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拘人的法子,不是为了束缚折磨,单纯就是为了刺激感官。”
“那位老熟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种结扣像昔日男妓小倌间流行的一种束身的法子,叫‘浓胭扣’。它由一位深耕其业的男妓发明,扣法不算难解,手段也很温和,作用除了调情,就是调情。”
我冷眼看向对方,梁挽却苦笑一声,仿佛被揭破了什么隐秘和荒唐的心思一般,他只是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倒茶,再一口饮下,似用茶水去冷着自己身上那些升腾起来的可笑的热。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浓胭扣’曾流行于盛京、云州、景州一带,那三地的纨绔子弟、风流少年,常进入馆阁间效仿学习此法,用在相好身上。后来被朝廷的卫道士们瞧见,他们觉得这是伤风败俗、淫靡奢浪,就禁了这些玩意儿。不过只禁了‘浓胭扣’、‘锁玉缠’、‘封春绕’,他们没禁祸害人的媚药,也没禁打骂、奸辱小倌,等于是治标不治本。”
我半是嘲讽半是冷意地说完这些,看向他:“你年轻时一定去过那些地方,不知是看别人做了还是你自己学了……”
“我想,你应是富贵权宦人家的少爷,过去纨绔风流了些,荒唐可恶了些,才会学这种东西,可你家道中落,过去这些技巧大概也忘了,也生疏了,只如今遇到我,才不经意地在我身上用了出来……”
“不过,这给了我很多的线索。盛京、云州、景州这五年内,因朝廷争斗不休,抄家败落的有大概七十八家,一个个查起来虽然麻烦,但只需时间就可以……”
梁挽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把茶杯放下来的时,他的目光也跟着一沉,笑容更是热切和深邃到了极点。
“像聂老板这样的人,真是一时一刻也不能小看放松分毫啊……一个小小的绳结,竟能让你这样留心,还查出这许多东西来?”
我眉眼一动:“你承认了?”
梁挽苦笑道:“可惜,我不是那三地的人,只是少年时路过那些地方,闯进某些个馆阁呆了许多日子,看到别人用了,我便记下了。”
额……我又猜错了?
梁挽目光一沉,眼里渐渐露出了一些荒唐悲凉的情绪。
“但你猜的没有全错,我过去确实不算什么良善,说我是一个纨绔子弟也不为过,很多荒唐行径、糜烂举动,如今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那确实是过去的我。”
他沉了一沉,叹道:“只是家中经历了许多惨烈变化后,我得到了朋友的救治、师父的教养,才洗心革面,把过去的自己劈碎了、揉开了,才有现在这个新的自己。”
这不是……和我差不多吗?
可是……又好像差了很多。
我心绪有些复杂,一双手把茶杯磨得又润又亮,只道:“我无意去揭你的疮疤,我现在对你的过去已没有那么深厚的兴趣了。”
知道你不属于敌对势力就差不多了,我也不需要查户口一样把你的过去翻个底朝天。
梁挽抬眼道:“但你现在说出这些话,必定还想求证什么,对吧?”
我笑了笑,看向他:“你的过去我已经不感兴趣,我更感兴趣的是你的当下。”
“什么样的当下?”
我慢慢地把腰间系着的红绳一点点地拿出来,像抖落一些旖旎暧昧得过了分的证据一样,放在桌子上,放在我们对峙的这张桌子——这张意识交锋的战场上。
梁挽看着那些东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唇角忽带起了一丝荒诞又深凛的笑。
“你那日能不经意在我身上用出这暴露线索的‘浓胭扣’,是你无意识之间对那些荒唐岁月产生了怀念,还是因为……你其实并不是无意识的?”
梁挽忽然收了笑:“倘若不是无意识的话,我那时又是在干什么?”
“那时候……”
我把红绳一推,眯了眼,看着风淡云轻不动的他。
越发起怒,冷绝不屑、且恼恨欲杀地补上了一句。
“你这狗东西……是不是在和我调情?”
第48章 值得吗
当我撂下这话的时候,我瞧得见梁挽的眉头在短短的一瞬间挑了一挑,像莲花的尖尖一角被一阵积情惹欲的风给吹了一吹。
他沉默,整个人浓缩锋芒,仿佛成了烛光下摇曳生辉的一段玉像,一抬唇,却只拾掇出一丝看不出深浅的笑。
“自从成了聂老板的伙计,我可时刻关注你的养伤进程……我私以为你身上好才是真的好,这比什么都重要,即便手法有些过激,老板也不必如此想我吧?”
他越是温润妥帖,我越是不动声色地近了他,冷意翩然地指责道:“你都承认自己用了这种风月场合才会用的拘人法子了,还不承认自己喜欢男人?”
柜门焊这么死有意思?你踏出来一步会挂么?
梁挽却是目光深沉道:“那你……喜欢男人么?”
我一愣。
我万没想到他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我也注意到,这时他用的是“你”,没用敬语,没有敬重,问得长驱直入,说得直捣黄龙,似终于抛了维持君子面目的顾忌,把真实一面展出半分。
我沉默片刻,只淡淡道:“这个问题我也已答过……我不喜欢男人。”
他微微皱眉,似预料也似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是吗?”
这口气,就好像他毫不在乎这答案,也根本没想从我这边得到什么,可却非得问出来,非要探个分明。
我只道:“现在是我抓了你的线索,是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答我?”
梁挽只是盯了我许久,忽的低低一笑。
“并非我不想答,只是答了你也不信。而且,你几次三番这般质问于我,让我很想问问你……聂小棠,当日你把足尖踩在我身上,接连几次,你那时又在想什么,又在干什么呢?”
额……
踩奶只是正常的爱好,对吧?
这除了我是美的好朋友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先动了我的腰,我第一次捉你的时候可是客客气气对你,我连水都好好地喂你,你捉我的时候却只是嘴上客气,你手里不客气地把我从头动到了脚,你以善的名义拿捏了我、束缚了我、切开了我,这才让我想要反击你。
是的,就是反击。
因为我与你的相遇、再遇、三遇,皆起于一场场的胜负争斗、一次次的反击掠夺。
遇到别人我不会这样,可遇上你这毫无边界感的男人,那足尖就成了我最想和你发生身体接触的地方,我从那犯禁的脚趾上得到了隐秘的快活,得到了放肆与暗爽,得到了享受和心愉。便用脚尖践踏、揉拧、羞辱,去宣示我对某些区域的主权,和对你这厮的占尽上风。
毕竟,之前是你享受着我,可至少那时,是我享受你,享受你脸上的无奈隐忍,享受你那一身的轻狂冷傲,享受你身上身下发生的一个个的硬度变化、温度变化、色度变化。
梁挽啊梁挽,你根本不晓得,你落在我手里的反应是有多诱人又拒人。
但……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
用口唇、手指、脚尖,都挺好。
我努努力,也能做到用屁股去殴打你的大腿。
但是蹭归蹭,踩归踩,去撅你,或者被你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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