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可恶。他原本只是想拿到那个传说中的药剂, 没想到却好死不死地碰上了谢松原, 真是倒了大霉。现在药没带回来,他也被对方发现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新发现。至少当他得知这药是谢松原“制作”的后,许石英的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猜想。
什么厉害的神药,多半也只是个幌子。赵松现在对他这么客气,肯定是还没发现这一点。
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但赵松那孙子太过贪婪,一旦告诉了对方, 他哪还分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不行,就算要借赵松这把刀, 也不是现在。
老鼠的脑内心念电转, 短短几秒内想了很多,目光越发深沉阴冷。
他沉沉地喘息几声,鼠爪抓着水杯,颤抖着喝了口水。
“让你去和赵松谈判, 怎么离开了这么久。”许石英沉思之时,身后忽而传来一声轻柔的笑,“难道你现在已经弱成了这样, 连用别人的身体说两句都要气喘吁吁?”
死女人。
老鼠暗自咬牙,推着面前的桌沿, 在椅子上转过身来。
等他整理好表情,才冰冷地回答道:“你没有这种能力,当然不懂。动用脑力,是需要耗费很多能量的。”
祝雨竹缓缓走了过来,身形曼妙:“你嘴硬的样子真有意思。你这回要是再干不好,奥丁绝对会杀了你的,自求多福吧。”
许石英用自己那猩红的双眼紧盯着她,闻言,长满白色绒毛的身体顿时控制不住地一抖,面露忧色,双腿颤颤。
祝雨竹说得没错。他如果再不把这件事办好,奥丁绝对会要了他命。
许石英肩负着顶头上司交给他的任务,千里迢迢带着一众得力手下赶往椋城,结果流年不利,反而被谢松原他们和军方的人联起手来杀了个措手不及。
除了祝雨竹外,其他人死的死,残的残,居然全都落在了敌方手里——如果不是祝雨竹伺机而动,紧要关头吃了同伴的心脏,变成秃鹫来救他,他们这支队伍甚至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
许石英回到云城,不出所料地被奥丁狠狠教训了一顿。
所谓的教训,就是抽血。
人体的血量一般占整个身体体重的百分之七到八,献血机构的抽血上限是四百毫升,对于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来说,一旦一次性抽血超过一千二百毫升,就很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
但许石英偏偏死不了。
奥丁直接将极值拉满。
冰凉的针尖插入皮肤,当时的许石英被人按在座椅上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他的意识几度陷入昏迷,却又被奥丁刺激着转醒。
他再也没有从前的傲气,像只狗、像条老鼠一样涕泪俱下地乞求那人放过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为鲁纳斯效力,都没有用。
“办事不力的手下,就要得到惩罚。”奥丁捏着他丑陋的鼠脸,一字一顿,“老鼠,你太废了,太过让我失望。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机会,可你总抓不住。我最好的一批手下全都派给你了,结果你带回来了什么?以往那么多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
对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不停扎在他的心上:“没有‘他’的血,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一个,误打误撞偷到了他的基因的可怜虫,效用不及他的万分之一。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说,觉得自己不可取代,我不敢对你下手?你错了。”
对方的巴掌重重地拍打在老鼠脸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还是一事无成,什么都办不好……不用他出手,我会亲自解决你这垃圾。”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许石英感觉自己就像一株干涸的枯木。血管里的液体已被榨取到极点,变成干瘪的吸管。
压强和血液流失的痛感折磨着老鼠,让他哭成一个狼狈滑稽的泪人。
老鼠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提前买通的城门守卫向他传递关于谢松原他们已经进城的消息,他也无暇理会,成天吊着各种营业液度日。
直到前几天,他才终于稍微好转起来,逼迫自己继续处理手头上的这些事情。
此刻祝雨竹的话无疑又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许石英发誓,他再也、再也不想经历那种非人的折磨。
许石英神情恍惚地翻身下地,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里的。
他的心里已完全被如何对付谢松原、获得污染源的焦虑与急切所填满,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鼠晚间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竟然梦到了谢松原。
……
同一时间,黑市三层。
在被管理员简单询问过后,谢松原和白袖很快脱身,事不关己地回去睡觉去了。
实验室是赵松手下的科研重地,监控器二十四小时全天开放,紧密监控着公共区域的一切角落。
监控画面显示,的确是那个被老鼠上了身的倒霉鬼自己先偷偷溜进谢松原的办公室,偷了药剂,后面撞上谢松原意图逃跑,自己摔了个大马趴。
怎么看都只能用“自作自受”来解释。
管理员盯着谢松原,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你当时在观察室外面,忽然追着他跑干什么?你能看出来他偷了东西?”
谢松原佯作莫名:“我不知道。他一直恶狠狠地看着我,我还觉得奇怪。可能是他做贼心虚吧,居然转身就跑了,我感觉不对,就追了几步,没想到他越跑越快……然后才发现他做的那件事。”
“你和他平时有什么过节?”
“除了之前在报告会上说过几句话,平常没有接触。”谢松原说,“我当时说了什么,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难道他就因为这样来偷我的东西?也没道理吧。”
管理员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左右从谢松原这边问不出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尽管谢松原和白袖都知道这事的原委真相,却也不能直说老鼠来过这里。
他为什么能认出老鼠,又和老鼠之间有什么恩怨,都是谢松原非必要不能说的话题。
实验室最重要的项目之一停滞,中途出现了问题,今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却不是谢松原和白袖的。
偷药一事看样子只是研究员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最多到时候惩罚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实验项目就不一样了。
这个项目一旦宣告失败,赵松的怒火将会集体宣泄在他们所有人身上。
实验室内彻夜灯火通明,谢松原和白袖则早早回到了宿舍,毫无心理负担地准备睡下。临睡前,谢松原手中拿着一支从当时的“老鼠”身上搜刮出来的破碎针筒,放在手心里掂量了会儿。
然后转手塞到枕头底下,关灯。
“好吵。”宿舍的位置离实验室很近,总是传来烦人的机器发动声。
白袖对这群大晚上还要扰民工作的家伙很不满意,自己干脆变出一对圆滚滚的厚厚豹耳,用手捏着耳朵尖向内一堵,挡住来自外界的噪音。
与此同时,一只蓬茸柔软的豹爪也极其贴心地捂住了谢松原侧躺冲外的耳朵,轻声道:“这样会不会好很多?”
谢松原低下头吻了吻他,心说这也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等他什么时候回去了……不得把自家的猫rua死。
谢松原清了清嗓子:“早点睡。”
二人合上眼睛。谢松原的意识很快陷入黑暗。
然而在那黑暗过后,并不是模糊不清的梦境,而是——
谢松原张开眼睛,定了定神。
这是一个以淡灰蓝色为基调的巨大建筑物内部。而他正和其他人汇聚在一起,统一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排成两列长队,行走在建筑物正中心的大厅中央。
一个极具科技感的圆台在大厅正中升起,闪着银光的金属材质构成了某种图腾雕塑。
图腾的底部,圆台前方,是一行熟悉又陌生的标识文字。
——“云城生物工程研究基地”。
谢松原心下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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