方子晨摩挲着他腰侧的软肉,光滑得很,可很细,能任由他摆弄,甚至握在手里,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断了。
他目光微沉仔细看他:“赵哥儿,我发现,你好像越上年纪越有韵味了耶,我更喜欢你了呢。”
赵哥儿又给了他一拳:“你才上年纪。”
方子晨嘴欠着:“说实话你还打人?老了还不让人说啊!不过你放心,你老了,我也是爱你的,毕竟你夫君就不是那种以貌取人,肤浅的人。”
赵哥儿一把捂住他的嘴,方子晨却是使坏的舔了一下他手心,闻着味儿好像有点怪:“赵哥儿,你刚抓什么了?”
赵哥儿平复一下方才掌心窜起的酥麻感,才笑着:“我刚洗猪大肠呢!”
方子晨:“······”
想吐。
但刚吃了肉,一斤肉好几文钱呢,吐了就是浪费······不得行,得咽回去。
鱼哥儿几人要进来收拾,看见方子晨嘴噘成了猪嘴巴,两人黏黏糊糊又打打闹闹,新婚的小夫夫一样。
大多人成婚,不过一两年的,就开始为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嘴了,这两人感情却是终年如一日的好。
阳哥儿都羡慕,以前他同着他当家的刚成婚那会儿都没这般,笑道:“我们过会儿再来吧!”
第385章
买的猪大,两百多斤,但因为都是拿着菜喂养的,板油不多,大米就都拿来煎了,其余的肉不用腊,都是留着家里头吃。
家里人多着呢!怕是吃个没几日就完了。
乖仔和溜溜、滚蛋是闻着味儿过来的,说想吃油渣,大米切了些瘦肉放里头一起炸了,然后捞出来,凉了才递给他们。
这瘦肉炸干了,酥酥脆脆,比油渣都要好吃,仔细嚼,还香香的,乖仔很喜欢:“姨姨,再炸一些,我给干爹送过去,干爹今天都没有在家吃饭饭。”
谢肖宇如今肚子大得明显了,这几天客人多,他便在店里头守着,今儿杀猪,要招待外地过来的县令们,鱼哥儿几人回去帮忙了,店里有些忙,这会儿刚歇息,乖仔和溜溜提着个篮子过来了。
“干爹。”
“谢叔叔。”
两人一喊,谢肖宇往外头一看,两小家伙正从门口进来。
他向两人招手,待到了近前,自个儿子一样,这么摸摸,那个摸摸,一脸宠溺:“来了,嗯?什么味,怪香的。”
“是油炸瘦肉,干爹吃不吃呀?”乖仔举起篮子问。
自是要吃的。
谢肖宇连着吃了几块,一下就吃完了,简直不够塞牙缝,意犹未尽:“怎么这么少?”
乖仔和溜溜脸有点红,没好意思说,刚来的路上,他们没忍住,原是想着吃一点点就行了,可东看西看的,吃完了手就无意识的往篮子里伸,等反应过来······如今还能剩几块,那还是因为瘦肉炸了有些硬,他两都换了牙,吃得不利索,要是牙口好,这会恐怕篮子都不见了。
乖仔心虚得紧,晓得他爱吃果干,说去西街那边给他买些回来,随便带溜溜逛一逛,先头来涸洲的时候,乖仔和冯嬷嬷出来采买过,哪里卖什么他都熟了。
两个小家伙手牵手,没大人陪着也不怕,进了铺子买了果干,从门口出来,看见隔壁布庄里围了很多人,听了两耳朵,说是什么夏季那会还剩了好些布子,这会儿便宜卖。
那都是去去年的货了,上头的花样早已过时,但料子好,这铺子卖的东西贵,寻常都是大户人家的妇人小姐逛得多,这会老百姓一听伙计在门口呦呵,就进来瞧了,料子好,花样过时不过时的还真不要紧,贵妇们讲究那些,她们可不讲究,可一问,一尺要八两二百文,这还是减了价的。
不买了。
大家又哗啦啦出去。
店伙计也不留人,不买就不买,大户人家夫人不穿,但那些小户人家的穿,总卖的出去。
乖仔一听降价卖,眼睛都亮了,想了想,拉着溜溜进了布庄。
小伙计见进来两个娃子,一个身上料子没多好,另一个灰扑扑,瞧着都不像有银子的,便没多招待,连一句客官要看点啥都不说,到一边兀自忙活起旁的。
乖仔也不介意,把买的果干递给溜溜拿,自顾垫着脚看了起来,怕着手脏,还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才去摸料子。
料子确实是好的,摸着很柔软,可以买回去给鱼叔叔和阳叔叔他们穿,还有从蜀南带回来的哥哥和姐姐们,前儿回来,几个哥哥姐姐也一起,就带着个小小的包袱。
当时是孑然一身跟着方子晨回来,又怕着花多了,人不高兴赶他们走,赵哥儿买了料子回来,几人一个劲儿的说不用,赵哥儿怕人心里有负担,这些衣裳够换洗了,便也没再买,他们在造纸厂里工作,赵哥儿也给发了工钱,但几人平日歇息,都呆家里头,不敢往镇上跑,衣裳自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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