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归(27)
榻上乱七八糟的一片,敞开的盒子中流水一般泛着光泽的脂膏,蜜糖颜色,兰花香气,他带着贺兰明月的手去挖一块,探向下身。那儿藏着个隐秘的洞,也许方才他跟青草胡闹一阵儿,还是湿的,贺兰明月摸上去,却突然停了。
“我当你真那么……藏着掖着……”高景笑出声,另一只手掀开他握着的玉势。
沉闷地落进被褥,贺兰明月的视线被牵动,刚侧过头,马上被高景拽着偏回去,对上昏沉傍晚里他的眼睛——极亮,但他知道高景看不清。
高景看着他,解下他的腰带、外衫,衣裳悉数歪在脚凳,又被贺兰自己踩着一路跪到榻边。他单手撑在高景身侧,却不敢直视他露出的地方。
似乎看透贺兰所想,高景唇角一挑,拉着他的手摸到那根聊胜于无的腰带。只轻轻一抽,过分宽大的袍子便顺着肩膀滑落。
这一下仿佛点燃了贺兰明月,他从高景手中抽出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下颌。
唇齿间吻得难解难分,贺兰尝到一点血气,正要松开,高景却把他抱得更紧按倒在榻上。贺兰明月摔得有一瞬间眼花,自小习惯了夜色,他在全然黢黑的环境中也能看清旁人,一句“殿下”还未出口,高景跨坐在他身上。
这天他出宫了,穿的不是侍卫制服,但也是短打装束,一层一层地被高景剥开,露出一副刚成熟的躯体。他喉头微动:“您……”
“躺着别动!”高景皱着眉,言语间带着火气,脱他衣服的动作更快。
他感觉那人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手指经过的地方能带起一朵金色的火焰。勃起的性器被握住,高景潦草地上下打了打,舌尖溢出不满足的呻吟,仿佛光是这样他都满足,贺兰眼神暗了暗,握住高景的肩膀。
察觉他施加的力度,高景眉间蹙得更深:“叫你躺……啊!”
却是被重新掀在榻上,锦被铺开,在初春的夜晚遮住光溜溜的一个人。他露出脑袋,正要骂,贺兰却埋进了被子里,接着高景感觉大腿内侧被咬了一口——
“贺兰明月!”高景嗔道,“你跟谁学的这些!这些……”
后头的话再说不出来了,细碎的吻夹杂着啃咬,一路沿着腿侧抵在会阴处。高景就这么被裹在熟悉的锦被里,手边是他用过的脂膏,但这时他用不上,贺兰明月正像埋在盛开的花蕊里,分开了他的膝盖,舔着他引诱他的地方。
贺兰好似很感兴趣那根他自己也有的东西,含住头部吮吸了几口才松开,撑着膝盖的手把他的腿拉得更开,抬在了肩膀上,软软地去亲他那张湿润的洞。
高景给他舔得眼前发白,抓着贺兰胳膊的手也撑不住似的,指头无力地往下滑。那地方他自己都没这么碰过,也没人敢这么对他——羞辱或是刺激,高景脑中炸开似的,五光十色的一片。
贺兰明月对一直舔他没有太大的执着,又弄了一会儿,抬起身,强势地压下来。取代那根舌头的是他的手指,沾着兰花香的脂膏,在穴口按压几下便伸进去。
高景发出一声惊喘——
和那些假的东西不一样,手指是活的,关节还曲起来,恰如其分地碰到他最敏感的地方。
“看来属下的赔罪您很喜欢了。”贺兰明月笑着,也许想亲他,可回忆自己碰过那儿,又改用另一只手伸进了高景的嘴。
方才还算讨他欢喜,这下就成了羞辱。可高景红着蓄满泪水的眼睛,吃力地含住他,舔他的手指,从口唇中退出去时都拉出一小段黏腻的银丝,弄得他两根指头滑腻腻地,从下巴一直擦到高景的胸口,又拧住他的乳首玩弄。
“痛么?”贺兰轻声道,温柔地亲亲他的侧脸。
高景胡乱摇头,挺着腰,更多地把自己送到他掌心,让他碰空虚的地方,想他把自己抱进怀里。他顾不得思考更多了,跟谁学、在哪儿学,只有:“抱我……快,快……”
贺兰笑着,搂起高景后背,将自己挤进了那个紧密的被开拓得湿哒哒的地方。
他从未听见贺兰明月这样笑,想着说什么,可又被他填得太满,脑袋发空,只余下喉咙中压抑不住的甜腻呻吟,“嗯”“嗯”地应着。
“殿下,您好紧。”贺兰明月胡乱地吻他,下身缓慢地破开他的穴,“这儿真的没人进来过吗?还是平日里总拿那玩意儿用?”
