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戚宝踩着小皮鞋,像头蛮牛一样冲进查理怀里,然后又回头喊道:“dai地!”拂莱.丹戈正在楼上拿小孩的帽子。
等人的时候,查理便问小孩说话:“见到爸爸要说什么?您辛苦啦……还有呢……谢谢你这么努力地工作……说得真好啊小玉。”
“吃甜甜!”小戚宝掏出口袋里的糖果说。
“对,我们要请爸爸吃糖。”
“吃饼饼!”
“嗯,还有松饼,爸爸这段时间工作很辛苦,我们要好好慰劳他。”
一行三人带了一篮点心来到戚在野的公司,几名员工欢呼着拥了过来,“哇,还有奶茶和布丁!快叫老大一起来吃!”
戚在野今日的心情实在糟糕,一桩谈好的生意临门一脚被人插足,丢了这个大单,今年的利润还不知能不能持平。
“papa,甜!甜!”小戚宝冲进办公室,身后还跟着拂莱.丹戈,她熟练地爬上戚在野的大腿,把一颗糖果硬塞进他嘴巴里。
戚在野亲了亲她的小肉脸,看向拂莱.丹戈说:“你怎么穿这么少?我给你买的羽绒服呢?”
拂莱.丹戈穿着一件挺阔的黑色大衣,内里就一件毛衣,看上去单薄却也优雅。
“他嫌穿起来臃肿。”查理靠在门口说完,便招呼戚在野出去吃东西。
戚在野笑道:“哎呀,你已经很漂亮了,就是穿麻袋也是好看的。”
拂莱.丹戈正在翻阅他桌上的一份文件,闻言也不抬头,只是翻了页纸然后笑笑。
休闲时间,大家不谈工作,转聊八卦。
“消息已经确定了,那一块都要整治。”一员工笃定地说道。
“真的假的,可是那个拳场,不是说背后势力很大嘛?”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背后最大的靠山死了,这下可不没人能罩着他们了。”
戚在野插了一嘴,“醉龙拳馆?”
拂莱.丹戈在给小戚宝擦吃了满嘴的糖浆,闻言向戚在瞥去一眼。
“是啊老大,它表面上看是个拳击俱乐部,但实际一直经营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他们家开的那个地下拳场,暴力得不得了,是允许打死人的。政府老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我记得瑞比斯还没被自卫队把控的那会,就经常有人跑来这里打黑拳。都是一些苦命的人,为了钱,特别能豁出去。”
“其实政府有整治过一回。好多年前死了个人,好巧不巧被当时的暗网直播拍到了,关键是视频里还出现了未成年人。人权组织知道后,把这事闹得很大,但因为背后的股东势力不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听说连钱也没赔。”
“当然不可能赔,因为那个男人是猝死的,并非死在台上,当时他打到一半就申请暂停,结果下了场就死了。”
“我怎么听说钱其实是赔了的,不过被人权组织拿走了。”
戚在野听罢默默放下碟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拿叉子戳着松饼。
“唉,你说他们背后的靠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不清楚,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家地下拳场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全因背后有个势力不小的股东,不过他两年前就去世了……死因我没问,可能是仇杀?意外?大股东的名字很拗口,我朋友说给我听的都忘了,好像是姓……”
“姓贺。”拂莱.丹戈接了一句。
“唉对!叫贺行简。”
戚在野一愣,勺子不小心在碟上磕了一下,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约模糊,他干巴巴地嚼着松饼,越吃越没味道,留下一句“先去工作”就走了。
查理看了眼他离去背影,小声问拂莱.丹戈:“你怎么知道?”
