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还好吗?
爷奶身体是否还健康?
他突然不见,他们会不会急疯了?报警找不到人,奶奶应该哭了两桶泪。
二哥吃牢饭了吗?没吃牢饭的话,蹲过几次牢房了?踩过缝纫机的脚速赶上帕金森了吗?
大哥铁树开花了没?当上霸总在几百平的顶楼里俯视芸芸众生了吗?
应是不会,普通霸总才会如此,他大哥那样有格调的人,甩寻常霸总两条街,他大哥应是坐在避雷针上,俯视芸芸众生。
回忆像张网一样,牢牢地把他擒住,思念排山倒海。
······他想回家了。
他真的,想回家了。
方子晨吸了吸鼻子,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和心跳,在房里渐渐变得清晰。
昨儿想家,早上起来,又想赵哥儿和儿砸了。
赵哥儿已经回赵府两天了,赵府奴仆成群,史念祈轮不到他帮忙照顾,方子晨不晓得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摸着肚子,不由想他做的饭,方子晨派了一嬷嬷去喊他回来。
嬷嬷回了赵府,直径去了郑佩瑶的院子。
“我找老夫人。”
丫鬟进去通报,过了片刻出来领她进去。
郑佩瑶正饮着热茶:“可是什么事?”
嬷嬷垂着头:“方公子让奴婢回来喊六少爷回去。”
郑佩瑶:“可有说是什么事?”
嬷嬷:“方公子说,想六少做的饭了。”
郑佩瑶一掌拍在桌子上,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慌忙垂下头,噤若寒蝉。
“喊小旭回家给他做饭?这是把我的哥儿当下人使了啊,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郑佩瑶道:“你回去,同他说小旭忙,还要在府上住几天。”
方子晨见嬷嬷一人回来,又听了他禀报,虽不晓得他能忙什么,但也没放在心上,他想收拾东西也去赵府呆几天,一嬷嬷拦住他,说他算是女婿,这女婿老往夫郎娘家跑,这不合规矩。
李志诚和赵嵩两女婿确实是不怎么上门的,李志诚登门算是最多,但也从未留夜,以前在小河村也是如此,过年过节女婿上门吃一顿,离得远就住一宿,离得近那是吃了饭就直接回去了。
这种事儿,方子晨不怎么清楚,嬷嬷这么说,他也就没去了。
春闱放榜那天,赵哥儿大包小包的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方子晨摘了会元,赵哥儿笑得合不拢嘴,抱紧他的腰,垫着脚给了他两个香香。
“夫君,爹说春闱很难,不是乡试能与之比较,没想到你还是能考第一。”
方子晨摆摆手,无所谓的说:“我你还不知道?于旁人而言很难很难的事情,于我而言,也就那样。”他拇指抵在小手指指尖上,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说:“我只要用这么点心,第一名就手到擒来了。”
赵哥儿看他得意洋洋的样,也笑了:“嗯!我夫君最厉害了。”
方子晨被这话夸得是七窍升天,飘飘欲仙,但他其实是个很谦虚的人,当下摆了摆手:“其实,我没想着考第一,总是考第一,感觉没意思,想看看考第二名是个什么感觉,可惜,我都控分了,结果却还是没一个人能考得过我,哎,这可能就是高手的寂寞吧!”
赵哥儿:“······”
这人就是不能夸的。
夸了就容易上头上天。
他问他想吃什么?
