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不要。”祝鹤从椅子上滑下去小半个身体,靠进戚在野怀里,“我想保留自己的一点小秘密。”
戚在野当然不会逼他,看气氛正好,给他分享了昨天刚做的B超单。
祝鹤新奇地翻看,“第一性别是什么?”
戚在野好笑道:“不是你说的,要在婚礼上添加一个性别揭秘环节,让我知道了也别说,给你保留一点惊喜么?”
确实是他说过的话。祝鹤像个巨大的宝宝,躺在戚在野胳膊肘里,仰面看着他,语气不无温情,“原来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
戚在野勾了个笑,不置可否。他折着一张试卷,忽然感觉脖颈一沉,被迫低头,与一张温热的唇吻在一起。
是久违的吻,两人吻得都有些情动,戚在野轻咬他的唇瓣,气息与他暧昧交缠,笑问:“换香水了吗。”前不久还是淡淡的栀子香,今天就只剩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
“嗯。”
“我喜欢你的味道,小面包。”
“别说话。”祝鹤仰头深吻,戚在野全情投入。
可吻着吻着,就听得一声惨叫,戚在野怀里空了。
是祝鹤不留神滑了下去,摔到了地上,腰还被椅子边缘狠狠刮了一下。
他疼得龇牙咧嘴,戚在野笑得肩膀在抖。祝鹤扭头就往他大腿上咬了一口,咬完就把下巴搁他膝盖上说:“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做吗?”眼睛里漾起情动的涟漪,湿漉漉的。
戚在野抚摸他的脸颊,吐出两个字,“来吧。”
这对准新人不讲究婚前不见面的规矩,婚礼前一天还睡在一起。
第二天的婚礼,简单的仪式过后,一行人要去附近的小酒馆庆祝,伯爵嫌吵闹没有参加,一同离开的还有祝朗。他本不赞同他们的婚事,但木已成舟,这会也来不及反对了。临走时,他找到戚在野想聊聊。
“我知道这么说会让你会伤心,但先前之所以反对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了,只有永久的标记才能让他定心。并非针对你,只是beta确实不适合他。但现在,我不会再反对你们了。”他为儿子瞒着他领证,并直到婚礼前一天才通知他的行为感到寒心,为此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我明白。虽然有些方面,他表现得确实不够成熟,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的。”
在祝鹤这件事上,戚在野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坚持,哪怕身边所有人都在劝阻,他也义无反顾。他并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相反从过去至今,他走的每一步都相当保守。
不论是从前拒绝飞行员的求助,还是多年前不顾表哥的反对封了炵井,又或是前不久那场不敢提速、嘘声一片的越野赛。他追求的从来都是“稳”,他不愿生活出现任何变故,那往往意味着失去。
但自祝鹤出现,一切都变了。
这alpha拥有一切,英俊的皮囊、数不尽的财富,爱他的人数不胜数,他爱的,哪样不是唾手可得。
不过这纵然令人艳羡,戚在野却只爱他的张扬和洒脱,他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拥抱着他时,就像在拥抱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对他的感情,从最开始的羡慕,慢慢转变为爱恋。从被他的热情吸引,到被他真诚的爱打动。那像是急流的爱,会经过崎岖的山路、绕过锋利的岩石,等待一尾鱼勇敢地跳进他的浪花里。
戚在野没有半分犹豫,跳得义无反顾。
不远处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有人在草坪上骑机车炫技,祝鹤与一众朋友在旁边欢呼。
“没心没肺。”祝朗没好气,嘴角却是勾起的,戚在野看着他的笑,再看远处的祝鹤,内心泛起淡淡的伤感。
总有人指责那alpha不懂事,总有人对他的言行抱有微词,却也总有人发自内心地疼他、爱他,包括自己。
戚在野深吸气,很快调整好了心态,送祝朗离开后,教堂的一名工作人员匆匆找到他,“刚有位女士过来,放下礼物就离开了,她让我祝你新婚快乐。”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把钥匙,钥匙上雕刻着精细的山茶花纹,而最底下压着的纸条,上面则写了一串地址,捕捉关键词,应该是一座山茶花庄园。
“那位女士也是红头发的?”戚在野问。
工作人员给了肯定的答复。
戚在野抬头向四周逡巡,没有发现方时幸的身影,倒是目光转回,发觉面前的工作人员有些奇怪。
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神直勾勾的,放着精光,
他眯起眼睛,一把掀掉了面前人的棒球帽,一头黑色卷发蓬松地弹了出来。
费闻勒冲他做了个鬼脸,想跑,但被戚在野抓住领子揪了回来。
“我警告你,”戚在野几乎要与他鼻间相抵,“给我安分点。”
费闻勒显得很无辜,“我就是来帮你把把关,怕你吃亏被人骗,那个alpha我可都听说了,花边新闻一大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费闻勒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反而没头没脑说了句,“小野,你今天好帅啊。”
戚在野嫌恶地一把推开他,“滚出去!”
