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孩子都嫌你瘦了,可见你这腰是过于细了,不如我下次准备一些吃食,你好好吃,多长点肉,好么?”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想安慰我也找个好借口啊。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半天,却越吐槽越觉得暖洋洋的,只因此刻也许是我被家人们包围得最紧密的一刻了,除了挽挽就是薛姐,除了薛姐就是诗绮,甚至连云珂也在隔壁房间小睡,要是挽挽的妹妹能过来,千里之外的小错若是也能过来,那就几乎是一个完美的重组家庭了。
可骤然之间,我忽觉出了一股子奇异的响动在接近,顿时与梁挽对视一眼,我还未说什么,他就忽然扑过来,把我猛地推开,同时捉住了一道急射向我的箭矢!
是流箭!
有人在外面!
我当即惊呼一声,然后连滚带爬地往前一跃,把还未反应过来的诗绮搂在怀里,往地上一扑。
顿时,密密匝匝的箭矢如流星急雨一般射进了屋内,“夺夺”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密集不断地响起,络绎而出的则是木板的颤抖,茶杯的砸碎,柱子的震响,从东边窗户到西边的门户,从南边的房间到北边的隔间,没有一个角落不是被巨大的箭矢而洞穿!
谁在外面狙击我们?敏帮?别的势力?恨聂家的人?
梁挽不断上下翻飞,以漂亮的白袖甩出一个个左右分飞的大弧,如虚空画了一个幕布一般甩开箭镞,同时左脚一勾,勾了椅子踢给我,我则以椅面为盾,以手中剑为武器,来回翻飞,也是挪开了许多箭镞。
而聂云珂也翻身而出,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以手中巨剑为盾,如天神一般威武地挡在薛兰动面前,薛兰动藏好女儿,立刻挪一张大桌子过来,与我们一起挡着这箭镞。
我们躲进去后,是稍稍喘了口气,可耳听得这箭镞之声越来越密,间歇越来越短,显然那是对方加剧了攻势,且周围所有的家具都有动摇震动之势,只怕这个木屋也撑不了多久,就要彻底倒下。
该做点什么了。
我与梁挽又在无言之中对视了一眼,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赫然一跃而出,如有速度之神加持一般飞奔而出!
我又岂能让他一个人去对敌!?
第151章 结局
我当即跟着他冲了出去,以肩膀上擦过了一记流矢为代价,不顾疼痛地冲过三道坎儿,越过一棵树,奔袭到了一个黑衣箭手面前,剑锋凌然一抖,就划破了他的手腕,梁挽与此同时冲涌而上,挟持了一个箭手为人质,并往后退了几步。
其余的黑衣箭手当即停了箭矢,我细细一看,竟然有足足七八十人?这些人都是跟着马车的痕迹来的么?
其中一个领头的中年人物冷声道:“你们已被我们包围,若想活命,就把这人放了,把屋子里的聂家余孽交出来!”
我冷笑道:“什么聂家余孽?里面不过是女人和孩子,怎么你们还想欺负人家妇孺不成?想围剿我们怎不光明正大地来?这般鬼鬼祟祟,是怕我聂小棠剑下不容情么……”
那人听得我的名字,明显犹豫了一瞬,道:“聂小棠,我们此行只为追捕薛兰动和聂云珂,你若无事,还请退开!”
我笑道:“我人都在这儿了你让我退开?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子退到屁股上试试?”
那人怒意蓬勃之际,梁挽只沉声道:“在下梁挽,还请道上朋友亮个真招,莫要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至此……”
那人楞了一楞,便拱手道:“梁大侠,在下金沙帮金海德,我身边的是良友门的王晨塑,海川帮的江心晓、胡清流,蓬山剑派的王奉竹,其余的都是他们的门人,至于你手中挟持的人则是‘花剑白手’顾花白。我们并非宵小之辈,亦非邪门恶徒,之前放箭是因为不清楚你和聂小棠在屋内……”
梁挽皱了皱眉:“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宵小邪门,那为何要对着无冤无仇的人放冷箭?”
