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早就知道赵璜并未和他有过什么首尾,可亲耳听见裴朔雪主动和赵璜牵扯上关系,赵珩还是心中一涩,不由地收紧掐住裴朔雪的手,瞬时,裴朔雪的下巴印上红痕。
“若是他真的动了你,你觉得我还会放他好好地回胥阳?”赵珩压抑着情绪,声音微哑道:“赵璜再无回到平都的可能,说来我还要感谢师尊,要不是师尊当年在平都对其余皇子打压,让他们接连去了封地,如今都中的局面也不会于我如此有利。”
“可殿下也知道太子对我的心思,这份心思让殿下如鲠在喉,不是吗?”裴朔雪被掐得红了眼,仍旧倔强地抬眼看着他,“这样的心情殿下知道得最为清楚,当亲眼瞧着臣从殿下的府中出来的时候,殿下觉得太子会怎么想?”
赵珩的眸中染上了一丝不可置信。
“太子为人纯良,又带着些金阙玉楼中养出的不谙世事,若不是殿下逼他这一把,或许他还真下不了狠心对殿下、对岑家下手。”裴朔雪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殿下如此聪慧,这点难道看不出吗?殿下不是想知道臣为什么没有推拒吗?因为殿下就是我为太子准备的磨刀石,殿下对臣的执念越深,太子对殿下的恨意便更深,如此臣这个谋士才能在其中搅弄风云,为太子博得一番天地……咳……”
裴朔雪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珩狠狠地推了一把,倒在床榻上,他正要爬起来,便见赵珩恶狠狠地扯了外袍欺身上来,跪着压在裴朔雪的身上,让他不得动弹。
赵珩的重量压在裴朔雪的身上,压得他昏沉的脑袋愈发气血上涌,他猛烈地咳嗽着,将两颊都咳得通红,逼出些病态的血色来。
他狠狠地瞪着赵珩,眼中全是不屈和抵抗。
赵珩恨极了他这般模样,好似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只能远远地瞧一眼这人的背影,永远都触不到那片衣角,也永远都不能在他眼中看到柔和和温顺。
他一把扯住裴朔雪的头发,逼他扬起头颅,低头吻了上去,用一种近乎嘶咬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裴朔雪抵紧唇舌不肯他更进一步,却使赵珩心中的暴戾因子愈发狂涨,他转而掐住裴朔雪脖子,裴朔雪闷哼了一声,在近乎窒息的压迫下微微张开唇,赵珩立时探了进去,搅弄出透明
的银丝。
裴朔雪眼角泪光一闪,被吻得逼出一滴泪来。
唇舌都被碾压得痛麻,赵珩却还没有半分要放过他的意思,裴朔雪只能艰难地在喘息之中挣得一点空气,泪眼朦胧中只瞧见晕开的烛光影子,影影绰绰地在眼角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赵珩才喘息着放开他,裴朔雪触到空气的一瞬立时大口呼吸起来,赵珩瞧着他露出的一截红舌,眸色陡然深沉,一时情动,却只是克制着贴着裴朔雪扬起的颈子,在上头留下一串湿润而缱绻的吻。
“那现在,你为什么不推开我呢?”赵珩埋首在他肩窝处,闷声道:“现在太子已经全无势力,我也不是你口中的‘磨刀石’了,为什么没有咬我?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裴朔雪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潋滟的眸子无神地瞧着明明灭灭的烛火,明明是一副缠。绵之后愈发惹人怜爱的模样,口中吐出的字眼却冰冷让人窒息。
“为了求殿下,让太子活下去啊。”
裴朔雪似叹非叹的一声落在了赵珩的心口,他猛地收紧双臂,将裴朔雪搂得更紧。
半晌,赵珩软了声调,话中竟带了一丝恳求:“师尊,是我还不够乖吗?在蜀州的时候,师尊想要什么我都想给师尊寻来,可还是觉得不够,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师尊,到了平都之后,我有能力给师尊想要的一切,什么奇珍异宝,什么时新吃食,我都能为师尊寻来,为什么师尊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师尊你说过,你想成为帝师。而现在你也当清楚,那个位置最后一定是我的,赵璜能给师尊的尊荣,我都能给师尊,师尊给我做帝师好不好?”
