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儿几个县令也是好奇。
这牛不好养啊!
猪养个半来年就能卖了,牛就不得行,起码要一年以上,而且母牛生崽也是难,不像着猪,一胎就是十几只,而且四个来月就能生,母牛一胎多是一只,而且快三百来天才能生下来。
因此种种原因下,牛肉自是比猪肉贵许多,可他们涸洲穷,不说村里一年就买个两三次肉,就是镇上和城里百姓,那也是两三天的才买一顿,都是想吃大肥肉,让肚里有油水,牛肉又贵又没油,怎么卖出去?
运外头去,可活牛不好运,死牛就更不用说了,怕是要臭路上。
难道像做腊猪肉一样?
可也没见人这么做过啊!都是腊的猪肉,兔子肉。
“老夫也不知道,不过信大人就好。”同知说。
北路县令道:“下官是信大人的,就是好奇了,不过咱们大人真是个好的,来了尽是为老百姓做事儿了。”
好几个县令都点头表示赞同,只张家辉和钟同知一脸欲言又止。
其实,大人也没有那么好。
那些厂,这帮子人以为大人是给官家盖的,就是同知先头都是这么认为的,还高兴他们涸洲来了个好官,可后头方子晨派人回来办文书,同知就傻眼了。
怎么的几个厂房都是在方夫郎名下啊!
不是官家的吗?
要是官家的,那赚了银子,就是得归入财政,要是记在方夫郎名下,那就是方家的了,赚了、赔了,便也都是方家的。
同知就傻眼了,拿的是官家的地儿盖的,那总得给银子吧!
银子?
方子晨当场就骂他了,什么银子?那地是谁的?是皇上的,皇上跟我什么关系你知道吗?那是我兄弟,用他二两地我给还银子那就是不把他当兄弟,打他的脸,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虽是天高皇帝远,可一旦传出去,皇上听见了怕是要不高兴。
这话一出,同知是啥也不敢说了。
他不是笨的,自然晓得方子晨就是寻了借口贪。
但敢说这种话,先头知府就是个警钟,人尸骨未寒,方大人就敢顶风作案,人不是糊涂的,想来也是有所依势,便晓得了,先头同知贪,但这个也贪,但人贪的手段高一点。会弄噱头呢!
不是清廉就一定是好官,好官,就是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吃得饱饭的同时,自己也吃得满肚肥油。
不搞点,他一月就二百两银子,怎么养家糊口啊?
二百两,一匹好料子都买不起。
他想给他孩子最好的。
这会北方那边几个官员都迫不及,想方子晨安排他们建厂。
方子晨也确实安排了,北安这些地方种植小麦,高粱,大豆,甜菜等,但还是以小麦为主,那边也得建个化肥厂,至于怎么建,方子晨也说了。
北安的县令问那需不需要派人过来学?不然他们不会做啊!
方子晨都想翻白眼。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要凭这赚钱养儿砸呢!教出去,他傻了吗?
化肥厂那边,做技术工的都是签了契书的,北方那边他定是也要派自己人过去。
北安县令都糊涂,什么叫派自己人,他压下疑问,先谈旁的事。
化肥厂要建,因为从南边运过去不容易,而且需要的量大,一个厂也生产不赢。
至于还要建的两个厂,方子晨没具体说,只交代了怎么建,多宽多大,回去了要做什么,水泥路自是也要修,开年了就组织人挖宽路,安排人过来运水泥,不许克扣老百姓工钱,村道、县道挖多宽,也一一说了清楚,至于别的,让他们别多问,听话了,就带你们吃肉,不听话,稻香村就是你们的下场。
大家自是听话的,而且也不敢不听啊!
都高兴着呢!
南边这边建了水泥路,传到他们那边去,是神乎其神。
啥!下大雨都冲不跨?
干干净净?还能拿舌头去舔?
