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粉他们懂,吃过,好吃得很,不过后头没卖了,说是要存货运到外头去。
泡面厂开在北方那边,厂房做的是极大,比造纸厂还要宽些,每天那糖,辣椒,大蒜,花椒是一车一车的往厂里运,天天的,那香味儿都飘得老大,十里开外的都能闻见,大家是好奇得不行,天天的跑厂房门口溜达,可厂房管得严,除了本场员工,闲杂人等均不得入内。
做吃食的,招的妇人夫郎便多了一些,也是签了契书,天天下工回去身上一身香,家里人定是耐不住好奇心想问,可一听自家闺女说不能说,说了要赔银子,还要坐牢,家里人顿时是不敢再问了。
后头中元节,厂里给工人们发了泡面,也不多,就每人两袋,大家几乎是一路捧着回去的,像拿着什么宝贝一样,珍贵得不得了。
自从家里的闺女去厂里干活了后,家里是好了些,当天一家子就去镇上买了肉,晚上见着闺女拿了东西回来,还挺高兴,见闺女在厨房忙活,饭都顾不上吃,她娘和几个兄嫂还进去想搭把手,可听闺女说是面饼,大家兴趣就去了一半。
他们这边,吃得最多的就是大饼子了,今天家里买了肉,大家对那什么面也不热衷了,回到堂屋刚要坐下,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子味,香得很。
后头那泡面自是被抢了个干净,一家八九个人,两包分过去,也就每人几口,汤都不剩。
家家户户均是如此,村里全是泡面味。
隔天大家便都晓得了,扎堆闲聊,原来大少爷建的这个厂里头做的是泡面,可香可好吃了,我滴个乖乖,真是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次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
不过可惜,大少爷说如今产的少,先不卖。
今年用了化肥,小麦产的也好,可泡面里头的红油得用牛油熬,北方这边牛少,不过方子晨下了令,如今家家户户都养了牛,年底估计就能大批量生产了。
北方那边人都懂,可南边这边的老百姓却是听都没听说话。
红薯粉也被运了过来,周哥儿亲自带队,造纸厂里的货也装好了。
最后一共是十六车货,还有三车专门坐人的,一共十九辆,二十个禁卫军,再加上各个厂的管事,一共九人。
出发当天,那队伍是浩浩荡荡,神龙见首不见尾。
涸洲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简直是壮阔得紧。
一路都有不少人驻足围观。
“方大人这是要去卖货了吗?”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
“这么多车,应该也有红薯粉。”
“肯定有。”
“我就想不明白,那宣纸大人拿去外头卖,还能理解,因为我们涸洲没多少个读书人,可那红薯粉为什么也拿去呢?这边都不够卖。”
“是啊,上次我去安和村想再买些红薯粉,周管事说先不卖了,要留货运到外头去,我觉得要是放我们涸洲卖,一定也是能卖得完的。”
“大人一定是有他的考虑。”
“对对对。”
“这么多货,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完。”
“吃的应该能,那红薯粉煮出来是真的好吃。”有人说:“不过那宣纸我看悬啊!我听着我家隔壁那书生说,那纸一刀就得去不少银子呢!光一本书就得去这个数。”
他举起两根手指,听着旁人惊诧的抽气声,才心满意足继续道:“听说造纸厂那边有六车货,这般多得卖到啥时候啊!”
“你这话说的没见识了,外头有钱人多着呢!能读得起书的,家里更是不差钱。”
“你说的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儿,你去过?”
那人直接噎住了:“虽是没去过,可我混迹江湖三十多年,有什么事不懂?”
“他说的对,我们镇上有多少寡妇他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这是个厉害的。”
有人望去远去的车队满脸担忧:“陵河那边不太安全!大人带这么多货,会不会出事啊!”
“你这话小瞧大人了不是,蜀南那帮子土匪多嚣张啊!结果呢?我们大人一过去,直接被一锅端了,陵河那边就是小打小闹不成器,而且咱小少爷还跟着去了,他们要是敢跑出来劫财,小少爷可是能一棍子一个,他们就那么几个人,怕是都不够小少爷打呢!”
