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可爱又无情,还捉摸不透。好了别说了,他要过来了。啧,他哪来的戒指?是谁借给他的?亨利,你的船员可真大方!”
戚在野不光带来了戒指,还抱着一束花。他在水手们的簇拥下,接受着众人的祝福,重新来到贺行简面前。
人才刚站定,就好像听见贺行简说了句什么,但水手们的说话声音太大,让他听不真切。
“我答应了。”贺行简伸出手示意他戴上戒指。
戚在野惊喜,“真的吗?可我还什么都没说!”人也没跪呢!
“这就足够了。”
戚在野想怕他反悔,火速给他套上戒指,人群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老亨利拍拍贺行简的肩,“恭喜啊。”他刚离他最近,必然听见了那句喃喃低语,这家伙居然说——
有点紧张啊。
戚在野被水手们拉去唱歌庆祝,临走前还把贺行简的戒指摘了,“借的,还要还!”
贺行简笑着看他被推远,摸着空荡荡的手指说:“未来的他回想起这一天,不会是其他无关的人,而是美妙的音乐、欢愉的人群——”
老亨利打断接话,“以及用心良苦的丈夫。”
贺行简笑说: “我们的婚姻始于这样的一天,很美妙不是吗?”
连夕阳也十分美妙,厚重的云层被晕染成橘红,落日在它身后迸发出耀眼的金光。甲板上有人接通一根水管,往人群滋水,水花在夕阳下变成了一颗颗金珠,戚在野甩了甩被弄湿的头发,他无意往贺行简的方向望了一眼,对方手指点点他,示意他别玩太过火。
“老亨利,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情景吗?
你一定不知道,第一次见面他把我按在地上打。我能清晰感受到他那紧实肌肉下蕴含的力量,我感觉自己像头即将老去的狮子,正在为新生代的力量让路,有一瞬间,我出现了臣服的心理。”
老亨利说:“噢,那你爱上他也不奇怪,人都有慕强心理。那你有信心让他爱上你吗?”
贺行简摇头低笑,“狮子王总会有退位的一天,但征服的心无论何时都不会褪去。”
回去的路上,戚在野拜托家里的保姆阿姨把求婚的东西都撤了。贺行简解开安全带亲过来时,他下意识倒扣手机,闭着眼睛回吻。
决定来投靠贺行简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付出肉体的准备,这没什么。不过在对方提出晚上一起睡时,他还是为难了。
他看了眼前方的司机,小声告诉贺行简,“孩子才一个多月,医生说不能做爱。”
贺行简一开始是闷笑,实在忍不住就放声大笑。戚在野再次强调,“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打电话问。”
“夫妻俩睡一张床,也不一定要做吧,抱着睡觉不可以吗?”
“夫妻”两字让戚在野愣了愣,他扭头看窗外,“哦哦,可以。”
戚在野觉得自己会排斥,可晚上真躺到一起,两人一块给宝宝选购婴儿用品时,他完全忘了一开始的不自在。
本来气氛挺融洽的,直到祝鹤打电话过来,他张口又是指责又是想念,看样子醉得不轻。
贺行简抱着手臂在边上看他,戚在野觉得尴尬,想下床去外面打电话,可贺行简却说:“你现在必须在我和他之间做个选择。”
本来我们也没关系了,戚在野心想。即便贺行简不说,他也打算跟祝鹤彻底撇清关系。
所以他语气冷淡,“以后别再打来了,我丈夫有点不高兴。”
贺行简伸手拿过手机,干脆地挂断电话并拉黑了。
戚在野盯着手机有些怅然,贺行简问他是否有不舍。
“没有。”
贺行简又问他是否不满自己插手他社交。
戚在野靠回床头继续挑小婴儿的衣服,“没有。”
贺行简看看平板看看他,“我记得你第一次失恋天天晚上躲房间哭,这回变坚强了。”
“第一次是我被甩了,我当然难过。这一次分手我做好了准备,总不能还哭吧。”
“也不是不能哭。”
戚在野瞪他,“能不能盼我点好?”
“哭是让你发泄情绪,怎么就盼你不好了?”
戚在野沉默一会,抿抿唇说:“我的事我自己处理。哪怕是一段失败的感情,我也不需要别人为我收场。”
不过冷酷的脸没摆一会就笑了,他问贺行简:“这就是你要的叛逆吗?”
贺行简压上来亲他脸,脸颊凉凉的,他亲了又亲,好像要上瘾。
戚在野没推开,但也不迎合。这是在床上,回应这个吻可能会出事,他很了解贺行简的重欲。
“我教你叛逆,是想告诉你,在我面前可以随心所欲一点。”贺行简一直记得当初在瑞比斯,那个在生母面前苦苦隐忍的青年。
戚在野半个身体被他压住,他扭脸问:“真的可以随心所欲?”
贺行简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后,戚在野随即抬手擦了擦脸,他露着坏笑,“这应该也是你要的叛逆吧。”
“那我亲你嘴,你是不是还要把舌头咬了?”
贺行简这人,私底下说话比较随性,戚在野被他传染了讲话也没什么顾忌。
“要咬也是咬你的。”说完戚在野想了想,自觉很体贴地说道:“我知道忍耐对你来说很难,你要实在忍不住,可以去找外面那些人。”
他这惊天之言,把贺行简说得一愣,原来戚在野不光对他没有感情,还一点占有欲都没有。
“小戚,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婚姻需要忠诚来维护。”贺行简语重心长。
戚在野也愣了,“我其实知道……”
“性并不是婚姻的全部,它还由很多美好的部分组成,比如爱、守护、陪伴……为了一时的新鲜感就去外面找刺激,这是不对的,你明白吗?”
戚在野被说懵了,明明是为他好,怎么反过来被说教,“噢,我明白……”
“不过你会有那种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你霍叔叔给你做了个不好的榜样,别跟他学,知道吗?”
“可霍叔和兰哥在婚前就协议好开放婚姻了。”
“你觉得开放婚姻是对的?把婚姻当成交易去执行,这种行为践踏了婚姻的神圣。”
贺行简说得太严肃,戚在野都没好意思反驳其实他们的婚姻也是一场交易。
贺行简在耳边不断科普婚姻的实质,戚在野听得眼皮越来越沉,人也渐渐往被子里滑。直到对方为了让他清醒一点说要考他纽语,他才果断把大脑放空,彻底睡了过去。
睡在一起的第一晚还算和谐,但戚在野却落下了阴影,贺行简比想象中的要唠叨,关键他还说不过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戚在野侧躺在床,手撑着脑袋看贺行简睡觉,神情若有所思。
“醒这么早。”贺行简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凑近他,亲亲他露出领口来的锁骨。
“我想了很多事。”戚在野道,“昨天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怕我还年轻,受到的诱惑太多,指不定哪一天就出轨了。”
贺行简不回答,脑袋拱在他脖颈间,嗅那清爽好闻的香气。
“那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维护我们的婚姻,给你忠诚和唯一,我说到做到,这样你能放心吗?”戚在野觉得,这段婚姻就好比一场交易,忠诚是这场交易中对方提出的条件,作为交易的另一方,他有义务完成贺行简的要求。
贺行简意犹未尽地从他身上离开,逗他说:“那你发誓。”
戚在野特别认真,起身跪在床上,三指并拢发誓,“我发誓——”但他卡壳了,“我不会……”
贺行简坐起来,薄被滑落,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肌肉,“你说,在婚姻存续期内,我会给予贺先生绝对的忠诚。”
戚在野照说了,“还有呢?”
“我会用心经营我们的婚姻,使它充满温情、使它稳固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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