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样长得好,笑起来眉目舒朗,整个人似乎都发着光,大娘乐意同他说话得很:“那我买回家试试?”
方子晨把红薯粉放到她伸过来的篮子里:“行啊!保证你试了还想试。”
大娘呵呵笑起来。
“小公子,给我也来两斤。”是昨儿推销买纸时看着他脸红的大姐。
方子晨都没敢抬头看她,给她也装了两抓。
红薯粉不想吃酸辣的,回去跟大骨头炖,再放点酱油,也一样的好吃,一点都不比外头卖的差。
而且还能放得久,要是有酸菜,或者豆腐,放着一起炖,那更是绝了。
红薯粉又被抢了,光两天就卖了三车,进城那天几车货大家都瞧着清楚,晓得这货也就这商队有,上阳的铺子都没有卖,之前更是听都没听过,买时同赵哥儿闲聊,晓得人是从涸洲来的······哎呦喂,那不是做化肥的方大人任职的地儿吗?
这商队就是那边来的啊!
要说以前,一说涸洲,老百姓便是什么洲?涸洲?哪里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如今不一样了,就是那耳聋的都知道了。
涸洲离这边可远了。
有人问赵哥儿,货是不是要卖完了?
赵哥儿道:“嗯!大半了,也是婶婶你们买的多。”
“那下次还来吗?”
“还不清楚,就是要来,也得等明年了。”涸洲离上阳实在是远,来时就花了大半来月。
什么?
这下老百姓就急了,天不亮就来敲门,想买几箱泡面和红薯粉回去屯起来,不然怕突然买不着了,家里的孩子和老人要闹。
一开门,大家抢似的买。
钱老板从早前的目瞪口呆,然后羡慕,到如今已经看得麻木不仁了。
方子晨跟着赵哥儿卖了三天,第四天说什么也不下来帮忙了。
“昨儿那大姐又来了。”方子晨躺在床上很忧愁的说:“她见了我就脸红,我怀疑她已经看上我了。”
赵哥儿:“······你确定?当初你也是这么说的。”
方子晨看他呵呵笑,自然也想起当初做的事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要笑了,你这样让我面子往哪里搁,今天你带着唐阿叔卖吧!”
赵哥儿起身穿了衣裳,小型客栈客房少,不太够住,赵哥儿就带着孩子们睡,他们房里头的床大,两米来宽,不过六个人,还是有点挤了,晚上一家子得横着睡,这会乖仔和滚蛋还在做梦,赵哥儿又趴到方子晨旁边,放低了声:“夫君,泡面和红薯粉都卖得差不多了,那宣纸怎么办?”
至今为止没卖出过一张,赵哥儿瞧着张帆是急得不行了。
“我今儿去怀安书院推销一下。”方子晨捏捏他的脸,有些爱不释手,说:“我亲自出马,什么事都能手到擒来,你放心,区区几张纸而已,还怕卖不出去吗。”
赵哥儿香了他一个,圆圆的脸蛋,一笑起来乖得不得了:“我就知道夫君最厉害。”
“低调,低调。”方子晨把脸伸过去:“再来一个。”
赵哥儿又埋到他脖颈边笑起来。
方子晨昨儿就让禁卫军送了信给张院长,今儿晓得人要来,张院长带着一众夫子和书生亲自候在书院门前等。
等了半时辰,众书生都要被烤焦了。能读得起书的,家里自是不一般,这帮子人平日里过得都是精细,冷了屋里就烧炭,热了书童就在一旁打扇,出行皆是马车,那是被人捧着惯着,从未这般顶着日头晒过,现下人热得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得不行,家里娇宠出来的少爷,这会儿自是顶不住了。
“院长这是在等谁啊?”有人抹了把汗,低声问。
“不知道。”不过能让院子亲自恭候,又如此劳师动众,怕是来头不小。
“是严大人要来吗?”
“应该不是,先头严大人来,咱院长可没这般。”
那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架子,连着他们院长都亲自出来相迎了,可人作何这般久?已等大半时辰了,是逾期不至,还是瞧不起他们怀安书院才使这般行径?
