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乖仔呵呵笑,一直就没停过。秦恒逸看他,觉得他那胸膛差一点就要顶到天上去了。
不过也不难怪,毕竟乖仔一出马就把陆正河给盘了,这会儿秦家军看着乖仔都满是崇拜,他自个都觉得与有荣焉,更何况他爹了。
乖仔身上黑了好几处,先头穿着厚衣裳,看着还有个人样,这会儿脱光了,小小的,真的是像猴。
唐大娘拿了药酒帮他揉,乖仔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道:“这个爷爷好厉害,打人痛痛滴。”
当初他跟北邙那个大大的伯伯打,都没有受伤,如今却是被打了好几下。
秦恒逸在一旁听了,都感觉无语。
厉害?
再厉害人也被你扎挂了。
陆正河这死法委实是有些窝囊了。
秦老将军十分欣慰的摸摸他的头,问他怕不怕打仗。
乖仔摇摇头:“打架不好,会死人,可是父亲说,如果不反抗,就会亡国灭种,要想种族不灭,唯有抗战到底,所以乖仔不怕。”
秦老将军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那你可知为什么要打仗?”
乖仔感觉自己被小看了:“哟!问这种问题,乖仔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父亲说过,乖仔知道,就是大朝国地里种滴菜不够吃,就想把我们都杀光,抢我们滴菜地,大朝国人坏坏滴,种不出菜都不会自己想办法,抢人东西不好,是坏蛋,坏蛋要挨打,要坐牢。”
秦老将军噎了一下,觉得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他目光微沉,安静的看着乖仔,握住了他的手:“你父亲把你教得很好。”
乖仔点点头,一点都不害臊:“爷爷,你不懂,乖仔可是好蛋哦。”
秦老将军拍拍他一鼓一鼓的小肚子,不由笑起来。
陆正河的尸体被带了回去,陆家几个汉子跪在他尸首旁痛哭流涕。
姜展鹰听得不耐烦,骂了一顿。哭哭哭,场上轻敌乃是大忌,这下好了,凉了吧!
陆家老大却是摇头说家父并非轻敌,而是对方厉害。
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姜展鹰气得不行。
陆家老大便把乖仔的事儿说了。
北邙人虽是莽夫居多,但不得不说,人拳头确实是厉害的。
当初乖仔六岁就能将人打得趴在台上嗷嗷叫,如今怕是更了不得。
秦老将军有一段时间经常的叨念乖仔,说见到了个好苗子,不过这小娃子不识货,不愿留他身边跟他学武。
陆正河听得多了自是也上了心,虽然人个头小小,但陆正河是没敢轻敌的。
姜展鹰脸沉如霜。
“谁家的孩子?”
陆家老大说:“乃是文景三十六年状元郎,方子晨的儿子。”
姜展鹰闻言将桌上茶杯全扫了出去。
褐色茶水流了一地,陆家老大和几个手下呐呐的不敢说话。
能不气吗?
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儿子,不好好在家念叨那三字经,继承衣钵,竟跑边境来杀敌,还把他们一老将给干掉了,这能不让人害怕?
小小年纪便是如此,得尽早除了,不然迟早得成后患。
乖仔报了仇,吃了一只鸡,便说要回去了。
秦老将军哄他,说让他再留几天。
乖仔整理包袱的手一顿:“为什么呀?”
秦老将军找借口:“爷爷身子未好,你不留下来保护爷爷吗?”
乖仔五官一皱,为难起来。
秦老将军叹着气:“爷爷老了,没人护着可如何是好啊!哎,没准的下回出战又得被人扎了。”
乖仔又挠挠头:“可是有秦一爷爷他们在呀!”
秦老将军道:“可爷爷觉得乖仔最厉害,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心里就特别的踏实。”
乖仔听了这话,那就不得了了:“乖仔是铁血硬汉,给人有安全感,既然这样,那乖仔就再呆几天吧!”