拂莱.丹戈面不改色,“我调查过。”
查理有些无奈,“我告诉你他父亲的事,本意是觉得他这些年过得很坎坷,想让你好好待他,”叹了声气又道:“小野不一定喜欢被人这般搜刮隐私,算了,我去安慰安慰他。”
公司的事,再加上贺行简的事,两桩事压在心头,让戚在野一连失眠了好几日。不过他没料到的是,这竟还造成了一些连锁反应。
自发生关系后,若无特殊情况,他和拂莱.丹戈定是要在睡前耳鬓厮磨暧昧一番的。戚在野毕竟年轻,禁不住身边人美色的诱惑,常常两人正说着话,就主动吻了上去,且必定伴随一句感慨,“拂莱,你好漂亮啊。”
可这几天戚在野心事重,没心情做那档子事,他不主动,那拂莱.丹戈也必定不会来闹他。
明明没有任何味道残留,拂莱.丹戈却仍压抑着疯狂嗅着一块帕子,这是他从前在伯爵府里搜刮来的,是戚在野使用过的数条之一。
以前,他常常会把帕子覆盖在面上,闻着上面淡淡的精液腥气和玫瑰花香,静静感受体内欲望的翻涌。他不喜欢抚慰自己,那会让他觉得恶心,因此他常会做一些事来分散注意力,读书、听音乐,或是木雕,后者是新开始学习的技能。
可如今,欲望在他身体里掀起了一股摧山之怒,如此汹涌、如此陌生,几欲要将他理智击溃。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不是靠分散注意力就能压制下去的。
与戚在野一连几月的疯狂纠缠,彻底打开了他的欲望阀门,那滔天的巨浪喷涌而出,将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从根上摧毁。
他食髓知味、他不能自拔,他本能地抗拒吃药,因为明明有更愉悦的解决方式。
药丸撒了一地,他看也不看,捏着帕子的手上鼓起了青筋,双目逐渐变得赤红,如正要异化的野兽。他颤抖地呼吸,埋下头努力调整情绪,试图冷静下来,几分钟后,他起身离开了书房。
戚在野吃了安眠药正沉沉睡着,忽然间他皱了皱鼻子,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卧房内充盈着一股馥郁浓烈的玫瑰香气,如果戚在野能感知到这股信息素中所包含的情绪和情欲,一定会立即醒来,因为那其中的欲望实在太骇人了,甚至带了点攻击性。
可惜他是个beta,除了味道,什么也感知不了。
拂莱.丹戈坐在床边,尽管内里已经被欲望摧毁,动作却仍十分克制,他手指轻轻搭在戚在野的手臂上,一点点往上游移,隔着薄薄的睡衣面料,感受底下皮肤的温度。
指尖来到了戚在野的下颌处,他来回刮了刮,又顺着下颌来到耳垂,用指腹按揉一会,接着点点那双薄唇,然后抵住。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浸润在月色中的青年,眼神即露骨又放肆地描摹他的五官。这青年的眉目甚是凌厉,不笑的时候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却又因漂亮的唇形和鲜红的唇瓣,给整体增添了几分精致的俊美。
拂莱.丹戈感觉自己的目光无法再在他脸上聚焦,双目里只剩下那一双唇。欲望崩塌的当口,他忽而想起了今年夏初的一件小事。
查理在后山坡上发现了一株野樱桃树。
“去摘一些来做果酱吧。”
戚在野是第一个响应的,兴致勃勃地提上篮子、带上孩子,一头扎进了树林间。
昨晚下了场雨,草地还有些湿漉,红艳艳的果子上挂着水珠,更显果实色泽诱人。
戚在野将小孩举高到枝桠间,只见小姑娘张大嘴巴,一口一个红樱桃。
查理拍了拍拂莱·丹戈,像是宽慰,“没事的,不脏。”
戚在野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抿着嘴笑,“又犯洁癖啦,我偏吃。”说罢一扭头,叼了一颗红樱桃在嘴里含着,他当着拂莱.丹戈的面,用舌尖顶出果实,上下牙齿一碰,果汁就挤了出来,有些溢到了唇上,他随意伸出舌头一扫,一层淡红色便均匀覆盖在了唇瓣上,如同涂了口脂。
拂莱.丹戈不自觉地滚动喉结,记忆里的那双唇,与眼前的渐渐重叠。他缓慢地俯下身体,压抑着粗重的气息,盯着戚在野平静地睡颜,终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唇瓣覆了上去。
两唇相触的刹那,仿佛有电流在身体里通过,连捧着青年脸颊的指尖都在发麻,与此同时,身体里四处乱窜的火热像是找到了出口,随着这个吻一股脑地倾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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