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系不西肚几饿饿,要死仁哟!”
方子晨看他可怜巴巴的,到底是没忍心再说什么,孩子吃不饱,饿在孩身痛在他心,说多了也没用,任劳任怨的给他洗香香。
洗完了才让他们自个玩,河边还有一些妇人在洗衣裳,方子晨到底是没好意思下去游,跟着赵哥儿坐在岸边看。
河水凉快,赵哥儿把腿放在了里头,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方子晨脚也搁在河里,这会轻轻踢了赵哥儿一下。
赵哥儿看他:“干嘛啊?”
方子晨把玩着赵哥儿的手:“我看你一直在咧嘴笑,想什么开心事呢?捡银子了?”
赵哥儿道:“才没有,就是看见孩子们玩得高兴我开心。”
孩子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听着听着,似乎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
村里人时常的来河边坐坐,一是凉快,二也便是如此了。
“前头我去镇上,发现好些铺子都在重建。”赵哥儿说。
涸洲不富裕,就连着镇上也是多有落败,少见那两层房的。
以前扶安镇,那醉宵楼都还有三层呢!
涸洲镇上人也不是多富裕,酒楼等铺子起得再高也没用,可今年秋收,家家户户都富了起来,赵哥儿和唐阿叔前几天去镇上给孩子们买肉,看见有些铺子那是人满为患的。
特别是那买糕点饴糖的铺,以前村里人也就过年的时候进去看看,买点儿走亲戚。
这玩意儿贵,也吃不饱,少有人买,只能做镇上人的生意,但如今好了,村里人兜里有银子,也敢进去逛了,家里孩子没尝过,带点回去给他们尝尝,买得不多,不过好歹是个兆头。
七月底,布庄、糕点铺,胭脂铺等开始算总账,数字一出来,掌柜的都诧异了,只半来月,竟是赚的比以往半年都要多,又听伙计的说最近流失了好些客人,因为见铺子里人多,原是想进来瞧瞧,后头不想挤,便走了。
卖次粮,老百姓手里就阔绰了,那饴糖都舍得买了,那往后呢?
如今铺子确实是小了些,两边是旁人家的铺子,不好扩宽了,那就只能往上建。
搞它个两三层的。
这事儿方子晨有听说过,这都是好的,以后建好了,瞧着就不比外头寒碜了。
这是新面貌。
也不只安平县这般,南边这边各个县上,商户们几乎都在忙着翻建店铺。
只要老百姓富起来,旁儿的自是能带动了。
来涸洲第一天,路上遇见的老百姓脸上是愁苦麻木,眼里木楞无光,如今没见谁再这般了,虽是日子还清苦,住的还是跟之前差不离,但大家脸上都是阳光,见着人就笑,赵哥儿心头也高兴,这会儿真心实意:“夫君,有你在真好。”
他满脸真挚,脸上似乎还有些青涩的,即使害羞还是想努力表达心意的举动,着实让方子晨心里砰砰跳。
这小妖精,真是不分场合就撩拨他,等下他兽性大发,狼人上身,可怎么是好。
他半揽住赵哥儿肩膀,做贼似的往旁边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这边,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哑着嗓音:
“等晚上回去我再收拾你。”
赵哥儿瞪大了眼,赶忙的往旁边看,而后凑近了,脸颊红彤彤的,小声说:“你干嘛突然亲我?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你羞不羞?想亲你也不知道把我拉小树林里了再亲。”
方子晨:“······”
方子晨埋在赵哥儿脖颈边笑了起来。
赵哥儿也呵呵笑,紧紧扣住他的手,同他十指交扣。
落日余晖洒满江面,半江瑟瑟半江红,远处倦鸟啼叫归巢,孩儿笑声依旧,远处还有人三三两两扛着锄头结伴而归,正直饭点,村里烟火气浓了,家家户户都冒着烟,草丛里蟋蟀也开始叫了,是一副怡然的景象。
以前觉得住村里不方便,吃个肉还得跑镇上去,可如今村里住的久了,方子晨到是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要是家里呆得闲了,还能出去同人唠唠嗑,或者去菜园子里看看菜,拔拔草。
先头唐阿叔就在造纸厂边开了片小菜地,种了不过瘾,又跑村头山脚下开了一片,差不多有个一亩了,家里就几个人,定是吃不赢,大多时候都是往厂里送,如此倒也是省了一笔。
他觉得如今这小日子过得比在秦府好,在秦府他啥都不用做,就是伺候主君,不过主君事不多,他常是闲着,而且秦府大,下人虽是多,但守规矩,从不喧闹,因此府里显得没什么生气,如今虽是累,和有些想念主君外,他真心是觉得这种日子好,种种小菜,同人唠唠嗑,回家了家里也是热热闹闹。
村长婆娘跟唐阿叔感情好,见他开荒种菜,好心说:“可是去衙门登记了?”
