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似乎是不敢置信,怔忡抬起头,木然的看秦恒逸。
秦恒逸左手颤巍巍的抽出剑,再想补一剑,阿右带着兵冲了过来,同秦恒逸交上了。
姜展鹰见又不敌秦家军,这会儿也打了许久了,地上躺的,多是他们大朝兵,再打下去,怕是要全交代在这里了,只得下令先行撤退。
秦老将军没有追,而是策马到了秦恒逸跟前,略显担忧喊他:“恒逸,你没事吧?”
秦恒逸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木然的看着手上那柄还沾着血的剑,是秦二的。
秦老将军看着他:“恒逸,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
涸洲。
七月份,再是舍不得,老百姓们也得收割稻谷了。
刚一晒干,官兵们下村来收粮了。
不用扛去镇上,也是一斤四文,大家都乐意卖,以前扛去黄家铺子卖,那管事的想贪银子,总寻了由头,要不就是说谷子不饱满,卖相不好,要扣些银钱,要不就说弄得不干净,反正的总是有理由。
大家也不敢反驳,说了人管事的立马拉下脸‘就这个价,爱卖不卖。’
镇上别的粮铺小生意,也收不了那么多,大家便也只能忍了。
家里地少的,这会儿只卖了八/九两,十一二亩地的,就卖得多了,十五六两。
以前他们是一年都赚不来一两,如今不过几个月,一下就赚了十几两,捧着银子是不敢置信。
回过神后便是抑制不住的高兴,说感谢方大人。
黄家自然也是晓得化肥的,六月底还通知下面各个铺子——今年粮食增多,把价降下来,两斤五文。
那就是一斤都不到三文。
管事得了令,开始整理库房了,要空出来,不然老百姓来卖粮,就该没地方放了。
这段时间恐怕比较忙一些,伙计还得招几个。
可都整理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却迟迟没见着老百姓挑粮来卖。
伙计说是不是今年收割晚了?谷子还没晒好?
“应该······”管事的‘是’都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街边上一汉子和妇人牵着两个娃娃在买煎饼。
一老汉呦呵:“卖糖葫芦咯,卖糖葫芦咯。”
“娘,我想吃糖葫芦。”
“好,给你买,老伯,来两串糖葫芦。”
“好咧,四文。”
看其穿着打扮,应该是村里的。
村里人什么时候这般大手大脚了?
那汉子背后还背着个背篓,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东西。
往年卖粮了,赚了银子,有那奢侈的,会割斤肉回去补补,有的是什么都没买就回去了。
今年还没卖粮呢?怎么就这么阔绰起来了?还买的这般多?地里活儿忙完了吗?就来镇上逛了。
官事的感觉不对,派了伙计去打听,原来人粮食早卖给官家了。
那他们收不到粮食今年卖什么?
得跟老爷说一声。
黄正得了消息简直要气坏了,茶杯直接摔到了地上。
先头大人没什么动静,他还以为大人是惧他们黄家呢!
如今懂了,感情是憋着大招。
好好好!
可以为这样就能整他们黄家了?
未免也太小瞧他黄正了。这知府后头有皇上有秦家又能怎么样?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涸洲是他们黄家一言堂,先头还怂,是觉得没必要撕破脸,到底是有所顾忌,可如今人三番两次的下他黄正的脸,黄正到底是被人恭维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这会气血上涌,脑子一糊涂,直接道:
“传话下去,粗粮不卖老百姓了。”
又是这一招。
“给葛家,李家,贾家那边也说一声。”
这几家不是卖粮的,可一家是杂货铺子,专卖那油酱醋,另外两家卖的也是老百姓日常要用的东西。
贾家比其他两家还势大些,跟城里几个屠户都认识。
这会儿要是都联手关起来门来,老百姓买不了粮买不了肉,铁定是要闹的。
黄老爷一发话,不止涸洲城里,就是镇里的粮铺也不卖粗粮了。
老百姓家缺银子,这会儿都卖了大米换银子,然后再去买那粗粮吃,后头日子再好起来些,家里有银子了,心头踏实了,才舍得把谷子留家里自己吃。
这会进店想买些粗粮回去,可刚一进店,伙计的看他脚上一算草鞋,村里人打扮,哼了一声,直接过来将人推出去。
“你干啥呢?我想买些粮。”
伙计的直接讥讽道:“不卖。”
“为啥啊?我有银子了。”
“有银子就卖你?你不卖粮食给我家铺子,我们凭啥卖粗粮给你们啊?”
老汉愣怔了一下。
怎么这样!
当兵的要吃啊!人训练也累!又辛苦,不能饿着肚子。
官老爷对他们好,他们自是愿意卖给官老爷,先紧着官老爷来。
这会儿心头没后悔,就是有些慌,不知道该咋办了,谷子都卖了,要是买不到粗粮,家里吃什么呢?
“切。”一个镇上人本来在店里逛,想买几斤面回去,黄家铺子近些,就进来了,这会儿听了这话,做生意的还爬到客人头上来了,真是狂的。
“老伯,可以去王家和叶家的铺子买啊!他们家也卖粮。”
是了是了,怎么把王家和叶家给忘记了呢?
这里不卖,他们就去王家和叶家买。
伙计看他们两一起走,没担忧。
王家、叶家比不得他们黄家,都是小打小闹一样的,能有那么多粗粮卖吗?到时候买不到了,自是也要回来求的。
黄正让人给葛家,李家,贾家传消息,想让他们配合一下,可隔天小厮回来,说葛家,李家,贾家铺子都开着门呢!没关。
什么?
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
黄正是怒气冲天,直接上门问了,两家不是世交吗?这会让你们关个门帮个忙,你们竟然都不帮,是不是看不起我黄正了?
贾家家主原还想做做面子,可黄正这般问罪讨伐似的话让他不高兴了:
“你也知道是世交?你儿子怎么对我儿子的?我儿子不过说了两句让他不要街上纵马,他竟然让我儿子学狗叫?不叫就打他,你懂这事儿吗?”
黄正不说话。
“应该懂吧!也就是前年才发生的事,你有带着他上门来道过歉吗?给我儿子一个交代了吗?还世交啊!”
黄正当初就是觉得这事儿不算啥,就像他儿子扇了下人一巴掌一样,让他给下人道歉,这成吗?
虽说是世交,可葛家,李家,贾家生意没黄家大,黄正其实也没多瞧得上他们。
贾家家主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这样,还想着他为了他跟大人做对,回去做个梦先吧!
跟大人对着干,傻了吗?人要人有人,要银有银,他们拿什么去杠。
蚂蚁还妄想绊倒大象?
还以为这方大人和安河县令和同知一样,还任由他拿捏?
“好,你给老夫记着。”黄正气急败坏的走了。
他这会儿只能寄希望于王叶两家没那么多存粮卖。
可过去大半个月,王叶两家还照常的卖粗粮,好像还没卖完。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两家铺子不大,往日生意也不是很好,不会存大量的粮,这粮不好囤,稍微不注意就能发潮生虫,而且留得久,成了旧粮,越是不好卖。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让人又去查了,原来两家几月前就开始暗中的从外头运了好些粮来。
黄正颓然的坐到了凳子上。
大人前几月就想着铲了他黄家了啊!
先头没动静,原来都是想等着这会儿给他直接来一击。
黄正被逼得没办法,带了礼想去求见方子晨,恳求他高抬贵手放了他们黄
方子晨依旧是没接见。
这种商贾留着干什么呢?
他给了黄正机会的,要是晓得这事儿的时候,黄正就上门来,那还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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