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坏得不像样。”拂莱.丹戈这么说的时候,亲了一下戚在野的眼周围,成功让对方摸着眼睛安静下来,而他也顺利下了楼。
从一个吻开始,气氛变得暧昧缱绻起来,之后的热吻便水到渠成了,他们从从窗台吻到床上,辗转各种角度研磨唇舌,衣服扔了一地,直至裸裎相对。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夏初的时候,他们在一棵大榕树下整整亲密了一个下午。
他们做得很克制,一是怕弄出声音,二是怕弄散床架,所以没有大开大合,只搂在一起贴着下身慢慢动。
他们会在亲吻间隙说一会话,或是枕着同一个枕头,看着对方的眼睛笑,戚在野很喜欢吻他的脸,有时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你真的好漂亮啊拂莱。”回应他的是拂莱.丹戈更深的亲吻。
他们只做一次就匆匆结束了,戚在野还要赶着回小木屋吃饭,他穿完衣服去收拾床铺,铺着的那条毛巾早已湿透,不可避免弄脏了底下的床单,没想到刚才弄出这么多水来。
戚在野脸一红,回头看拂莱.丹戈,他系着衣服扣子,目光一同落在毛巾上,耳朵粉粉的。戚在野心一动,上前亲亲他耳朵,“我回去了,毛巾我带下去扔。”
“留下吧,我来扔。”
戚在野无所谓这种小事,打了招呼就走。回到车上,手机响起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是祝鹤发来的小视频,每一则都与小戚宝有关。
孩子两天前就被祝鹤接去京州玩了,祝朗和拂荣小姐都想见孩子,他们承诺过完年就把孩子送回来。
视频一点开就是小孩潮到不行的大脸,精致的编发,炫酷的镭射猫耳发箍,脸上还戴着一副心形墨镜,镜头再往下是祝鹤的脸,小戚宝就骑在他肩上。
父女俩一同向戚在野打招呼,“新年快乐!”
下一则视频镜头一转,几个年轻人出现在镜头里,他们笑着跟手机打招呼,虽然是祝鹤的朋友,但戚在野也都认识。
戚在野编辑信息,【不在家吗】
祝鹤回复得很快,【不在,祝朗和妈妈出去过二人世界了,小芙和同学一起跨年。】
【你一个人照顾她可以吗】
【又不是没照顾过。你放心。】
祝鹤又发来一则视频,小戚宝来到人群中间展示她的镭射太空服,模样酷酷的,旁边的人十分捧场地欢呼。
戚在野没有第一时间回复,看完一遍后转发给拂莱.丹戈,吐槽道:“跟你一样爱美。”而他之后回复祝鹤的是【下雪了,回家路上小心,新年快乐】
因为这一句新年快乐,祝鹤兴奋了一整晚,直到睡前还反复品味他们的聊天记录,自离婚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有来有回地聊天。
零点的烟花准时在窗外燃起,照亮了大半个卧室,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孩子,跑到洗手间给戚在野打电话。
他坐在一只小板凳上,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电话接通,他想告诉戚在野,去年他获得了很好的成绩,狠狠打了一些人的脸,还签了很多代言,成为了圈内最有商业价值的赛车手;他想告诉戚在野,年后想去木屋住几天,跟他一起上山采蘑菇,上次都没有好好感受;他还想告诉戚在野,他会很快成长起来,会努力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他不会再辜负他的爱情,他已经学会了珍惜。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一声“啪!”,是什么落地了?
祝鹤不管,兴奋道:“小野,新年快乐——”
“叔叔救我,啊……”
如坠冰窖。
“不该向你霍叔求救吗,又不是叔叔把你操成这样的。”
衣物的摩挲声、压抑的呻吟声,以及贺行简的脏话、霍仲希的调情,统统没有任何阻拦地通过手机传到祝鹤的耳朵里。
他开始发抖, 抑制不住地哭泣。他一遍遍地拨着自己的头发,手足无措地咬着指甲。他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跑到浴室里开冷水淋浴的,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只看到碎成一片片的镜子上淌着血,里头倒映着一个凄惨狼狈的自己。
这个夜晚于他而言很难熬,其实戚在野也同样。他不该同意霍仲希玩那些道具的,真是该死的好奇心。
木屋前栽种着一棵异木棉,冬天正是它的盛花时节,粉色的花朵布满枝头,挤挤挨挨地在一起盛开,风吹过枝桠,抖下簌簌的雪,砸到小木屋二楼的窗上,窗前立着两抹身影,他们各靠一边,睡袍裹得随意,有意压低声音交谈,忽地一个软枕飞了过来砸中其中一个。
“把烟掐了!”