不登记就私自种,没人举报还好,要是有那心思不正的一去告,唐阿叔可得有麻烦了。
村里人念着方子晨的好,大多自是不会这么干,可整个村几百人,也不是个个都好。
唐阿叔略显疑惑的说:“整个涸洲都是我家老爷的,我还用去登记吗?老爷说只要不种他头顶上,我想种哪就种哪。”
村长伯娘:“······”
她竟然忘了这人什么身份了。
家里忙,先走了,告辞!
唐阿叔喜欢村里,赵哥儿也觉得村里过得舒坦些,因此造纸厂这边都整顿好了方子晨也没急着回涸洲,反正在哪办公不是办呢?
唐阿叔菜都炒好了,寻过来,喊他们回家吃饭。
滚滚蛋蛋想玩水,但到时辰了方子晨喊他们上来他们即使是再想玩,也得乖乖从河里出来,没办法,方子晨拿绣花针扎过他们,要是风寒,不只要喝苦苦的药,还得拿针针扎,滚滚蛋蛋可怕了。
这会方子晨一喊,三个小家伙就上来了,高高兴兴回家吃了饭,又在院子里玩了好一会儿,才被方子晨赶回屋里睡觉。
这会儿八月初,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晚上陆家吃了饭,陆老大和陆老二在院里乘凉,小声商量着,说要不明儿给爹过个生吧!家里好好整顿吃的。
明儿是陆老爷子七十生辰。
往年没条件,家里都没过,最多的也就是给他煮个鸡蛋,但今年不一样,日子起来了。
陆家人多,地也多。
但陆家旱地多一些,水田也就八亩。
以前旱地种的玉米、大豆不太好,吃都吃不够,陆家也就叮当响的穷了,不过如今用了化肥,那是啥子都长得好,今年收了庄稼和玉米,陆家是卖了大半,得了十几两,这会儿心思就活了。
一斤肉一只鸡才多少银子?顶了天了也就百来文,而且前儿家里老老少少的都在忙,也该补补。
老二媳妇听见了,便道:“公爹这些年辛苦,地里的活儿大半都是他在操劳,如今家里有条件了,该过。”
老大媳妇也点点头。
而且这是整周的生辰,得重视了。
“明儿咱请二叔一家过来一起吃吧!好好热闹热闹。”
隔天陆老大就去镇上买了三斤肉和一条鱼。
陆家院子大,陆老爷子有两孙儿壮壮和虎子才八岁,同乖仔玩得最是好,乖仔常带滚滚蛋蛋来这边玩,这会看见陆家又是杀鸡又是杀鱼的,不由纳闷从单车上下来。
“婶婶。”老二媳妇正在杀鸡,乖仔蹲到她旁边:“你们家今天杀鸡呀?”
老二媳妇笑着:“是啊!”
“是有什么喜事吗?”
壮壮也蹲了过来,抢先说:“我知道,因为今天爷爷要过寿。”
乖仔皱起眉头:“啊?今天是陆爷爷生日啊!”怎么不早说呢。
陆老爷子对乖仔挺好,平常见他,总送他花生吃。
乖仔对陆老爷子印象很好。
这会儿都大中午了,来不及去镇上买面粉了。
晓得他是京城那边来的,离着涸洲好远,老二媳妇道:“今天家里要做粉蒸肉,小少爷吃过吗?”
乖仔摇摇头。
“那今晚在这儿吃吧!你陆奶奶做的粉蒸肉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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