“说的是,不过那帮土匪也就是拦些商户要些过路费,没像着蜀南那帮子,劫财又劫色,丧尽天良,今年那边也用了化肥,家里好起来了,听说那些个土匪都没再出来了。”
都是穷得没法子才不得已做了那土匪的行当,但也不是各个都如蜀南那帮子土匪一样,也正如此,方子晨才没带兵过去,不然要是像蜀南那帮土匪一样,这会早被方子晨盘了。
涸洲这边所有官道几乎都修了水泥路,一路平坦得很,因为要去上阳那边,路途远,一来一回,估计要三个来月,公务方面,方子晨全交托给同知了,让他先盯着。
涸洲如今是不比以前,这会儿是一副全新的面貌,土匪不敢猖獗,乡绅大户不敢造次,管理起来也是容易,大事儿先压着等他回来,只几个月,同知觉得自己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
不过:“大人,擅自离开任地,这传出去会不会出事?”
方子晨是牛逼哄哄:“能出什么事?皇上可是我兄弟。”他拍拍同知的肩膀:“放心,我上头有人。”
同知:“······”
先头回京的禁卫军已经回来了,禁卫军是皇上的人,方子晨贪污的事儿禁卫军一定是上报给了皇上,不过人如今回来了,而大人脑袋还没搬家,没准大人真的不是在吹。
同知是立刻拍起了马屁,最后信誓旦旦,说大人,您安心的走吧!我肯定给您把涸洲管理好。
方子晨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可也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想到要去赚大银子了,他高兴得脑子都要糊涂了,当下也没有多想。
这会儿出了安平县,一路往南边走。
赵哥儿跟着他骑了半天马,因为热,又被方子晨逗得面红耳赤,最后抿着嘴回马车和周哥儿唠嗑去了。
溜溜也来了,跟着乖仔策马跑在前头,夏天本就热,骑马吹着风最是凉快不过了。
滚滚蛋蛋也想去,但赵哥儿没给,怕他们从马上摔下来,这会儿两个小家伙闷闷不乐,包子都不高兴吃了。
周哥儿最稀罕他俩,见不得他两不高兴,掏了糖出来哄,滚滚爬到他怀里,可怜兮兮的:“周叔叔,滚滚想骑马马。”
周哥儿捏他小肥脸,感觉软呼呼的,让他颇有些爱不释手:“可周叔叔也不会呀,怎么办呢?”
滚滚还没说话,方子晨在马车外头叫他们:“滚蛋,你们要不要出来玩?”
滚滚蛋蛋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要要要,父亲抱。”
赵哥儿掀开车帘,不放心的叮嘱:“注意着些,别让孩子摔着了。”
方子晨挑起眉斜了他一眼:“孩子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赵哥儿笑起来,指指前头:“你忘了你大儿子那两颗门牙是怎么没的了?”
方子晨:“······”
你赢了,他无言以对。
方子晨把他们的扭扭车也带来了,这会儿用绳子绑了起来让马拉着,两个小家伙坐在上头,不用蹬,扭扭车自己就动了起来,开车一样,黑旋风还在一旁跟着跑,可把滚滚蛋蛋高兴坏了。
没一会呵呵呵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周哥哥撩开帘子看了一下,方子晨坐在马上,背影坚毅挺拔,时不时回头看一下两个孩子,满目温润柔情,整个人从头到脚仿佛都是精雕细琢,笑起来的样子耀眼极了。
周哥儿不由得就想到了还在小河村的时候,他去河边洗衣裳,不少姑娘哥儿都嘀咕着方子晨,言语之间满是爱慕,晓得他和赵哥儿好,见他来了便立即止了话,但到底是听了几耳朵。
村里姑娘喜欢他,镇上的也是如此。
刚中了童生,那镇上的老爷便带着闺女来祝贺,而后媒婆是接连不断的上门,虽然最后都被方子晨用扫帚追得满村窜,不过周哥儿觉得,那些姑娘,有些是看中他的童生的名,但更多的,恐怕是看中了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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