“我就帮你收收礼物也不行吗?”费闻勒捡起帽子,往头上一压,“亏我还帮你把那些东西整理了半天。”
“原来你在这。”丛容在不远处喊,“要出发了,你快点!”
“来了。”戚在野扭头应声的功夫,费闻勒已经跑得人影都不见了。
第111章 IF线 我愿意是激流(九)五更
放在休息室的礼物好多都被人拆过了,丛容发现后慌了神,就来问戚在野怎么处理。
“没事,不用管。”联想到费闻勒先前的话,戚在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祝鹤最期待的婚礼环节莫过于宝宝的性别揭晓仪式,他舞也不想跳了,酒也懒得喝了,一趟趟跑来催戚在野,“就不能提前开始吗?”
丛容示意表弟先应付他,于是戚在野敲了敲手表,“傍晚。”
探在门口的那颗脑袋又走了。丛容忧心忡忡地说:“你别不当回事,柏木小姐的礼物也被拆了。”
柏木小姐因订婚宴事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在外露面了。今天的婚礼虽未出席,礼物却一早就送到了。
“别担心,没事的。”费闻勒不贪小财,戚在野也不想承认对他如此了解,“过会你替我多陪陪周老师,今天人多,我难免忽略她。”
“知道了。”
性别揭晓环节被安排在了傍晚,一群人来到室外,在布置浪漫的草坪上翘首以盼。
“过会飞机从那边来,从上向会场喷洒花瓣,红色的山茶代表女孩,白色的水晶茉莉代表男孩。”戚在野向祝鹤解释道。
祝鹤牵起他的手贴到心口,“我比赛都没跳这么快过!”
“只是第一性别。你这样子,过几年宝宝分化怎么办?”
过了不久,一架直升飞机穿过暖橘色的夕阳从远处飞来,抵达目的地后,悬停在一众人上空。
祝鹤揽着戚在野的腰,紧张地望向天空。
在众人的屏息期盼中,漫天的红色花瓣飞旋着飘落,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从地面上捧起一簇簇花往那对新人身上砸。
祝鹤哈哈大笑着躲避,当然也不忘给戚在野挡挡,他玩心重,很快就加入了这场大战。戚在野小心躲到一边围观,小妹站到他身边轻声耳语,“好多花呀。”
夕阳从飞旋的山茶花瓣间,洒落一片碎金,两人淋着花雨,相视一笑。
晚上,祝鹤喝得烂醉走不动道,还是被他两个兄弟搀上车的。戚在野和周老师告完别,去看了那堆礼物,大多是包装被拆开了,内里的物品都还是完好的。
想来费闻勒也只是想满足自己对戚在野的窥探欲。
丛容过来催,“他在车里撒酒疯,谁也压不住,非要找你!”
戚在野正好翻到一个奇怪的快递,来自提拉岛,寄信人姓斯宾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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