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逸:“······”
□□是什么杨铭逸没听说过,但也不难理解。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捏了捏乖仔的脸。
乖仔笑呵呵的,随着他捏。
醉宵楼关门了,杨家下人被遣散了大半,郑老夫人被丫鬟扶着过来,抱着杨铭逸失声痛哭。
“我可怜的逸哥儿啊!武家真是畜生,畜生啊!”
杨铭逸安抚道:“阿奶,没事了。”
可郑老太眼泪还是一直掉。
几年不见,她是老得厉害,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眼也不太好使了,瞧人时常浑浊,这会儿几乎要凑到杨铭逸脸上,才看得清他的伤。
杨铭逸肤色白,这会儿青了一大片,瞧着是各外明显。
郑老太帕子抹着泪:“我先头就觉得武家那少爷不像个好的,我晓得他瞧不起咱们,你若是真过去了,那后半辈子定是要受苦,可你几个叔掉钱眼子里了,还让我这老婆子去劝你爹,如今合该让他们瞧瞧,这就是他们说的好福气。”
没嫁过去,便能这般,那嫁过去了还能得了?
杨铭逸垂下头,痛得脸都没了血色:“是我拖累几个叔叔了。”
“这怨不了你。”郑老太哭道:“只是如今啥子办,再过两天就要三十了,你爹也不晓得去哪儿了竟还不回来。”
杨铭逸看向乖仔,乖仔爬上凳子,小手拍了拍郑老太的后背,郑老太这才注意到他:“哎呦,哪里来的小娃娃。”
“是乖仔呀,奶奶,我父亲给你画过画哟。”乖仔说。
郑老太没想起来。
杨铭逸提了一嘴:“是您七十大寿那会儿。”
这么一说郑老太就想起来了,实在是方子晨那副画画得好,又同一天,杨慕涛撞破杨夫人和管家出轨,郑老太对那天发生的事印象深刻。
方子晨当了涸洲知府的事儿,她也是知道的,先时还想让杨慕涛给方子晨去信,求他帮帮忙,可信寄不出去,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事儿只得作罢。
如今一看见乖仔,郑老太就知道这事儿有回旋的余地了。
杨慕涛连日奔波,一直绷着的那根弦骤然松了下来,身子就垮了。
孟如清瞧他状态似乎不太好,就让他在边境上歇几天,这次没跟着回来,秦家都出手了,这事儿就没啥好担心的。
武家送来的聘礼要还回去,杨铭逸是个哥儿,这事儿于情于理不该他来做,可郑老太又老了······
乖仔撸了袖子,说他来。
先头一没留神武文杰已经被人扶走了。
张泉以为打了一顿就行了,故儿人走了他也没拦。
可打一顿哪里就行了?
敢打他杨叔,这事儿没完。
武文杰被两小厮扶出来,匆匆上了马车往源洲。
他不敢去医馆,就怕着人见了他这鼻青脸肿的模样失了脸面。
乖仔□□也让他心惊胆颤,还有守在门外的精兵——上过战场,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身潇寒冷沉的气质瞧着同寻常衙差完全不一样。
武文杰一路慌张,回到源州赶忙去找武林昌。
爹不好了。
我好像踢到铁板了。
府里下人见着他模样狼狈,完全没有往日风度翩翩的样,赶忙去通知武夫人。
武文杰再出息,也不过十九,这会儿深觉自己可能惹祸了,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武林昌正在书房里忙活,见他闯进来,一副方寸大乱的样,立时眉头紧蹙。
“杰儿,为父教导过你,行事最忌鲁莽急躁,你要让为父说多少遍你才能放心上?”
武文杰学识过人,但为人缺少魄力,容易冲动,行事也多是鲁莽,武林昌对于这个嫡长子,唯一不满的也就这几处了。
不过无甚紧要,到底是还小,多锻炼锻炼,性子便也能被打磨得圆润了。
武文杰一见武林昌,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爹,孩儿可能闯祸了。”
武林昌闻言,依旧沉着:“你是指杨家的事?”
武文杰点头。
他做的事儿,自是逃不过武林昌的眼。
打压杨家,设计让吴老坠车,桩桩件件,都是他默许的。
只要不出人命,这些事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
太过正直,终归是走不远,官场上多是尔虞我诈,谁手段使得好,谁就能爬得高。
杨家便是给他‘练练手’,反正无权无势的,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至于吴老,这不是个傻的,定是会对他武家有所怀疑,但等把杨铭逸娶进门来,两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怀疑又能怎么样呢?
要说先头武文杰为了个哥儿三天两头往外头跑,明年就要乡试了,也不好好呆书院里,说也说不听,武林昌是怒其不争,恨不得打他一顿,可后头一打探,便也默许了。
清河书院除了方子晨,没出过什么大人才,里头出来的,最厉害的也就芝麻县令官,要不就是回乡自办书院当了夫子,不过常言说得好,蚁多咬死象,这些人捆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
武林昌初来乍到,自是想拉结吴老的,可惜这老头不太上道。
他没把杨家放眼里,这会撇了武文杰一眼,有些火冒三丈,问他谁打的?
他的儿子,再是不成器,也没道理让着旁人打成这般。
“不知。”武文杰说:“可是应该来头不小,带着······”
“带着什么?”
“像是兵。”武文杰说:“可我又瞧着不像,他说,他父亲也是知府。”
“是嘛!”周边几洲知府武林昌都是认得的:“那人是何模样?”
“四五岁的样,大大的眼睛和脑瓜子。”武文杰没说话,便觉周身气压穆然下降,武林昌看他的眼神尤为失望。
武文杰自是也知道被个瓜娃子打成这般实在丢份,可人是真厉害,坐他身上就跟骑马似的,那拳头打得他都怀疑人生了,没从扶安镇爬回来,这会儿还能站着,他都觉得自个厉害。
武林昌脸色阴恻恻的:“还有呢?”
武文杰摇摇头,他就光记得乖仔那个大脑瓜子了:“没了。”
“四五岁?”武林昌仔细想了想,认识的几个知府年纪都是比他要大些,孙子都跟他儿子差不多大了,没听说谁家还有这么小一儿子啊!
“我的儿······”
武夫人的哭喊声远远的便传了过来。
一进屋里,看见武文杰一身青肿,武夫人身子一晃。
“娘。”
“谁打的你?是谁打的你。”武夫人紧紧的抓着武文杰的手腕,上下看他:“怎么被打了啊?伤着哪里没有?看过大夫了吗?”
武文杰全身剧痛:“还没有。”
武夫人立即让外头候着的丫鬟去喊人,而后着急问:“怎么回事啊?你是跟人打架了?你今天不是去书······你去扶安镇了是不是?是那贱人打的你是不是?”
“娘不是······”
“你还替他说话,我看他就不是个好的,个小妖精。”
“娘~”
“难道娘说得不对?”武夫人都气了,一提杨铭逸她就不高兴,她觉得这人就不是个好的,自家儿子自从见了他,便被勾得魂都没有了,更是无心学习,以前还孝顺听话,可这一年来,为了个哥儿,竟是多番跟她顶撞。
武夫人自是也亲自跑扶安镇见过杨铭逸,那真真是一副妖精长相,难怪的能让她家小子魂不守舍。
那会儿武夫人好生修理了杨铭逸一顿,在醉宵楼的休息室里。
不过后头还是耐不住武文杰软磨硬泡,同意让他纳为妾了。
武夫人只想着孩子玩腻了也就好了,后头没再管,可这会儿竟敢打人了,是当她武家好欺负了?
武夫人当下就想领着嬷嬷去趟扶安镇,一扭头就见先头派去喊大夫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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