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人注意到,当吴珣站起身后,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的其中一个人也站了起来,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吴珣。有一个姑娘走路不小心撞上了他,刚想撒个娇,但在抬头看见他的目光后所有的遐思全都被扼杀了,姑娘打了个哆嗦赶紧福一福身子赔个不是。刚想离开便被那人捏住了手腕,姑娘吃痛地一声轻呼,但这轻呼被淹没在了台上的琴瑟之声之中。
“知道那个脸上有疤姑娘房间在哪里吗?”
“你说白姐姐吗?”那姑娘不大高兴,这人怎么说话的,白姐姐虽脸上有伤但论才学性情都是她们燕春楼数一数二的姑娘呢。
“就是刚刚上楼那个。”那人粗声粗气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姑娘眼睛转了转,这人也不像是白姐姐曾经的恩客,不是争风吃醋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会不会是那阔少的朋友,为了找那公子的麻烦?
那人已经不耐烦了,捏紧了姑娘的手腕往上拎:“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姑娘疼得眼眶都泛红了:“知、知道,你放手。”
“前面带路。”
姑娘不得已只得带着那人上楼,此人一上楼,跟他同桌而坐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也都放下酒杯,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楼梯的地方。
按说燕春楼的规矩,除非你本就包的是雅间,否则没有带姑娘是绝不能上楼的。但老鸨刚想上前阻止的时候,便与那打头的人对上了眼,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竟对那人福了一福身子。
那几个打扮精悍的人上了二楼左右张望了一下便找了那个要去姑娘带路的男人的踪迹,他们尾随其后,等到姑娘在一个挂着拈花阁木牌处听了下来。从房间里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那姑娘嘀咕了一句:“白姐姐还能有笑得这般开心的时候?”
那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浮起了心领神会的表情。那姑娘小声嘀咕道:“你们到底要干嘛?”
那个让她带路人摸出了一点碎银子塞到她手中,伸手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赶紧走。
姑娘无奈只能离去,心想着要跟老鸨说一声,万没想到等到她跟老鸨说的时候,老鸨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此事不可声张。”
“可是,白姐姐她……”
老鸨睨了她一脸,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你啊,知不知道那打头的人是什么人?”
姑娘摇头。
老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那是将军府上的人。”
姑娘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军府之于小方盘城就是皇上之于大昱的地位,可将军府的人为何要与白姐姐过不去呢?
将军府的人自然是没有必要和一个青楼姑娘过不去的,他们的目标自然也不是那位白儿姑娘。
听着屋内床架摇动的声音,听着姑娘忽高忽低的娇喘,这帮大老爷们既不害臊反而还品出了一点盯梢的快乐。
良久,等到月亮已经高悬直夜幕之上,那几个男人等得从心神摇曳到泛起困倦,房内的声音才渐渐小了。
良久,屋内都没有再传出来声音。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品出来了一丝的不对劲,为什么没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打头的人眯起眼睛想了想,冲自己的同伴招了招手,在他耳旁轻声说了一句话,那同伴点头随即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颈之上,随后喊道:“爷您慢点,慢点,都跟您说您得少喝点儿。”
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那人状似体力不支整个人撞在了拈花阁的门上,门自然而然就被两人撞开。
两人踉跄了一下,这时白儿姑娘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脸上红晕未散,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未定:“两位这是……”
“
他人呢!”
“谁?”白儿姑娘惊讶地眨着眼。
“跟你回房的人。”
白儿姑娘摇了摇头:“那位公子进了房后似乎想起什么事来,便离开了。”然后她脸上浮现了一股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他说他是大侠,会飞。”
两个人对视一眼,门口的那些人自然也听见了,全都冲进了房间里。乌泱泱的一群人横冲直撞将那屏风推倒之后,却见那窗户洞开。北风呼啸,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为首的人一拳捶在窗棂之上,狠狠道:“妈的!给老子追!”
这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拈花阁中就只剩下白姑娘一人。
白儿姑娘上前将那两扇窗户合拢,轻声道:“公子既然在小女子做戏的时候躲出窗户,为何不直接离去?”
然而白儿姑娘没有听到回答,等她再一回身便看见她的妆台上出现了一锭金子,走近一瞧金子下方还压着一张纸。
纸上画了几只眼睛,佛眼。
白儿姑娘怔愣了片刻后,她拿起了那张纸看了很久,这样的佛眼很久没有看到了。她拿着纸走到烛台面前,看着火舌将纸上一点点吞噬,叹息了一声,其实那位公子便是不威胁自己,自己也不会将他的计划说出去的。就冲他在要求自己以嗓做戏时主动避出房间的举动,她便知道这是个正人君子。
只不过她倒是挺好奇,这位公子是怎么知道她是白佛国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皮:我乖不乖?你不在我都没有偷偷喝酒。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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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姐妹们妇女节快乐~每天都要爱自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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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姜公钓鱼
14·姜公钓鱼-双面绣锦引鱼儿,?步步为营入敌窟。
等那些盯梢的人急匆匆地离开燕春楼,燕春楼的屋顶上一跃而下一个人,身形轻盈仿若真的是一只燕子。
这时候燕春楼的门口正是车水马龙之际,?那人混入了人群之中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人自然便是吴珣,?终于甩掉了身后的那些尾巴,吴珣觉得浑身都轻省了。他是从快到燕春楼的时候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吴珣便将计就计进了青楼。选中那位白儿姑娘,自然便是因为吴珣觉得这个姑娘和那千金赌坊的白老板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在那一瞬间,?吴珣脑子里转了很多事情。白老板是白佛国的皇子,?与他长相七、八分相似,?应当也是皇族才是。堂堂一个皇族女子竟然沦落到青楼之中,要么和白老板一样避难鱼龙混杂之所,?要么是有所图谋。于是,吴珣便点了白儿姑娘。
之后的事情便是如之前发生的那般,?吴珣没有直接离开是担心这些人会殃及无辜,?将怒火发泄到其他人身上,?幸好的是这些人还有一丝丝的良知,?至少没有对着平民下手。至于那张纸条,?吴珣画好之后不禁在想小詷也许是对的,?或许放在从前他一定不会做这种相要挟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没有犹豫地将纸条压了上去,?若只是他一个人,?如何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他的身旁还站着陆詷。他不能赌,?就像陆詷无法用玉门关和这一城的百姓做赌一般。
吴珣走在人群之中,随后在一个绣坊驻足了下来。
盯了一会儿那绣坊牌匾,随后吴珣挑起厚重的纺纱帘走了进去。绣坊的墙上绫罗绸缎悬挂于上,满是异域风情,?此刻店内没有客人。绣坊的老板是一女子,见到吴珣便迎了上来:“客官是想买布料还是成衣?”
“什么都不买,想谈笔生意。”
女子微讶:“谈什么生意?”
“自然是绸缎生意。”吴珣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锦帕,“老板听说过双面绣吗?”
当然听过,那可是可以上贡的绣面。女子结果那锦帕仔细观瞧,眼睛愈发的明亮:“这块手帕公子肯割爱于我吗?”
吴珣的手按住了那块手帕,轻轻摇摇头:“不是这块手帕,我要做的是双面绣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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