金海德咬牙切齿道:“我们都被聂楚容杀过亲人,屠过门派,仇深似海,他虽死了,他身边的人也不能被放过,不如此,不正灭门之仇!”
梁挽皱了皱眉,似乎在细细思索着什么时,我便冷笑道:“你们复仇便复仇,为难女人孩子算什么?薛兰动和你们有什么冤仇?她如何就要为聂楚容的罪孽付出代价?说自己不是宵小邪门,可放冷箭算什么好汉!?”
那金海德似乎憋足了气儿,一张脸在仇恨与贪欲之间来回磨擦间胀了满江的血红。
“聂小棠,我不是惧你剑法,只是看在梁大侠和唐大侠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退开,我等就当今日没见过你,那屋子里的女人孩子知道聂楚容的武库所在,里面有我们这些门派失传的孤本秘籍,她必须吐个干净!那聂云珂生前也是聂楚容走狗,更是不可放过!”
我手中剑凌然一抖,寒光凛冽如数九寒天屋檐下的雪。
“你说不惧我这剑法,怎不敢放下弓与弩,试试我这剑的锋芒,再想想你的脖子究竟凉不凉!?”
那金德海面目拧动了几分,如一块儿晒干了的抹布在发出难闻的气味,一时之间臭气熏天也不自觉,只声音嘶哑道:“你若不识好歹,别怪我没把好话说尽!”
梁挽无奈道:“金先生,你们所听闻的江湖传闻不过是有心人放出的流言,聂云珂和薛兰动早就脱离了聂家,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武库什么秘籍……”
话音未落,金德海却轻咳一声,几个人立刻听声会意地举起了弓箭,我当即扑飞而入,本以为梁挽会慢一步,可没想到他却把手中的人当做武器似的,捉了对方的脚尖,就开始甩起来!
把一个尖叫着的大活人就这么甩着甩着,他如得了个护身盾牌似的,如一道剪子似的蛮横地插进了队伍里!
靠着手中的人质当武器,他把人打得上下翻飞,四处横踢,靠着双足扑朔而出,又把一群人踢得往左往右不分东西,踢得弓飞箭走不识武器。
而我的剑则更不落后,只如一道致命的银梭似的穿插在几个人中间,把要逃走找援兵的人给刺了一剑在腰侧,顺势在腰上踩了一脚,同时刺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腰后,接着拔出,然后剑往后一个大仰,点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肩头,顺着一滑,直接滑动到了旁边一人的耳边!
如此左穿右支,全是意想不到的动作,全是不可思议的折动,全是无法想象的速度,几个人更快地丧了胆气,失了勇决,逃离剑尖就如同逃离一个翻飞的恶魔似的,还有的人似乎记起了什么昔日的情状,又提起了那个我不愿意再听到的名字和称号。
“是剑绝!是聂楚凌!”
“是剑诡,他怎么是聂小棠?”
“快走!这厮杀人不留情面,断人手足更是寻常!”
可毕竟是七八十个手持远程武器的人,眼看着近战讨不到好,有许多人干脆撤开距离,从远处的树上、灌木旁、河流边开始连发数箭,而我虽然能听风声而辩其位,也开始渐渐觉得吃力了起来。
倒在我足下的人越来越多,被刺伤的腰杆越来越密,可我身上的擦伤却不断多了起来。
梁挽手上的武器也换了几轮,可却因为不愿意拿人去挡箭,而终究落了几处触目惊心的红。
我们都没有后退的力气,只是血肉淋漓的拼斗之间彼此交换了眼神。
我想的是,我要开始大开杀戒了。
他看的是,他愿不愿意下死手呢?
使得战况更加激烈的是,一部分人开始与屋内的人缠斗了气力,而远处也窸窸窣窣地涌出了阵阵不安的响声,难道还有更多的人?还有多少人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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