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愈发大,不方便用正面进入的姿势,霍仲希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浅浅地动。
戚在野的身体无比敏感,怀孕带来的假性发情,让他无时无刻都处于情动的状态中。他浑身像被缠满了锁链,往一片泥泞的花海里沉去,当挤挤挨挨的花朵没过头顶,呼吸被挤压剥夺,窒息带来的却不是痛苦,而是正在诡异升温的情热。
他感觉四肢被带刺的花朵根茎缠绕,那些刺扎进他的皮肤,注入一股股催情的药剂,他觉得疼,却也觉得爽,他好像习惯了霍仲希给予他的带有疼痛的性。
伴随着零点钟声响起,霍仲希停下了一切动作,捧着他的脸郑重地说:“新年快乐,又长一岁了。”
小时候盼望着长大,以为苦难会随着时间流逝消失,却是没有想过会变本加厉。可见,长大也没什么好的,戚在野想,怪不得母亲在遭逢巨变之后,会选择忘掉一切,只保留童年的记忆。
真是可怜,最好的日子竟都在从前。
开春之后,一连下了几场冷潮的雨,致使温度一直在零下徘徊。戚在野爱上了在壁炉前取暖,他常常会靠着一摞软枕头,看泰拉在旁边做些小衣服或玩偶。
“先生回来了,我看到他的车了!”泰拉在窗口看,兴奋地告诉戚在野这个消息。
霍仲希步行进入花园,戚在野低头看着他的身影,对方抬起脸,在楼下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忽然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鸟鸣,戚在野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鸟儿振翅高飞,很快就跃入云间不见了身影。
他望着天,一如小时在谷底抬头仰望天空,那时他羡慕飞鸟、羡慕穿梭在林间的风,以及天空自由组合又散去的白云,那是自由的形状,他无比渴望,比吃一顿饱饭还要渴望。
戚在野一声不吭回到卧室,霍仲希很快就跟了进来,径直来到床前,挖出被子里的人与之亲昵一番。
“明天就走,我让他们给你收拾行李。”
戚在野挠了挠被他亲得发痒的脸,垂眸说:“你走了快有一个月了。”
“这次工作比较忙,不得不在华美洲多待一段日子。”
戚在野紧抿唇,略感到难堪,“我的这里,已经很久没被人标记过了。”他指着自己的后脖颈说。
“我听说过beta怀孕时会有假性发情的症状,让你等我这么久,很不好受对不对。”
“像有蚂蚁在身体里咬。”
“那今晚让你舒服。”
霍仲希容着戚在野爬到身上自己动,今晚的他看起来格外主动,捧着沉甸甸的肚子,努力前后磨蹭。
这如隔靴搔痒般的动作并不能让二人满足,于是霍仲希让他扶着床柱跪趴下,挺着性器就进去了,穴里软滑,湿腻腻的,进出有水声咕叽。
戚在野手背上青筋浮起,嘴巴里压抑着轻轻的哼唧,他软得像一块烤过的棉花糖,内里湿软黏糊得不成样子,霍仲希只轻轻捅了捅,就有甜蜜粘稠的糖浆涌出。
随着情热升温,戚在野的声音逐渐变了调,他忽然松开扶住床柱的手,夹着手臂缩紧身体。
“怎么了,又抽筋了吗?”霍仲希把他掰过来看,意外发现他胸膛前的红色茱萸正往外吐白色的奶水。
“不必害羞,我帮你弄干净。”戚在野被他抱到身上,与他正面相拥,霍仲希微侧过头,含住那一颗乳头吸吮,他大口吞咽,牙齿轻磨,吃完这颗又去品另一颗。
戚在野环抱住他的头,像是喜欢他的这番唇舌戏弄。
因顾及他月份大了,霍仲希做得很慢很轻,最后射出来时,戚在野忽然把他推倒在床,主动亲吻他的唇瓣。
一阵轻微的摩挲声后,霍仲希感到一阵冰凉贴着自己的脖颈。戚在野竟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刀,霍仲希淡定挑眉,“你要杀我?”
