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不大好意思,?搓了搓手,拿了一撮:“谢谢啊。”
“不客气。”青年摇摇头,又开始自顾自地嗑起了瓜子。
壮汉终究还没忍住:“你刚刚笑是什么意思?”
“笑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青年指了指堂上的刘隆,?“和这个人相比,县太爷简直就是大善人了。”
“你这娃子可不要胡说。”壮汉急了,?压低嗓音道,?“这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又如何?许他做不许我们说?”青年懒洋洋道,?“你们不认识他吗?”
壮汉摇头。
青年耸了耸肩:“常大人不就被他弄得回家了?”
“什么!”壮汉吃了一惊,?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青年口中的常大人他当然知道是谁,当下竖眉瞪眼,“你说什么?”
“常大人为民除害请皇上斩杀了这个大人的儿子,?可不是结了仇吗?”
壮汉傻眼了,他结结巴巴道:“你说他就是那个刘跋扈的老爹?”
“嗯哼。”青年闲闲地倚靠在墙上,将瓜子皮吐了出去,“可不是吗?那说他为官正直的说不定就是他的人。”
壮汉恍然大悟,这确实也说得通。
永远不要小看一群很闲的人的传播力,不多时刚刚还在说刘隆是好官的人此刻脸色都变了,怒目而视高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刘隆。方才刚建立起的信赖顷刻间倒塌,这样不能怪他们摇摆不定。
他们虽然不知道刘隆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是他们知道常大人是怎么样的人,这个人跟常大人作对而且还陷害了常大人,那一定是大大的坏人。
而且这人可是刘跋扈的老爹,刘跋扈当时在栖霞欺男霸女的事整个栖霞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教出这样孩子的爹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也多亏这些百姓简单而单纯的的思维,刘隆还沉浸在百姓爱戴目光的飘飘欲仙之感中,那些目光就已经化作利箭恨不得将刘隆万箭穿心。
“咳。”刘隆皱了皱眉头,师爷眼尖从后面遛出了衙门,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乞丐:“你怎么回事?收了钱不办事?”
那乞丐苦笑道:“大老爷,您看看我脸上的伤,我再去办事就没命花钱了。”
“这是被那些百姓打的?”
“也不知道他们抽了哪门子的疯,一开始挺好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我一说刘大人的好坏,拳头就上来了。”乞丐扒拉开自己的领口,指了指上面的伤痕,“喏,这给几个疯女人挠的。”
师爷沉默了,那乞丐也精,见缝插针瞬间就溜走了。虽然他想要钱,但这样的钱赚得太危险了,使不得使不得。
也就在这时,知县终于打理好自己。看着姗姗来迟的知县,刘隆气不打一处来:“还记得要升堂?”
知县也不辩解,只是佝偻着腰赔着笑。
刘隆叹气,伸手拿起了惊堂木重重地摔了下去
:“升堂!”
“威武”之声不绝于耳,外面的百姓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将不满压在了心底。
“本官今日要将库银失窃案审个水落石出,来人,带状告人。”
状告人自然就是陆詷和吴珣,惊得知县眼睛差点掉出来,这两个人不是已经在自己牢房里了吗?怎么跑了出来?
刘隆严肃道:“你二人为何见官不跪?”
“太宗有云,有功名者见官无需跪拜。”
刘隆一个激灵,这两个人竟然身负功名?
这该如何是好?刘隆心一横,干脆地一不做二不休:“你们二人可知罪?”
陆詷愣了一下后,旋即哈哈大笑:“怎么?刘大人是怕了?怕我二人一纸御状告上朝廷?”
刘隆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但陆詷所说确实是刘隆心中所想,原本他是想做一出戏,表现出宽和大量的样子,但是现在他却发现没有这样的时间了。若这二人身负功名,不如现在就直接将这个罪名扣在这二人身上,不然真等他们考上个一官半职就不好办了。
这可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这两人太过冒头,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你们竟然还不承认?”知县突然开口,“你们二人声称知道库银下落,却不愿意吐口,关入监牢后竟然还越狱。如此鬼祟,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我确实知道库银下落,但你问过我吗?”陆詷似笑非笑道,“你一直想要我承认的只是库银是我偷盗的罢了,不过也难怪你不着急了,如果我要是做贼的,自然也是盼着别人破不了案的。”
“你……你胡说八道。”知县气得胸口直喘,“哪里来的证据?”
“那你声称是我们盗的,又有何证据?”
知县哑然。
刘隆却眯起了眼睛,知县的话他听明白了,所以这两个敢拦他轿子的人竟然就是之前他们设计好的绝佳替身。
既如此便如此,刘隆一不做二不休,一挥手示意左右上前:“将这两个凶徒给我拿下!”
“且慢。”吴珣突然开口道,“刘大人想要栽赃陷害不难,难道大人不想知道我们盗银的过程吗?”
刘隆哑然,这又是哪个葫芦里卖的药?他们竟然要帮他?
刘隆还在犹豫时知县却格外的积极,或许也是为了弥补内地市场的极速骤减:“本官自然有人证,人证物证俱在看你如何抵赖?”
很快,堂上就上来了个武人打扮的人,知县志得意满道:“你说说当日究竟怎么回事?”
“回大人,小的是护送库银的镖师,当日我们经过栖霞镇,在出了栖霞镇外的一个茶铺歇脚,喝了茶吃了点馅饼,结果所有人不知不觉就都睡着了,应该是被人下了蒙·汗·药,等我们醒来库银已经不翼而飞了。”
“那你还记得茶铺的老板的长相吗?是谁给你们下的药?”
那人左右环视了一圈,手指指向了陆詷:“就是他,我记得清清楚楚,做鬼都记得住他的脸。”
陆詷:“……”他这么大众脸吗?
“放屁。”清脆的两个字的脏话,打断了那人的指控,这声音陆詷和吴珣都觉得有几分耳熟,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人群中的郑鹰。
那指控陆詷的人傻眼了,他膝盖颤抖,迎着郑鹰锐利的目光终于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镖、镖头。”
郑鹰冷笑了一声,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前:“库银失窃的当日,是我亲自护送的库银,你们不如问我?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当日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孤竟然是大众脸?
库银案快要水落石出了~
钦差也在不远处了~你们猜到钦差是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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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钦差驾到
36·钦差驾到-尚方宝剑御令出,?天道轮回放过谁。
“何人敢在堂下放肆?”刘隆厉声道。
郑鹰一拱手:“草民是定远镖局的总镖头,当年库银最早是经由我之手,由我护送。”
刘隆见是江湖人,?顿时一声冷笑:“你身为镖头,库银丢失,?你难逃其责!”边说边挥了挥手。
衙役见状将郑鹰面前的栅栏打开并拦住了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郑鹰走上前继续道:“并非如此,库银最早经由我手,但我将库银护入晋后,?官府下令要更换镖师,交由当地的官兵护送。”
行至本路更换镖师?
吴珣也是一惊,这在镖局的这个行当里算是极大的忌讳,?当年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而且竟然被换掉的还是名满天下从未丢镖的郑鹰?
这么一想当年之时确实颇有蹊跷,?吴珣正琢磨着呢,?就听见“噗通”一声,?只见之前作证的镖师已经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地砖随之一震,仿佛被砸出了两个坑。再仔细一看那镖师的脸色已经面如金纸,?双手撑起拖着双腿勉强让自己转向着郑鹰后磕头如捣蒜,到最后竟是磕出了水声,?不,?不是水,?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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