贺行简扔回枕头,回头冲霍仲希笑笑,“一大早替你背了锅。”
戚在野从床上爬起,揉着眼睛到洗手间洗漱,不一会贺行简就跟了进来,从背后搂住他,亲吻着他的蝴蝶骨以及没有味道的腺体。
霍仲希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不小的动静,他望了望天,感叹真是个好天气的同时捻掉烟头,他解下睡袍的腰带,扔到地上,余光撇见地上躺着的戚在野的手机,似乎它昨晚响过,正盯着的时候,屏幕亮了,有信息弹了出来,是祝鹤的。
【我和戚宝今天回来,傍晚到。】
祝鹤来的一路上异常沉默,他心中酝酿着不甘和愤怒,也生出了放弃的念头。他感觉到自己的骄傲在被践踏,他迫切地想要发泄,想要向戚在野怒吼,为什么要跟他们上床!为什么不再等等我!为什么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不爱我了。
然而一切一切的情绪,在接机大厅见到戚在野的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他悲哀地发现,无论何时、何种情况下见到这个人,内心都会不可抑制地生出欣喜,在胸腔狂跳的心脏告诉他,他不想要和戚在野一拍两散,更不甘心与他成为陌生人。
“一路上累不累?”戚在野抱着孩子走在前头,回头问了一句祝鹤,“飞机上她还坐得住吗?”
“起飞的时候因为耳鸣哭得厉害,之后就好了。你肚子饿不饿,我这里有很多饼干和糖果,要吃吗?”
“你带着么多!”戚在野看到他的黑色背包里除了宝宝的日常用品,还塞了好多小零食。
“是给飞机上的其他乘客准备的,”祝鹤解释道,“我怕他们会因为戚宝哭闹讨厌她,就提前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但没想到准备多了。”
戚在野惊讶,随即眼眸露出笑意,捏着小戚宝的手冲祝鹤招手,“爸爸想得好周到,我们快谢谢爸爸吧。”
祝鹤看着他笑,也忍不住抿了个笑,傻傻的,“我一直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以及一个好丈夫,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有些事不能靠说,要看具体行动。
他偶尔也会痛苦地想,算了,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至少这样,他还能幻想一个与戚在野的未来。他甚至麻痹自己,爱情不就是这样,甜蜜只占据一小部分,患得患失才是常态,可这么想的时候他忘了,他和戚在野的爱情,早就只剩他单方面的了。
霍仲希照例休完年假离开,伯爵也在之后搬了回来,虽然这次拂莱.丹戈的行踪没有暴露,但在下次霍仲希来时,已经会说话的小戚宝彻底把他卖了个干净。
来到小木屋的第三年,这年冬天又下了场大雪,小戚宝和爹地从外面玩完雪回来,一进客厅就只见绿眼睛的叔叔和贺叔叔,于是便问爹地:“hu nai 捏?chai ni 捏?”
霍仲希颇为玩味地看了眼两个大人,抱起孩子问道:“拂莱漂亮还是查理漂亮。”
戚在野想阻止小孩回答,贺行简却劝他算了。
小戚宝想了想,“hu nai香香的,hu nai 最漂酿!”
“虽然你理解的漂亮跟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但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霍仲希看向戚在野,“别担心,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他提议让拂莱.丹戈搬回来,“怪可怜的,像是我驱逐了他们。”
不过戚在野却说办不到,拂莱.丹戈和查理出去旅游了。
拂莱.丹戈其实也是采风去了。他的短篇小说《编号YE30007》被戚在野投到出版社后,就有编辑建议多增加一点冒险故事,把它改成一本长篇冒险小说,像《珍妮的况且况且小火车》一样。拂莱丹戈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戚在野听说以后很兴奋,“说不定你的小说能像珍妮的小火车一样出名呢,拂莱,那是我最喜欢的故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