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鸿义指着站在陆詷身边的吴珣:“一个无法留下皇嗣的太子……”
陆詷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高鸿义又开始笑了,这一次他仿佛听见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我是笑你终究也会变成孤家寡人罢了,就像我现在,拜皇上所赐也是孤家寡人一个,终究,我们成为一样的人。”
“不一样。”吴珣打断了他仓惶的笑,“我会陪着他的。”
“若他娶了皇后,开了后宫,你还要陪着他?”
吴珣觉得舌尖有些苦,但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还是点了点头:“我还是会陪着他的。”
“珣儿!”
吴珣却笑了,伸手扶住陆詷的脸颊,用拇指将陆詷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小詷笑起来比较好看。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会走的。”说罢,他将自己怀中的油纸包塞到了陆詷的心口,油纸包还热乎着,里面是剥好的糖栗子。
以什么身份都行,做不成爱侣,做兄弟也没有关系,吴珣想起娘亲说过的话,情爱之事本就要你情我愿,若小詷不愿,他虽然会痛心,却也还是舍不得走的,舍不得小詷一个人坐在那寂寞冰冷的龙椅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卷壹其实快结束了,京城的事收个小尾巴后他俩就要去闯江湖了【bushi
其实这本不算是单元文,因为剧情线是串起来的,不过因为在的地方不同,会分成几卷~
小珣:成亲选我我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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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自刎而亡
59·自刎而亡-恶少自刎食其果,?娟娘相府辨尸首。
剩下的审讯交给了樊无钟,陆詷和吴珣走出了地牢,陆詷看着外面的明亮,眼睛略有些不适地眯了起来,?突然开口道:“珣儿,?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父皇是不让我去地牢的。”
吴珣有些奇怪:“底下挺干净的,虽然比不上外头,?但也不算太黑。”
陆詷失笑:“不,干净的只是地牢本身而已。皇宫的地牢,?关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借着外头的光看着自己的手,“珣儿,我刚刚跟高鸿义说的其实没有半句虚言。我说,?即便莺贵人肚中的孩子出生了,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吴珣沉默了。
陆詷低头,?将自己的手放下,看着他和吴珣相距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却没有牵住珣儿的手,?他知道珣儿不会拒绝,?但他却突然间不敢,?他怕脏了珣儿的手。地牢之下,他本不应该这么早带珣儿去的,?但他还是带了。他知道珣儿待他一片赤诚,所以才不愿有心隐瞒,?父皇慈和,那也只是相对暴君而言的,帝王心术,?并非从不牺牲无辜之人。
就连母后,手中也沾过鲜血。
“珣儿,我算不得一个好人。”
“……嗯,我知道。”吴珣伸手握住了陆詷的手,“但你是个好太子,未来也会是个好皇帝。”
“我也许做不到父皇的仁慈。”
“可帝王也并非只有一种性格,平武帝也并不算仁慈君主,但他杀伐果决也做了很多变革,民间也没有说他不是的,不是吗?”吴珣笑了,“小詷,我倒觉得有些位置本就没有办法当一个好人,但这并不一定是这个人的本性。没有人觉得平武帝是个好人,但同样的镇上也没有人说过六爷爷不是好人呢。因为他已经无需算计,也无需筹谋,天下的事他已经交给了陆伯伯。以后等到陆伯伯将这天下交给你的时候,他也可以做一个好人。”
“可你是大侠,合该行侠仗义,你的一生应当是光明磊落的。”陆詷苦笑了一声,“你吃过余甘子吗?若人生最好的时光都只能品尝到酸涩还有苦,可能到了最后的时候才能尝到一点的甜,我舍不得你过这样的日子。”
珣儿不比祖母,也和母后不同。祖母是祖父的贴身太监,祖母是在很小的时候进的宫,后来遇见了祖父,本是主仆关系,两人开了情窍时祖父早已登基成为了皇帝,对他们而言本就不存在选择的问题。父皇与母后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青梅竹马到两情相悦,至今鹣鲽情深,父皇想着退位只是厌烦了朝堂之事,更厌烦总想插手他后宫的大臣。
但珣儿呢?