戚在野摇头,直起身,“原本是这么想的,但一想到你的命是郑谷救的,就不想白费他的心血。”戚在野忽然将刀尖对准自己,在霍仲希抬手阻止之前,猛地往自己腺体里扎去,刀尖没入小半,血滋滋地冒出来,他直直地盯着霍仲希笑,眼神是孤注一掷的决绝,血从他脖颈间滴落,同眼泪一同淌到对方胸膛上,像在心口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他割烂的腺体,我还给他,你解气吗?”
戚在野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汹涌而出,他弯下腰,和霍仲希鼻尖相抵,眼睛被眼泪模糊,让他看不清霍仲希的表情。
“哪怕一辈子住在笼子里,我也要自己选择住哪一只。我不想去岛上,我想自己选择怎么活。”
京州第一医院,在门诊下班的前夕,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快速冲进医院,周围的人纷纷惊呼着避让。
“好多血!”
“是个孕妇!这么大的肚子快生了吧!”
“他脖子下面全是血,是腺体受伤了吗!”
“你看错了吧,那是他红色的头发。”
“没看错,没见床垫上都是血吗?”
红头发的孕妇。祝鹤正在取复诊报告的队伍里,闻声扭头往喧哗处看去,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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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太卡了,删删减减改了好多次,更得晚了抱歉!
前面几章有提过,郑谷去世是因为自己把腺体划烂,失血过多加抢救不及时去世的。
伯爵后面的戏份会多起来的,放心!
都快六十章了,火葬场是时候该一起上啦
第61章 野草
小斯宾塞先生从瑞比斯回来后,便从军队退役了,据说是患过雪盲症,从而影响了视力。
斯宾塞家族被国王驱逐出故乡的那天,天空碧蓝如洗,路边飞满了蒲公英种子,小斯宾塞先生驱车去了故友的墓前,放下一束洁白的铃兰花便离开了。
离乡的路上,夕阳壮烈,浓郁绚丽的颜色挂在公路尽头。
刚失去丈夫的公爵夫人满面憔悴,坐在后车座上平静地说:“莱恩你看,夕阳多好,只是无法长盛,真是可惜。”
“世间规律如此。”
“也对。世间规律就是此消彼长的,日升月落、季节更替。斯宾塞几百年的荣耀,就像是一场不落的夕阳盛宴,本就是违反规律的存在。”
“母亲……”
“我在你眼里看到了野心。骤然失去一切,固然会让人感到不甘心,但我还是想劝你不必太执拗于荣华与权势,你无需对斯宾塞的荣耀负责。”
“好。”
公爵夫人笑容惆怅,“但愿你真是这么想的。”
车辆冲破漫天荡悠悠的蒲公英群,驶向一片红色的夕阳里。
“我要去京州,有空回提拉岛看你们。”
码头边,斯宾塞家族几十口人纷纷登上前往提拉岛的轮船,人群里隐隐有啜泣声传来。
公爵夫人神情哀伤不舍,“去吧,自退役后,就很少见你露出笑容了。既然征服不了天空,去远方闯一闯也好。不过记得常回提拉岛看看,我们都在那里等你。”
“会的。”
“仲希,不要灰心,会好起来的。”
小斯宾塞先生还没有习惯这个新称呼,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的母亲。”
轮船载着这个曾经辉煌的家族驶离码头,霍仲希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目送他们离开。当轮船行驶到海平线时,正好被夕阳迸发出的最后一道金红色光线吞没。
码头的风卷起烟雾、撩过他的头发,那艳丽的红色忽然使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只知他名字里有个野,却不知道全名。他们总共见过三次,一次是在逃亡路上、一次是在周少蕴的学校。最后一次,是离开瑞比斯那天,他和郑谷在周少蕴的帮助下,驾驶着一辆老破的车辆仓皇逃离贫民窟。当好不容易开上高速,却意外碰上了堵车,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个红发少年翻过栏杆,在停滞的车流中贩卖起了食物,好像是一些面包。
这条路远离贫民窟,真不知道他是走了多长时间才到这里的。
交警很快就来了,想把少年驱赶出去。他跑了,跑起来的时候,一头红发上像有耀目的流金在流淌,矫健灵活的身影在车辆中穿梭,周身如镀金般闪耀。就在这时,少年前方的一辆轿车车门忽然打开,他猝不及防就撞了上去,人瞬间被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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