秦老将军笑起来,这孩子真是好驴得紧。
秦恒逸在伤兵营里转了一圈,对着唐大娘几人不由刮目相看。
不过······
“到底是惊世骇俗之举。”秦老将军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秦恒逸沉吟了片刻:“孩儿知道。”
改革变法,无不需流血牺牲。
这种事儿确实是急不来,哥儿姑娘要相夫教子,不可抛头露面这种思想世代相传,好打破,却也难打破。
乖仔留了下来,期间又同大朝国打了几次,乖仔被大朝军盯上了,有时候一连好几人围攻他,这下是轮到乖仔被打得嗷嗷叫,脸都被打肿了,秦老将军知道他能应付得过来,但可能要吃苦头,便也没出手营救。
不打不成器。
而且要是一直太过顺畅,孩子怕是都不晓得战场的残酷,一味自得,骄傲自满,不知努力。
第三次交战时,乖仔牙都被打掉了一颗,满嘴血,收兵时一边抹眼泪一边指着姜展鹰放狠话:“你们打乖仔,呜呜呜,乖仔回去要告诉我滴父亲,让我父亲领兵踏平你们大朝国,你们给我等着,你们要完蛋了。”
乖仔从没打过小报告,可这会儿被人欺负,他就想方子晨了。
要是父亲在,他牙就不会掉了。
姜展鹰:“······”
姜展鹰没放心上,只当这是个笑话。
可乖仔脸都被打肿了,回了涸洲还真拿着那颗牙去跟方子晨打报告。
方子晨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汗毛,这儿砸他可是疼到骨子里的,大朝国这下子可算是被方子晨给惦记上了。
后头人踏平了大凉、北契,从着北边进攻大朝国,大朝原是想同大凉对大夏两面夹击,结果反被大夏西北军、秦家军两面夹击回来。
大朝皇城都被方子晨炸了一大半,降书不收,直言就要姜展鹰一颗牙,不然他就把大朝皇城全炸了,姜展鹰被他摁着拿着钳子活生生拔了颗牙下来时,才晓得当初自己踢到铁板了。
乖仔带着那颗和着血的牙齿回去了。
他本就是换牙的年纪,可这颗牙摇得没怎么厉害,先头门牙旁边那颗松得很,出发前被孟如清掰着他的嘴巴亲手给拔了。
赵哥儿听村里老人说,孩子换牙不能等着它自己掉,松了就要拔,不能留,不然后头长出来的没地长,就会往里头长,牙齿不整齐。
乖仔两颗门牙没用他出手,可下边那两颗却是他使了洪荒之类左三圈,右三圈亲自扭下来的,拔的时候乖仔是疼得不得了,被方子晨牢牢摁着,方子晨驴他,说帅哥都是过得比较坎坷,要是不拔下来,他可能就得做龅牙仔了,乖仔当场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随着赵哥儿掰。
两人是啥也不懂,自己牙怎么掉的,赵哥儿忘了,毕竟那会儿满脑子都想着回家、干活,哪里会记得。
方子晨全是医生拔的,他自个就没摇过,反正妈妈叫他张嘴,摇了两下,说行了,他就跟着去医院,说还不行,那就该干啥干啥,这会儿也没经验啊!
乖仔牙刚摇一点他们就想使了劲儿的拔下来,唐阿叔看乖仔痛得眼泪直掉,他是心疼万分,眼不见心不烦,带着滚滚蛋蛋逃到村长家去了,村长婆娘看他心不在焉,问咋了?
他说乖仔拔牙了,痛得直哭,他不忍心看。
“多大事啊。”村长伯娘笑着说:“摇得厉害了,拔得容易,也不咋疼,小少爷怕是不怎么耐痛。”
唐阿叔闻言一怔,什么叫摇得厉害拔得容易?细细问了两句后赶忙冲回家,不过已经晚了,到家时乖仔那牙已经被拔了下来。
唐阿叔跟着方子晨和赵哥儿说了这事儿,两人一整天都没敢看乖仔。
实在是心虚得要命。
方子晨趴着窗户看乖仔在院子里哼哧哼哧的撮衣裳,觉得孩子也不是那么好养的。
因着他们的无知,孩子都受苦了啊。
被打下来的这颗乖仔还让孟如清摇过,问他松不松,可不可以拔了,孟如清说没有松,拔不了,可这会儿出来不过九天,却被活生生的打掉了。
门牙掉了就不可能再长了,这颗还好是没换的,缺了牙的可就不能做帅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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