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反常。”出声的是伯爵。
这会大家都聚在一起吃下午茶,戚在野却没胃口,重重地揉按太阳穴说:“有吗?”
“中午喝太多酒了。”
“你又在画什么?”戚在野生硬地岔开话题,趴在他们位置中间的小圆桌上,说实话他脑袋现在有点晕,这样趴着能让他好受点。
伯爵拿起薄薄的纸巾贴到他面前。
“唉!太近了。”戚在野握住拂莱.丹戈的手腕推远了点看,原来是个茶杯,长得倒挺精巧。
“还以为是我。”戚在野笑问:“怎么不画我啊?”
伯爵目光扫在他发红的眼圈上,旋即垂下,“你醉了,上楼去睡会。”说完叫来查理,把人扶上了客房。
“怎么喝得醉醺醺的,躺一会吧,晚上还有正式的生日宴。”说完查理又问他要不要喝水。
“谢谢不用。”
戚在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点缝也不留,查理想留下来陪他,可他却以担心伯爵不会照顾小孩为由,让查理下楼去。
老头走后,戚在野陡然觉得耳边太安静了,托称得他内心更加孤寂。
他翻出手机处理了几条工作上的信息,在返回聊天主页面时看到了祝鹤的聊天框,手指在上面悬停半晌,最终选择了删除。
头越来越痛了,刺激得眼眶不断分泌泪水,他躺了一会儿没睡着,想爬起来去洗脸,结果一掀被子就看到伯爵在床边坐着。
“都叫你不要偷偷摸摸了!”戚在野摸着心脏后退,人瞬间清醒了不少,“吓死人了。”
“我敲过门了。”拂莱.丹戈说完又低下头画画。
戚在野嘀嘀咕咕从另一边下床去洗脸,回来看了眼伯爵的画,“这什么,牛角包?”
“你。”
“哪有我,分明是一团被子。”
“你在被子里。”
戚在野被他逗笑,坐在床沿与他面对面,用脚尖碰碰他的,“那你现在把我画出来。”
“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不过伯爵还是同意了,他让戚在野躺床上去。
“随便什么姿势都可以吗?”戚在野问。
伯爵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正准备画,闻言笔尖一顿,他说:“趴着。”
戚在野听话地翻身趴下,“这样?”
伯爵起身来到床前,手扶在戚在野胯上,将他身体微微侧转过来,接着抽掉他的枕头,手掌贴着他的背引导他摆出想要的姿势。
戚在野任由他摆布,直到他用手握住自己的脚踝……
“你现在做这些,有没有私心在里面?”戚在野幽幽发问。
拂莱.丹戈屈起他一条腿,“我不止这些私心。从放下聚会,上楼来到这里,一切都是我私心的体现。”
戚在野笑了一声,“哦。”
伯爵回到原位,在手帕下垫了本书方便作画。
干躺着的戚在野百无聊赖,开始打量起伯爵今日的穿着。
拂莱.丹戈每天都要在穿衣打扮上耗费很长时间,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他今日外搭棕色细条纹西装,内系一条宽条纹领带,金边墨镜配白色圆顶帽,胸针是鹿头形状的,镶嵌有宝石。不过在室内的时候,他只着白衣棕裤,多余的饰品都被摘去了,优雅依旧,却多了份随性。
戚在野的目光最后落在他耳朵上,想到他表面与实际的反差,不禁觉得有趣。
“你笑什么?”
戚在野抿唇,“笑了吗?”
“眼睛都弯了。”
“哦,我在想,你能不能把这幅画送给我。”
“不行。”
“那我做模特儿,总不能一点报酬都没有吧。”
“牛角包可以给你。”
戚在野笑了起来,“那给我看看总可以吧。”
“可以。”伯爵捏起手帕的两角,将画好的速写图展示给戚在野。
画面上的人四肢修长,动态舒展,五官线条简略化却依旧有戚在野的影子,伯爵还用手指抹了一点光影在他身上。
“但为什么没穿上衣?”戚在野发现了亮点。
“不觉得这样更美?”
“好吧,大艺术家。”戚在野手指点点伯爵的画,“不过我锁骨上有颗痣,你没画上去。”
伯爵变化了坐姿,“在哪?”
戚在野点点自己的锁骨,“这个位置。”说罢他解开胸前的扣子,扯开衣襟,“诺,你看。”
伯爵微眯双眼,“看不清,你介不介意?”其实说话间他已经起身。
此时正逢太阳落山,房间里确实有点昏暗。
戚在野手肘支着身体,看他一步步走近,“拂莱.丹戈,你现在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头恶狼。”
“可你并不讨厌我的得寸进尺。”
拂莱.丹戈在床沿坐下,想挑开戚在野的衣襟,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红发说:“我以为你在感情方面会是含蓄的。”
“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也不必再克制。”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发现,你会将自己的感情一直遮掩下去?”
“是。”
“为什么,怕被拒绝吗?这当然是有可能的,又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两情相悦,会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吧。”
拂莱.丹戈嘴角勾笑,“你要与我讨论感情吗?可我说过,我只是被你吸引了,这种吸引可能是肉体上的,也可能是其他方面,并无关感情。”
戚在野一愣,这样薄情的话,却让他不禁松了口气。他做不到与一个对自己怀揣真挚感情的人调情,如果伯爵真是那样的心思,他一定会狠狠拒绝。
戚在野松了手,任由拂莱.丹戈挑开衣襟,指腹摩挲在小痣上。
“红色的,很漂亮。”
戚在野时刻注意着他的耳朵,抚摸伊始,他的耳朵尖上就浮上一层粉。
“在看什么?”伯爵问。
“你的耳朵。”戚在野伸手摸上去,轻轻抚过外轮廓,最后捏住耳垂揉捏,直到整一只变得痛红,他笑得坏坏的,“伯爵大人,我发现了你的小秘密。”
拂莱.丹戈重重按在那颗痣上,“酒还没醒吗?”
“不知道。”戚在野手背贴额头,“好热。”
“抱歉,我想我也发现了你的小秘密。”伯爵的手指又挑开了一颗纽扣,拨开衣服,整片胸膛居然都红了。
戚在野喉结滚动,舔舔嘴唇,他坐起来,抓住拂莱.丹戈的手说:“好了,到此为止。”
拂莱.丹戈从善如流,“好,到此为止。”
说着到此为止,他们的目光却还黏在一起。落日的余晖在窗前划过最后一道光,远处的山变得朦胧,有飞鸟鸣叫着归林,衔落天幕,房间彻底陷入昏暗,谁也没有去开灯,因为他们早已在某个变化的气氛或眼神间吻在了一起。
一开始只是嘴唇贴着嘴唇研磨,但当戚在野把手环住拂莱.丹戈的脖颈,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运用技巧,保守试探转为进攻。
他勾着拂莱.丹戈倒在床上,舌头灵巧地缠绕着他的,唾液在交缠间溢出口腔,并发出啧啧水声。
很快戚在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伯爵不会换气,吻了一会,他的脸比自己还红,大概率是憋的。
他们短暂分开时,戚在野捧着伯爵的脸揶揄说:“怎么回事啊小处崽,要教你吗?”
伯爵挑眉,一幅谦虚好学的做派,“有劳多指教。”
戚在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捏着他的下巴说:“跟着我呼吸。”
“明白。”
“好乖啊。”戚在野侧着脸吻上去,几个呼吸间,拂莱.丹戈已经掌握了技巧,戚在野老成地夸他好孩子。
“那作为好学生有没有奖励?”
“唔……我想想。”戚在野直起身坐在伯爵身上,他头发散了,干脆扯掉发绳重新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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