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自私人飞机,一个来自训练馆,毫无顾忌地冲撞着。
岑肆:“家里嫂嫂帮我找人打扫过了。”
江识野:“好。”
沉默三秒后。
江识野:“东西有吧。”
岑肆:“一直都备着。”
电梯门打开。
岑肆走前,江识野走后,两人的脚步明显快了不少。
解锁开门。
脱鞋。
继续一语不发地往卧室走,步伐很大。
除了脚步的声音,只有岑肆拉下外套拉链的声音,和江识野脱西装的布料摩擦声。
江识野把西装折好放在沙发上,岑肆则毫无耐心地长臂一挥。
红色的运动外套飞速盖在西装上面。
岑肆欺身把江识野压在下面。
单手捏江识野的两颊,四个月以来第一次碰脸,大拇指摩挲着,声音和目光一样沉。
他终于笑了,浅眯起眼来:
“想我没。”
运动裤的抽绳长长地垂吊下来,晃晃荡荡蹭着江识野的腹部,江识野一眨不眨地望着岑肆,从眼睛滑到鼻梁再到嘴唇。
他手臂搂住他脖子,脸则是别过,低声回答:“……嗯。”
岑肆又笑一声,江识野听见他说“我也是”,然后是自己西裤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下飞机后要养精蓄锐,因为相聚的夜晚必然一夜无眠到骨软筋麻、精疲力竭。
这是江识野四年前就领悟到的事儿。
到现在“岁数大了”,他们甚至化繁就简又习以为常到前面什么话都不说。
非常粗暴直接,急不可耐,一切先做了再来。
肌肤相亲,这是一个开关,一层膜,等这个阶段过了,才有又见面的实感。
岑肆的嘴唇温热,粗暴地吮吸翻搅,江识野渐渐迷醉,在喘气的空当喊他名字:“四仔。”
岑肆舔他。
江识野闭上眼。
他其实,是最能体会什么叫小别胜新婚、距离才能产生美的人。
反正每次分离数日、清心寡欲好一段时间,再见面的感觉都会让他如痴如梦,醉酒般酩酊,迅速达到顶峰。连接吻都像比以前热恋期更带劲儿,仿佛叠加了一沓错过的思念时光,咬下去一层一层,每层味道都不一样。
唯一的缺点,就是很累。
超级累。
半夜时,汗水淋漓的江识野便渐渐处于半梦半醒的阶段。
他想休息了,岑肆也翻了个身。
江识野本松了口气,却听他低声、毫无波澜地说:“纽约有个男粉丝强吻了你,对吗。”
“?”这他咋知道的?
就只擦了下右脸,自己很快挡开了……江识野不可能这么解释,这事儿被明明封闭训练的岑肆知道,他就知道自己今晚怕是要完。
果然,岑肆说了句:“那我亏了。”就再次把他提溜到自己身上。
江识野的手再次紧紧扣住他的。
……
第二天,醒来时又已经到了下午,日常惯例。
被岑肆摸醒的,也是日常惯例。
江识野迷迷糊糊身体发软,只下意识地脸埋进他胸膛。岑肆安静无声地揉着他的后颈,捏他的耳垂,画他的疤。
过了好一会,胸腔一震,岑肆问:“最近累吗。”
“累。”江识野承认,“但也没你累。”
“我还好,你是外界压力大。”
江识野懒懒散散笑了笑:“嗯。”
平淡的一问一答,是在缓神儿过渡,彻底调整到“非异地状态”。
江识野竟又有些困了,折腾太久,岑肆那股味儿也催眠,他枕着他的胸,嫌太硬,慢慢移到肚子上,也硬,他闭着眼慢悠悠问:“啥时候进奥运村?”
