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抱拳:“明白,?末将立即安排探子前往探查。”
罗一莽憋不住了:“那殿下打算答应他的条件吗?阿舒达可不是什么信守信用的人。”
陆詷笑了笑:“可孤也不是。”
罗一莽:“……”啥?他有没有听错?太子殿下是说他也不是信守信用的人吗?
陆詷走到沙盘面前,?看着那两座丢了的城池:“孤在西北军中,?除了珣儿,?最信赖你们二位,?若孤想你们拿回这两座城池,?你们二人可能做到?”
苏遇和罗一莽一凛,?连忙起身抱拳:“末将定不辱命。”
陆詷转身沉声道:“孤命你们二人连夜整军暗中前往那两座城池,?抵达后先按兵不动,?阿舒达既然有意归还这两座城池,自然是这两座城池于他而言,至少目前对他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有一种可能性是,驻守这两座城池的人是阿史那德和乌利的人马,?并不听阿舒达指挥。如是这种情况,群龙无首更利于我军。更何况突厥士兵向来精于攻略而拙于守城,想要拿回这两座城池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是!”
二人领命,随即他们五人确定了行军的路线。那两座城池其实距离小方盘城并不算远,但大张旗鼓的行军势必会让忽夷知道西北军的动向也意识到他们没有和谈的想法。
“殿下的意思是不与阿舒达谈了?”罗一莽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
“谈,为什么不谈?”陆詷挑起眉梢,“不仅谈,孤还要将忽夷当做座上宾请入城中设宴请,忽夷入城后你们二人要先行作陪,你们麾下士兵趁夜色先行,等到宴会散去你们二人再追赶上去。”
苏遇和罗一莽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他们眼中的兴奋,他们想起了之前城门口那场瞒天过海的伏击,果然跟聪明人打仗就是痛快。
陆詷将一切交待完毕后,苏遇和罗一莽便先离开了,现在距离晚宴不足两个时辰,他们要回去先行部署。
等他们离开,吴珣走到了陆詷的面前:“殿下,属下有一计,还望殿下同意。”
陆詷盯着他瞧了良久,半晌揉了揉眉心:“若是你想孤军深入,不行。”
吴珣耷拉下肩膀,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呢,陆詷无奈道:“你伤还没好利索。”
“师父明明说我好了的。”吴珣嘟囔道,“我也想帮忙,也想帮你分担一二啊。”
陆詷沉默了,他知道于自己而言,珣儿在自己身边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但陆詷清楚这不是吴珣想要的,若他这么说了反倒了作践了珣儿的一片深情和一腔热血。
“你现在统帅前锋部队,精于冲锋奇袭,而攻城之事更适合左路军右路军。”
“我知道。”吴珣有些郁闷,“我并非是想去攻城,我是想……”
“先等探子的消息。”陆詷将话头接了过去,不愿吴珣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小詷。”吴珣也不拿腔作调了,“你应该清楚目前西北军中我
最适合这个任务。”不单是能力问题,而是如今西北军中能让陆詷放心将这个任务交出去的只有自己。
陆詷看着吴珣认真的目光,心中清楚吴珣说的是对的,但这个决定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
他可以与珣儿一同上战场,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目送他奔赴战场。
***
忽夷看着与早上表现截然不同的于公公,心中有些毛毛的:“公公,太子殿下是让我进城?”
“殿下在城中设宴,要款待使臣,若使臣不愿入城殿下也可将晚宴摆至城外,这都是小事,一切以使臣为先。”
受宠若惊的忽夷连声道:“无妨无妨,可以进城。”
于公公满意一笑,他一挥手,身后几个侍女便走上前来,于公公道:“晚宴一个时辰后便开始了,使臣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咱家特地挑了几个心灵手巧的侍女供使臣差遣,咱家在营帐外侯着使臣。”
忽夷连声道谢,于公公一笑:“都是太子殿下看重大人,大人若谢便留待晚宴时向太子殿下道谢吧。”随后于公公便从营帐之中退了出去。
那几个侍女确实手脚很是利索,很快忽夷便从营帐中走出:“有劳公公久等。”
于公公笑道:“大人果然是一表人才,想必在突厥朝廷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一甩拂尘,示意忽夷跟着自己走。
忽夷苦笑道:“公公是不知道,我这副长相在突厥朝堂可不算是好长相。”
“是吗?”于公公有些惊讶。
“单我这身量便已经不够看了。”忽夷的身型确实比突厥士兵瘦小不少。
营帐外停着的不是马,而是一乘小轿。忽夷钻入轿子坐好后,于公公则是走在轿子外,两人依然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大人若是在大昱想必很讨女孩子欢心。”于公公这话倒也没有瞎说,忽夷的长相偏向西域,高鼻大眼,他的身量在突厥人中不够看但在大昱朝确实是很多女子心神驰往的书生形象。
或许是坐在轿子之中,忽夷多了几分安稳的感觉,言谈之间也少了些拘谨:“公公这是在开忽夷的玩笑,公公就不怕我当真?我可现在还没娶媳妇儿呢。”
“哈哈哈哈,忽夷大人怎能如此没有自信?咱家看忽夷大人日后不如定居大昱,咱家打包票,一定不会讨不了媳妇的。”
忽夷直乐:“我看我在大昱成亲后再回突厥算了,以免……”
这个时候轿夫的轿夫脚下滑了一下,轿子一颠簸便把忽夷话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于公公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那轿夫,漫不经心地问道:“以免什么?”
忽夷打了个哈哈,没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问于公公宴会需不需要注意点什么。
直到轿子听到将军府门口,于公公都没有再从忽夷口中打探出那半句话是什么。忽夷下轿后,于公公便引着他往里走。只不过在离开前对那轿夫说道:“你去门房喝两杯热茶,等会儿有人会给你赏钱。”
那轿夫不疑有他进了门房喝起了热茶。
于公公先将忽夷带到花厅之中暂坐,忽夷忍不住问道:“公公可知太子殿下是否愿意与叶护和谈。”
于公公连连摆手:“咱家就是个伺候人的,殿下的心思咱家如何能够揣测?”他见忽夷面露失望,又补了一句,“不过大人放宽心,殿下既然设宴,想必心中有所动摇,只是此事还需与皇上商议。”
忽夷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塞到了于公公的手中:“有劳公公,还请公公替在下美言几句。”
于公公倒退了一步,将手收了回去:“呦,大人这是做什么?咱家愿意告诉大人,是与大人投了眼缘儿,这钱咱家受之有愧还请大人收回吧。”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于公公便先离开了。
忽夷看着手中那没送出去的金子,耸了耸肩,没想到还有金子送不出去的一天,倒是省钱了。只是忽夷并不了解大昱朝堂后宫,太监收赏银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尤其
是皇上太子身边的太监,当主子也都知道只要不过分也无意干涉。所以说若太监收了这银子未必能帮你多大的忙,但若太监连银子都不收你的,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他不敢收。
于公公当然不敢收忽夷的银子,他此刻正面沉似水地看着那轿夫:“说吧,谁派你来的。”
轿夫脸都涨红了:“你、你胡说什么?”
“谁派你来的。”于公公冷笑了一声,“咱家不是太子殿下,没有殿下的宅心仁厚。咱家是做奴才的,做奴才的自然要为主子分忧,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若说了,咱家尚且能饶你一命,可你若不说……”
轿夫的额上沁出了一层汗珠,咬牙硬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可咱家看你一路上听得是全神贯注啊。”
上一篇:我的江山,你随便捏
下一篇:孽徒,放开为师后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