高景被他弄得心口又酸又胀,指甲挠过贺兰后背都不足留下痕迹。长发遮住半张脸,后背被一团锦被拢着,他只能抵在贺兰肩膀,徒劳地喊:“闭嘴……闭嘴!”
贺兰明月平时听话,这时却掌控着他的快乐:“我是第一回 呢,殿下——有哪儿没伺候好,您要告诉我……”
“……”他小声说了什么,贺兰明月耐心地侧过耳朵,高景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恨恨道,“用点力,深些!——嗯!”
如他所愿的一记深捣,高景彻底说不出完整字句。
贺兰自小习武,腰柔韧却有力,这时被他由下而上地顶得他乱颤,高景只好伸手抱紧他,两条腿架在贺兰的肩膀上,整个人完全敞开。这姿势有多不堪,可高景被他亲着鼻尖脸颊,玩弄全身敏感的地方,只觉得难得快乐。
是贺兰这个人么?好像不完全。
他从来没有这样自由的时刻,打碎了规矩礼法,不管不顾,颠三倒四地醉了一场。他可以不想那些朝政琐事,只和贺兰缠绵。
那张穴里胀得厉害,被插到最后都痉挛了起来,前面没人触碰的性器挺立半晌,戳在贺兰明月结实的小腹上,随着高景短促地呻吟,一跳一跳射出白浊液体。
腥膻味冲淡了空气中稠密的兰花香,贺兰明月把他放下,仍勃发的性器退出高景的穴口,自己上下撸动片刻,全部射在他被撞得微红了的臀尖。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贺兰明月躺下来,单手拥着高景,情不自禁,吻他被亲得有点肿了的唇。
高景尚在高/潮带来的空白中回不过神,手背遮着眼,不敢去看榻上的痕迹。他感觉到那些温热的黏稠慢慢地冷了,凝在皮肤上,提醒他刚经历了怎样的荒唐。
他引诱自己的侍从,也许是命令,但贺兰明月方才也不是没有情动。
这么想着,高景茫然地侧过身,勾过锦被罩在两个人身上,看向旁边调整呼吸的贺兰明月。他鼻梁很挺,这么闭着眼,才发现睫毛又长又翘,比姑娘还要白皙的皮肤上残余飞红,提醒着适才的情/事真切发生。
姑娘……
高景蓦地坐起了身,酸软的下/身一疼,他又重重地跌回褥子里。
“殿下怎么了?”贺兰明月缓声道,没睁眼,只自然地牵着他的手。
高景冷声道:“你当真没去过青楼么?我见你熟练得很——在宫里当差还有空去外头逍遥,贺兰明月,我看你……”
贺兰突兀地笑了笑:“去过一回。”
高景将他盖着的锦被全扯到了自己这边,全然不顾初春着实夜里风冷。
枕边人懒散地继续道:“正好是元宵夜。几个兄弟们各自抱着姑娘,我也被他们强塞了一个,原本不想拂哥哥的好意,最后仍是什么也没发生。”
高景自厚重被褥间露出一双眼,斜飞的朱红小痣令人错觉亮了亮。
“本来饮了酒,见他们胡天胡地的,也不是没有兴致。”贺兰明月手臂一展,将高景连人带锦被地抱住,亲了亲他满眼期待,“但我突然觉得……”
“嗯?”
“她没有殿下美。”贺兰柔声道,“您不生气吧?”
许是觉得难得温存,又满心依赖着他,高景哼了一声,没流露出不悦。
他点了点贺兰明月的耳垂,那地方被他激烈地咬过一口,尖尖的犬牙弄破了一小块皮肤,印出个血红的印子。手指一抹,血污了半截耳垂,高景饶有兴致地吮吸指尖的血迹,尝到腥味后又用沾着唾液的指头去逗贺兰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