硬邦邦,但一定都不硌脚,比走青砖路都舒服。
大家都羡慕了,日日盼着大人啥时候来,也给他们修修路,他们也想要。
这会儿不用羡慕了。
同知昨儿得了消息,这会儿又把黄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方子晨瞥他一眼:“行了,这事本官自会看着办,你也真是的,好歹也是个官啊!被区区一黄家爬头顶上还不算,还被威胁回来,你怎么脓包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
同知羞愧道:“黄家势大,之前又同着先头知府交好,下官动不了。”
方子晨摆摆手:“行了行了,势再大,还能大得过本官?这涸洲本官才是老大,看本官收拾他。”
得了话,同知心里头就高兴了。
方子晨道:“事儿也交代完了,你们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本官有人性呢!就不耽误你们回家过年了。”
从涸洲到北安等地,也要三四天日程,这会儿都快过年了,大家伙自是也高兴。
这些人不是贪官,送的礼都是自掏腰包,这会也不好让人空着手回去,赵哥儿给人备了礼,不多,一人一斤红薯粉,一只烤鸭,两斤卫生纸,一些涸洲本地的糕点和特产。
先头北路县县令上了一趟茅房,昨儿来,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个个都说肚子不舒服,要上趟茅房。
这搁平常是失礼的,寻常大家要见上头的大人,来之前是尽量不吃东西,因为中途上茅房实在是没礼数,等会大人说这就是个屎尿多的,不成器。
为啥?因为赖人才屎尿多。
不成不成,为了留个好印象,宁可是饿着肚子,但大家都瞧出来了,方子晨不是那等龟毛的,各种借口就来了。
大人,下官喝水多了,尿急。
包子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水土不服,拉肚子了。
昨儿睡不好,想去茅房一趟。
刚路上喝了两口西北风,好像味道不太对,得去趟茅房才行。
方子晨脸都干,你看我脸上写了傻子二字吗?你们就敢这么忽悠我!
借口都不能找个靠谱的?
外院的茅房都一直被占着,大厉跟了赵哥儿禀报,说茅房里的厕纸用完了,得重新拿两沓过去。
赵哥儿当场就想笑了。
晓得他们喜欢,这会送礼就送了些。
天气冷,烤鸭、糕点这些带回去也是不会坏。
往年都是带着礼来,然后空着手回去,今年还得了回礼,不说贵不贵重,这是心意,瞧得上他们呢!大家高兴。
走前当晚拜访了同知,想套些消息。
套着套着,懂了。
怪不得大人说不用他们派人过来学,原来人是想靠着这吃饭呢!
他们拿着拨下来的款建了厂房,最后······竟然要变成大人的。
大家瞬间心里不得味了,先头还觉得人顶顶好,跟着这么个大人,是他们和百姓的福分,可这会儿······不过转念一想,这方大人还是比先头好,他贪的是皇上的银钱,又不是百姓的,而且这些厂造出来的东西,哪样不是对他们老百姓好,而且招的老百姓干活,老百姓有活儿干,有银子拿,这也是好,再说了,那水泥厂做出来的水泥,大人都没要银子呢!
原是想要的,可赵哥儿没让,为此方子晨还老大的不开心,觉得损失了一个亿,饭吃不香了,水也喝不下了,做啥都没兴趣了,躺在床上两眼空洞,觉得要翘鞭子了,但赵哥儿跟他算,他自己贪的那些地和厂子,方子晨又很是心虚,算了一笔,还是赚的多。
早上心情不好,刚吃了两碗饭,后头一想开,急吼吼的往厨房蹿。
赵哥儿都无奈,这人真是烦心事从不留过夜的,明明先头家里也有钱,不识人间烟火,来了这儿就苦过一段日子,晓得银钱重要了,就贪成了这个样子,什么好东西都想要,装不到自己口袋来,就郁郁寡欢。
北安等地没发现石灰石,水泥厂建不了,只能从这边运过去,可南方这边修路也一直在用,水泥怕是不够,化肥也是,先头产的,这会儿还推库房里,瞧着是好多了,一袋一袋叠着,垒得高高的,都要成山,可再多,也是不够,一家都要三四袋了,又不是说只卖安平一县,还有隔壁的,隔壁的又隔壁的,还有北安那边也要······
上一篇: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
下一篇:拯救恋爱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