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只甲蝇,居然也像易覃一样,同时拥有着超过一个的变种能力。
白袖的嗓音间发出野兽的低鸣。
他刚想变成雪豹形态,扑上去和那只甲蝇搏斗,却被一旁的谢松原拦住,转头朝空中的巨虫喷出一股雪白蛛丝,缠住了徐峰。
谢松原抓着白袖的手腕,在一片嘈杂声中冲他道:“先出去!”
就在这空档里,那些吃人的变种人团伙已经一窝蜂地冲进了旅馆一楼,和在场的人大打出手。
“操!发什么疯!”先前还喝得“醉生梦死”马陆变种人大骂一声,摇摇晃晃地从桌边站了起来。
一个团伙成员看他连站都站不稳,冷笑一声,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当即便朝着他扑了过去。
不料马陆变种人好似当场看穿了他的意图,看似醉得乱颤的身体紧跟着发出一阵诡异的抖动蠕颤,竟是立时变成了他的马陆形态,反客为主,狠狠缠住了对方的肉/身。
前台边上,刀疤男高高举起手中的啤酒瓶,摔在台边。
只听“哗啦”一阵清脆巨响,他抓住这边缘破碎又锋利的酒瓶口,用力扎进一只野山猪那比啤酒底还厚的猪皮!
一片混乱中,旅馆中桌椅板凳全变成了不值钱的东西,摔的摔,裂的裂,东倒西歪,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响。
原本还亮着的蜡烛也被打灭了好几根,屋内的能见度越发的低。
迎面又冲来一个面露凶狠的变种人,谢松原想也不想,继续如法炮制,从手心中喷出一股强壮的蛛丝,挡住那人的视线与去路。
他和白袖才刚跳出旅馆大门,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刺啦!——”
回头去看,只见那变种人面颊憋得涨红,整个上身的肌肉都神奇地胀大到了原来的十倍,居然使出了全身力气,用力扯开了他喷吐出去的蛛丝。
……这居然是一只大猩猩变种人。
谢松原:“……”妈的。
再看向对方身后,那只甲蝇也正挣扎不止,用手上的“镰刀”割锯着捆绑在身前的蛛丝。
看起来,他们马上还会拥有更多的追兵。
唯一一个好消息是,这些人的目的似乎非常明确。他们似乎对楼上其他的变种人没兴趣,目标就只是门外的谢松原和白袖。
两人跑出旅馆的那一刻,里面的所有变种人团伙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转过头来,狞恶地瞪视着他们。当即就要甩开手上正互相缠斗着的对手,朝二人猛追。
“……走!”白袖当机立断,上衣的扣子都没来得及解下几颗,就直接撑破了身上的衣物,变成一只高大漂亮的雪豹巨兽。
他低下头来,无比熟练地咬住谢松原的领子,像是收拾好最珍贵的行李上路一般,将他猛地甩在自己的背上,说了句:“抓紧!”
雪豹拔足飞奔!
耳边不断有风在呼啸,椋城的雨不但没停,还有愈演愈烈,越下越大的架势。
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在他们身上,带来了令人战栗的凉意。
明明下了这么大的雨,空气中却还是有一层怎么都洗刷不掉的雾气。
身后始终都在响起追兵们的脚步声。阴魂不散,接连不断,和头顶上的雨落声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好似永远环绕在脑海中的梦魇,无法摆脱。
白袖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奔跑。
那层雾像云烟一样围拢他们,渐渐让二人看不清周边的路,分辨不了方向。
他们本也根本不认识椋城的路。
路边高大茂密的热带树木给二人带来了错误的指引,而浓密的雾气则让他们一点没感觉到,自己已经跑进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危险地界。
一片,无边无垠的广袤热带森林里。
*
啪嗒。
一滴巨大的雨水从他们头顶的宽阔叶片上落下,砸在了一层薄而细密的蛛网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后,谢松原将头顶挡雨的蛛网拽下来一截,探出头去,查看外边的情况。
黑夜如墨,却被森林里争相生长、争夺养分的树木枝叶遮挡了大半,让人看不见今夜的月亮。
谢松原抬起手,抖了抖积落在蛛网上的雨水。
一开始,为了摆脱身后的追兵,白袖只是一味地奋力狂奔。
谢松原怕被他甩下来,两只手只敢用力地抱着大猫毛茸茸的脖颈,无暇变出一张蛛网来给他们遮挡风雨。
因而两人……不,或者说一人一猫的身上,现在都是湿漉漉的。
等他们有空闲中途休息,停下来给自己编织出临时“雨衣”时,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被那群追赶在后方的变种人杀手逼进了原始的热带密林。
而那群人竟然也追了进来,看样子,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们。
也不知道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白袖在蛛网下边甩了甩身子,溅起一阵飞出去的水渍,有好几滴都洒在了谢松原的侧面。
猫猫的身上顿时像被电流经过一样,炸起了湿漉漉的毛。
白袖习惯性地舔了舔爪子,低头冲身旁的谢松原道:“要不要换个地方?”