他已经做好了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准备,但他却下定不了决心要将珣儿拉入这趟浑水,若是没有他,珣儿的人生是不是本该半点阴霾都不沾染的?
“小詷。”吴珣开口唤回了陆詷的思绪,他指了指陆詷的胸口,“觉得余甘子苦的时候,我就给你剥糖栗子,栗子很甜。等放榜结束案子的事了了,我带你上少林看看,去藏经阁看看。”
陆詷以为吴珣是想岔开这个话题,点了点:“好。”本来他也想去看看,看看珣儿从小到大待过最多时间的地方。
但陆詷并不知道,吴珣其实并不是在岔开话题,他只是想带小詷去看看世人口中与杀戮无缘的佛门圣地,带他见见藏经阁中终年潜心修佛,但手段也是最狠厉的前辈们,还有轮回塔中的数不尽的牌位。
就像佛门之中亦有杀戮,吴珣想,他也没有小詷想得那般的好。
此时,空中落下了一道黑影,是吴珣从前没有见过的暗卫。黑衣人半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按于膝头:“主子,邱府出事了。”
“说。”
“邱承天自刎而亡。”
***
月明星稀。
此刻的右相府,府外官兵围困,府内哭声震天。
陆詷他们到的时候,衙役已经在了,京兆尹愁眉不展。
“京兆尹?”说话的陆詷居于马上,目光从上而下顺着
眼皮睨着此人。
京兆尹见是一个面生的白衣公子哥,“嘶”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拱手道:“我是,请问您是?”
“带走!此处已由大理寺接管。”
陆詷一挥手,几个大理寺的人便快步走到了京兆尹的身侧,分立两侧:“大人请吧。”
京兆尹却没动:“还不知上官尊姓大名,京城辖区的刑事案件理应由在下管理,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上官海涵。”
“陆詷。”陆詷懒得和他废嘴皮子,扔下了两个字后便飞身下马径直朝府门走去,手中还拎着马鞭。那黑马也通灵性,也不管府门门槛,抬脚便跟着陆詷往里走了。
陆、陆詷……
京兆尹当即吓软了腿,跪坐在了地上,这位公子竟是当朝太子?!
大理寺的人跟着陆詷冲进了右相府,管家赶紧拦:“这可是相府!休要无礼!”
大理寺官人分立两侧,从中间走出来的樊无钟,樊无钟面无表情道:“邱承天涉嫌科举舞弊,谋害人命,此案已由大理寺督办,闲杂人等尽数回避!”
陆詷为了不太过引人注目换了身衣服,所以吴珣其实比陆詷更早一步到。陆詷进到内院的时候,吴珣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陆詷先是一笑,随后快步跑了过来。
“怎么样?”
“事有蹊跷。”吴珣声音很低也很快,“邱老头不太对劲,邱成天的死也不太对劲。”
“怎么说?”
还没等吴珣细说,邱晁已经出来了,他似乎已经得到了陆詷来的消息,没有丝毫的震惊,一出门便跪了下来:“殿下,老臣教子无方,愧对皇上愧对朝廷。”
邱晁双眼通红,头上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就连衣袍都尽显狼狈。他与清晨那个咄咄逼人的右相仿佛已经判若两人,此刻的邱晁更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右相何出此言?”陆詷淡淡地道,他径直往前走,他要亲眼看见邱承天的死状。
“逆子不忠不义,草菅人命,私卖考题行舞弊之事,幸得皇上圣明,早早换了试题未酿成大祸。”邱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逆子被臣宠坏了,臣回府后训斥于他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他却……他却趁着被关禁闭的时候,自刎而亡。臣在今日之前不知其行径,但子不教父之过,老臣无颜再面对皇上,自请辞官,闭府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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