方子晨立即报了一串菜名,赵哥儿拿着篮子,领着嬷嬷就给他买去了。
乖仔蹿进方子晨怀里,又是同蹭蹭脸,又是噘嘴小粉嘴儿孟亲他,黏黏糊糊的,说这几天好想他,想得他最喜欢的鸡肉肉都吃不下去了。
小风在一旁笑着:“那你还,顿顿吃,一只。”
乖仔脸有点红:“小风哥哥你不懂,乖仔系化思念为食欲。”
这死孩子,前言不搭后语,方子晨笑着捏了捏他的屁股,乖仔也不觉得疼,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脖颈边,软乎乎的脸一直蹭着他,呵呵直笑,回来见了方子晨他就开心,笑声一直没停过。
暖暖的热气喷洒在脖侧上,方子晨微微侧头在他脸上也亲了一下。
因着还有殿试,成败多是在此一举。
方子晨虽是摘得会元,但若是殿试失势,也有可能连那一甲都进不去。
大多贡士还指望着翻身,立马投身到紧张的复习中去。
时间紧迫,因此赵嵩也没提什么庆祝之类的,怕这会儿搞隆重了,方子晨突然没发挥好,那乐子就大了。
殿试内容一般由内阁预拟,然后呈请皇帝选定。会试中选者始得参与。目的是对会试合格进行区别、选拔官员。
不过大多时候,内阁预拟的题目都选不上,皇上也会亲自出题,殿试一天,只一大题。
京城子弟,其父或亲朋好友在朝为官的,这会就开始走动了,就是想了解皇上‘喜好’,猜测他选题和出题的方向,好提前进行相对应的复习。
赵嵩也来了。
从这几年科举的‘改革’分析和皇上的侧重点来看,此次殿试内容不是利国利民的时政,便是西北战事和强国之策。
同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殿试那天,方子晨又早早起了。
他们必须要在黎明前入宫,由人领着,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过后,方子晨都哽了,早上下肚的两个包子,似乎都已经消化完了。
‘考场’就设立在金銮殿上。
领着他们的公公,一路上都在讲规矩。
其实不用讲,这种地方,寻常人也不可能胆子大到东张西望,胡乱喧哗。
大多考生都垂着眸子,规规矩矩又战战兢兢的走着,就方子晨昂首挺胸,眼观八方,耳听六路。
他偷看的也并不明显,起码合规矩不出格,但挺直的脊梁在一众颔首低眉的学子里尤为醒目。
一旁的带刀护卫都觉得这人,要么是无知无畏,要么就是胆子跟包子一样大。
春闱第一名,位置直接在龙椅正下方,大家都是第一次参与殿试的,有些人晓得座号安排,有些却是未晓得。
方子晨就坐皇上眼皮子底下,有少些人羡慕,但更多的,却又觉得他‘可怜’。
皇帝什么人?
那是龙威甚重,在朝为官数十载的臣子都不敢与之对视,如今对方就坐皇上眼皮子底下,虽是能入两下皇上的眼,可承受的压力······
有些人换位思考想了想,要是自己坐那地儿,皇上一来,怕是都要紧张得两眼一抹黑,不晕过去,脑子怕是也要一片空白。
方子晨瞧瞧抬头看了一下阶梯上头的黄灿灿的龙椅,心头没有觉得紧张,就是有些羡慕。
这凳子做工讲究、装饰华贵、雕镂精美,一看价值不菲,也不知道值多少银子。
“皇上驾到······”
外头有小太监在唱喏,方子晨赶忙低下了头。余光视线中,一双明黄长靴一晃而过。
方子晨悄咪咪的抬起头,然后整个人顿住了。
夏景宏挑着眉看他。
“······我怀疑皇上有六个肾~”
“······我怕他是个昏庸的,见着我帅裂苍穹,不给我当状元~”
“······皇上再厉害,其实说白了,就是个短命鬼~”
方子晨脑子里不停回荡着之前说过的话,脖子瞬间凉嗖嗖的。
夏景宏就见着摸着脖子,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然后忽而看向他,朝他露着笑。
八颗牙,非常标准,明眸皓齿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真是打的好主意。
夏景宏晓得他那点心思,都觉好笑。
他象征性的说了些话,而后开始颁发策题。
方子晨咽了下口水,心噗通噗通跳。
老天爷啊!
人活久见也要有个度吧!他竟然曾经占过皇帝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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