大家嘀嘀咕咕,越讲越烈,语气不满,竟是‘讨伐’起来了,张院长回头呵斥了一声。
书生们刚安静下来,前头有马车驶来,停在了书院门口,赶车的是前儿来送信的禁卫军。
张院长掩饰不住的激动,正要上前,马车里率先跳下个小孩,接着是一风光霁月的俊郎书生。
先头就听闻那方大人才貌双绝,打马游街那是一帮姑娘哥儿追着他的马儿嗷嗷叫,不仅如此,那是汉子看了都脸红。
张院长原先觉得传言属实夸张,可如今一瞧,那真是传言非虚啊!
后头一帮书生和几个夫子也看迷糊了。
张院长三两步上前,做揖喊人:“方大人。”
“哎呀,张院长。”方子晨扶起人来,见他满头汗,眉头微蹙,不由抬头看了看天:“本官来迟了?”
这会儿应该没到两点吧?
他都提前出门了。
“没有没有。”张院长激动道:“这会未时未道,是老夫等不及,想一睹方大人的风采。”
方子晨笑起来,拍拍张院长的肩膀:“张院长,你很上道啊!”
“哪里哪里,方大人千里迢迢来了上阳,能莅临我院,我怀安书院真乃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这马屁吹得方子晨通体舒畅,他笑起来:“说这些话,客气了不是。”
对方瞧着是没有丝毫官威,也没像文官那般端着架子,张院长虽也是个文人,但也并未多龟毛,并不是个迂腐的书呆子一味墨守成规,方子晨这般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乖仔还背着个小书包,站在方子晨腿边,大眼睛黑黝黝的,正被方子晨牵着,张院长笑了:“这是乖仔小公子吧。”
乖仔很惊讶:“爷爷认识乖仔啊?”
怎么能不认得!
他力战北邙,为大夏争了光,一句一顿能吃两只鸡震慑众人,在御花园里老鼠打洞一样,把御花园挖得个面目全非,还脑袋没搬家的,这大夏也就这么一个了,而且方子晨名声传得远,他家里什么情况,大家自是也都清楚的。
不过乖仔这一声爷爷,着实的让张院长有些受宠若惊了。
可他身后的几个夫子和众多学子更是惊得回不过神来了。
方大人?
是他们想的那个方大人吗?
不过想想,张院长虽没官职在身,但身为一院之长,底下弟子遍布天下,其儿子还在京城户部当值,四品的官,能得张院长如此厚待的,要不是官职颇高,那便是文采特别过人。
可高过四品的官,还姓方,他们只晓得一个。
八成是了。
传说中的小六元,窜稀一样,不做缓冲沉淀接连下场,只三年就考中了状元,入了翰林院后更是一路高歌猛进,不足一年直接六品跳到了三品,他们白日梦都不敢这么梦的,这人乃我辈之楷模!
方大人不是在涸洲吗?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书院门前了呢?
传说中的人物,今儿终于是见到了,不过人比得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年轻了些,瞧着不过弱冠之年,笑起来还是一副少年样,像家里很好骗的小弟。
大家是又高兴又激动,皆是目光热切的看着方子晨,等张院长给他们介绍,落实所想,有个书生猛喘了两口粗气,而后两眼一翻,直接直挺挺的倒到了地上。
方子晨:“······”
他这会儿大概就像巨星,哎,见了偶像,难免的激动了点,可以理解。
在文人界里,他果然是太红了。不过也不怪他,当年穷啊!那第一名月例好几两,不能不让他眼红,而且考得第一还能得赵哥儿几个香香,他可不得卵足了劲儿考啊。
张院长领着方子晨在书院里逛了一圈,又喝了点茶,同他聊了一时辰,就想立马的送他走了。
这会儿书院里还在上课,方子晨看着张院长,觉得这人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弱了,都见了他这么久,还一直在激动,那气喘得跟牛一样,脖子也粗了一圈,脸也涨得通红,似乎有随时昏厥过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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