赵珩的气息扑在裴朔雪的耳际,几乎要将他的耳垂热化,心神竟真的恍惚了一下,差点就出声纵了他。
这般的感觉奇异又陌生,裴朔雪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去剖析这份涌上心头的烦乱。
半晌,裴朔雪木然道:“忠臣不侍二主,臣只做一人之师。”
“可是是你亲口要我叫你‘师尊’的!“赵珩吼道:“明明是我先的,明明你说过不会再丢下我,为什么我苦苦追求的,赵璜他什么都不做却能得到!为什么!”
“你觉得赵璜他天潢贵胄,觉得他温润如玉,谦和纯善,可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赵珩痛苦道:“若不是师尊当年给陛下进言,说我有碍国运,我怎么会被母亲送出宫中,自小无父无母教养,受尽了冷眼。若不是师尊当年说要收我为徒,答应了会一直陪着我,我又怎么会变得敏。感多疑。若不是师尊步步紧逼,想尽法子逐我出都,捧出一个赵璜与我作对,我又怎么会失了岑慎,又险些失了岑家满门?”
“若我未被送出宫门,我也能像他那般天生贵气,若我未曾被师尊丢弃,我也可与他那般温和有礼,若我未曾被挚爱之人步步紧逼,我也能同他那般心思恪纯,明明是师尊你让我变成了如今模样,如今却又觉得我没有赵璜好,不堪大教……”赵珩哽咽一声:“那师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早早地在清玉山上就要了我的性命,我们也不会到了这般田地……”
赵珩隐忍的哭泣声闷在肩膀处,听得裴朔雪心中空落落的。
半晌,他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主动环上了赵珩·的腰。
“我确实亏欠你良多。”裴朔雪道:“可说要补偿,也就只有这副皮囊,你要,就拿去。”
“只是,我对做过的事从不后悔,而我能给你的也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现在)裴裴:我从来没有后悔
(以后)裴裴:对不起,我打脸了
——
开新文啦,走过路过点一点收藏鸭~娱乐圈文CP1066586 强制爱变反强制爱,双初恋变破镜重圆
第95章 识情字
赵珩从他身上退去的时候,裴朔雪已经累得不能动弹。
赵珩向来狠戾,就算在情事上也是强势居多,这次更是像是发泄一般,将裴朔雪里里外外折腾了个遍。
本就有些发热的内火和赵珩挑起的欲。火似潮水一般卷席了他,沉沉浮浮之间,裴朔雪几乎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可稍稍喘息之后,裴朔雪又从濒死中缓了过来。
如今正是赵珩巩固权势的时候,事后温存了没多久,赵珩便被人叫了出去,此时屋中床上挂下帘帐,雾蒙蒙的一层灰黑,正是能安心休息的样子。
裴朔雪歇了一会,勉强尝试着起身,自床沿处探出一只手去够赵珩方才喂他还剩下的半盏茶,再从床隔间捻了一张纸出来,熟稔地叠了一只纸鹤。
裴朔雪手上无力,叠出的纸鹤也歪头耷眼的,不细瞧还以为是只王八。
他也没心思再去整整,就这么往茶盏中一丢,而后便咬着牙躺了回去,闭目凝神间听见冥王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你都好久未曾找我了,我瞧着人间帝王帝王的寿数也差不多了,看来你又快结束了。这次之后又能窝在山中好些时日,是不是想都觉得惬意?”
“栽了。”裴朔雪的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般,吓得冥王一瞬沉默。
“你……这是病了?”半晌,冥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不应该啊,你只是顶了那个短命鬼的身份,又没用他不堪的身子,怎么会病?神仙也会水土不服?”
裴朔雪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要是真的水土不服还会等到现在?又不是没用过其他人的脸在人间行走。
“那是你的灵力又衰弱了?”冥王见他不回,兀自说道:“说来也怪,众神灵力皆能看出偏向,分属五洲各不相同,所以他们会更去选择适合自己灵气滋养的洲地修炼,可你的灵力,好像和五洲都搭不上边,而且近些年来日渐衰弱,看着都快……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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