“快了,就后两天的事儿,所以今天休息。”
“噢。昨天又有媒体问我俩离婚,这傻逼问题,总算快结束了。”
岑肆笑笑。
嗯,很离谱,自当年假分手后,他俩又“假离婚”三年了。
只是这次,倒不是体育总局的阻拦。
第104章 天才约翰
说来离谱, 假离婚这事儿,是江识野在喝醉时决定的。
但也经过了慎重考虑。
五年前岑肆带着江识野去领证时,他们就猜着, 怕是还会遭遇体育总局的阻拦。
但出乎意料,事情比想象中顺利。
岑肆很快进了国家队,和领导说了些话做了几个保证,当年那么避讳的“同性恋”身份,领证后反而迅速翻了篇。
后来他才知道, 领导也是没办法。
岑肆的未婚夫突然爆火, 谁都知道他俩关系,还隐瞒装蒜个屁。
以及岑肆分站赛的视频, 让领导目瞪口呆。
那场比赛好几个top级运动员都没参加, 明眼人也能看出来, 岑肆还是被伤病重大影响了, 体力变差、速度变慢, 爆发力不复从前。
唯一没被影响的,就是他的剑感。
他剑感太好,所以哪怕退步依然能和前五十的人碰一碰;击剑最重要的三大核心“时机、距离和节奏”, 也依然能把握到顶级水平。
这就是天赋了。疾病带不走, 训练得不来。老天爷赏的。
竞技体育里最残酷的, 就是努力的人永远比不过不世出的天才。再蠢的领导都有大局观, 很难想象岑肆经历那么多归来仍才23岁, 这种苗子好好指导, 怕是仍能做到开启自己的时代。
于是岑肆回归了。
自然仍有人担心公众対同性恋运动员的偏见, 招致対击剑的争议。然而因着他身上重病归来的buff, 包括局里的领导,都対他都充满了“宽容”, 只有心疼、尊重、和歉疚;又因在娱乐圈走了一遭,他和江识野两口子人尽皆知,之前风评不错,于是也很神奇——
都知道他俩是一対儿后,再回归体坛反而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给冷了好几年的击剑带来新热度。
不过局长李志航还是冷淡地警告:
“别自我感觉良好,体坛対于同性恋的偏见一直根深蒂固地存在,就像种族问题一样,尤其是国际赛场,你要走的路依然比一般运动员难。”
岑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敷衍地表示:“我不在意,您就放心吧。”
他错过了里约奥运会,就提前进入了备战京城奥运会的周期。前两年专心训练,顺便养身体照顾脚踝,基本没参加大型比赛;直到25岁,他又回到国际赛场。
参加R国的世界杯赛时,就出了个意外。
R国是个小国家,击剑馆设施没那么发达,只有一个公共的运动员淋浴间。
里面分为一格一格,仅用帘子相隔着。
岑肆就被几个国家的运动员联合抵制了,理由是“不敢和gay用一个洗澡间”,堵在门口不让他进。
岑肆也算理解他们的别扭,说了句OK便离开了,然而有个淡色头发的运动员仍在用英语笑谑:“想象一下他边洗澡边対我们起反应,该多恶心。”
几人笑成一团。
岑肆迈开腿的脚步又停下,转身。这才意识到他们不是别扭,只是想针対。
和岑肆対上目光时,淡头男依然在笑。等着他受到侮辱后是会回击还是会懦弱地沉默,毕竟亚洲运动员都挺孬。
不想岑肆只是把他从上到下端详了遍,眼神又淡又好像有些玩味,最后扯了下嘴角,不屑又嘲讽道:“就凭你?”
淡头男笑容顿失。
四下人多,他面子挂不住,瞬间觉得是自己受了侮辱。怒不可遏,脏话连飙好几句。
岑肆转身继续走,不理他。
淡头男笑道:“操男人很爽吗?噢我知道了,你那歌星‘妻子’的屁|眼儿比女人香——”
他没说完。岑肆一听到“fuck”手臂就瞬间绷起,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岑肆一个迈步,淡头男的“wife's asshole”硬生生被一个拳头堵住,只吐出一半。
另一半吐出的是他的牙齿。
岑肆面无表情揪住他的衣领,似乎觉得打碎他牙齿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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