谢松原凝聚起精神,认真地感受了一下。
他的脑域进化能力才刚开启,还处在初步探索的阶段,没有那么精细,需要仔细探索。
但只要他进入了状态,也能隐约察觉到一些周遭的生物信号。
就像一开始驱使那些大王幼年蛛一样,他的脑海就像是一块天然的幕布,对于周遭的环境和方位有个大概的空间感知。
那些变种人变成了一片片彩色的色块,模糊地存在于幕布上的各个方位。
谢松原摇头,轻轻说:“再等一下,等那些人再走远点。”
白袖在旁边看了他几秒,决定听谢松原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感觉得出来那些人是近是远的。
不过稳妥一些也好。
反正他也只是看着周围环境不太好,随口一提。
白袖虽然此前没来过热带雨林,但也知道这种地方一向危机重重。
不说那些极有可能出没在森林里的强大捕食者,就算是随处可见的、扰人的蚊虫和水蛭,也够谢松原这种细皮嫩肉,还没有动物形态的人受的。
想到这里,白袖将自己软乎乎的漂亮大脑袋凑得离谢松原更近了些,舔了舔他的侧脸,给他标记上了自己的气味。
谢松原不以为意地回过头来,也在雪豹的脸上蹭了蹭。
第44章
一般来讲, 强大变种人在“猎物”身上留下的标记号,是可以让其他竞争者望而却步的。
雪豹想了想,不是那么放心, 又伸着肉舌,在谢松原的下巴、下颌线,乃至脖颈上都舔/舐了许久, 直到谢松原那半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都被他舔得覆满了水痕。
白袖平时吸草时, 都是很温柔小心的。他知道自己的舌头上有倒刺, 会把人类脆弱的肌肤刮破, 所以每次都只用自己柔软细腻的舌尖轻轻去舔。
但今天大概是有所顾忌,为了更加保证谢松原的安全,他格外下了番力气,舔得犹有些重。
微从舌面上竖立起来的倒刺反复刮蹭在谢松原薄得像纸一样的肌肤上端,湿黏的豹舌带来了滚烫的热意,把他一整片皮肉都蹭得泛起红来, 痒得涩痛。
谢松原觉得有些受不了似的,身体稍向后仰。
又不好意思告诉白袖自己被他弄得有点难受, 只是侧着脖颈默默忍耐, 一只手轻轻按在大猫的鼻梁上,笑着说:“干嘛呀,这么害怕我跑丢?”
白袖粉红的鼻头下方喷薄出一股湿润的气流,重重吹拂到谢松原的脸上, 从舔舐的间隙间闷闷地说:“再忍一下。”
于是,就像是大猫给小猫梳毛一样,终于把谢松原给理顺了, 连鬓角和耳朵后边的发丝都弄得水润润。
到了深夜,雨渐渐又变小了。地图上的视野里, 那几道人影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在这样一个带着雾的雨夜,恐怕谁都很难在这样偌大的原始森林里找到正确方向——那些人应该也迷路了。
谢松原坐在白袖的背上,两人悄悄朝着反方向行进,没敢走太远,怕到时候找不到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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