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句话也把江识野心跳说快了。
他眨眨眼:“没事儿,紧不紧张随你心情,反正结果是你肯定能进。”
岑肆沉沉笑了声。
长腿把江识野锁住,抱得更紧:“那你紧张不。”
“……我也有点儿。”
为岑肆,也为自己。他自订婚后就没再登上过娱乐头条,98%的人甚至都不知他要回归。
他要用一首歌的时间,去从线上网红回归线下明星、去翻红、去炸场、去掀起讨论度,谈何容易。
而且他从没登过国际舞台,上一次面对上万观众是夏日歌会,被关注还主要是因为岑肆约等于官宣的骚操作。
这次可没有cp热度了,夏日歌会也永远无法和邦尼斯相比。他都怕到时候紧张地声儿都发不出来。
“你紧张如果还来看我,岂不是双倍紧张。”岑肆笑,“所以先别想这个了,我们也改变不了的事儿。”
江识野轻哼了哼。
岑肆慢慢捏他的耳朵,刮他的耳后,他本有些不耐地摆摆头,最终却还是在这细腻温柔又痒酥酥的动作里被哄好。
江识野妥协了,往下缩了缩,耳朵去贴向他胸口:“好吧,我知道了四仔。”
距离比赛、表演日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都非常忙。
为着以后,江识野准备音乐节之余还在筹划自己的工作室。
地点就选在岑肆送的写字楼顶层,他既决定要自己“当老板”,需要应付的就贼多。用陈征的话说:“当年你刚宣传完新专就退圈,话也不说,其实对于粉丝是很不负责的,她们辛辛苦苦给你打榜,结果你把摊子都扔了,很多事业粉都选择退坑了,风评是有影响的。”
“而且那会儿你刚结束养生综艺,是VEC艺人,影帝男友,自带话题度。现在相当于重头再来白手起家,首先要想好自己的定位,成为一个怎样的音乐人。排除歌要做出精品,你还得招人,宣传、法务、公关、化妆造型师……”
江识野一整个头大。
陈征的意思是现在就得排好音乐节之后的通告,必然得发第二部 新专了,到时候要走哪些打歌舞台、参加哪些音乐综艺,该联系都得联系了。
他麻利地列了些选项,结果江识野一个都不选,只冒出一句:“我到时候看下|体育新闻再做决定。”
“???”
陈征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江识野嘀咕:“我看看你四哥到时候在哪儿,再定通告,争取离他不远方便见面。”
“……”
之前开会陈征他们给江识野的未来定位列了好多关键词:梦泡、酷野台风、Lofi-Hiphop、轻摇滚、纯原创、国际路线、卖嗓卖脸、适当卖肉……现在那些标签陈征全部忘记,满脑子就只六个字:恋爱脑唱作人。
岑肆这边就更忙了。不能跟着国家队训练的他,只能接受退休翟教练的指导,与退役邹孟原对训,参加一些击剑二队的友谊赛。
他不知道如今击剑国手们到底是啥水平,就只能把自己逼得更紧。
以前他训练就很疯,现在更疯,那股属于击剑场的冷峻气质,浓到江识野白天都不敢怎么和他搭话。
也就晚上,从泡澡到上床的时间,才能说上几句亲密一会。然而岑肆常常累得聊着聊着就睡着,把江识野手当击剑手柄那样紧紧握着,掰都掰不开,江识野真怕他练魔怔了。
他是在倒数第三天跟着赖秋园的Fall团队到达F国的。
岑肆比他早到几天。没有国家队籍的外卡选手,参加这种积分分站赛要过很多流程,体检都比人多一次,所以得提前过来。
他住在运动员统一安排的酒店里,江识野很想去找,但他自己也忙疯了,两人匆匆见了一面又很快分开。
这种无暇分身的状态直到邦尼斯音乐节开幕。
第一天大多都是开过世界巡回演唱会的大佬,草坪的喧嚣都可以传到酒店。
赖秋园上午带团队彩排,到下午两点便放行:“好了,你们也去嗨吧。感受感受舞台氛围,明天就是你们了。”
大家都去追星,就江识野,直接逆着人潮走。
她叫住他:
“小野,你去哪儿。”
“我去找他。”江识野正匆匆叫个Uber打车。
“你不去听音乐节吗?马上就是CETA了啊,那不是你的偶像乐队吗。”
“不用了。”江识野很果断。
“妈的,”赖秋园忿忿,“你真的好爱他。”
“是吗。”车来了,江识野轻笑了笑,风吹额角,“毕竟18岁的时候,他就带我看过CETA的现场了。”
“晚上见,秋秋姐。”
他上车了,赖秋园目视车牌号越来越小,还在揣摩刚江识野明显撒狗粮的得意口吻。
18岁……
妈的,这两口子都谈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腻。
岑肆正在酒店的健身馆。
他赛前最后一天本不会怎么训练给身体加负荷。以前哪怕是57名时,对自己都有绝对的自信。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焦躁不安得要命,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最佳状态”,放到毫无伤病的高水平职业运动员里,仍是个烂秧子。
刚结束,就来了个工作人员说有人找他。
这家酒店只有击剑比赛的相关人员才能进,岑肆知道是江识野来了。
但在门口看到轻喘的真人时,他还是边张开手臂边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江识野往他怀里扑,岑肆突然想到了啥,又把手臂一收:“算了别来,我这会儿汗太多了。”
江识野直接把他手臂扒开,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我他吗还怕你有汗?”
“?”
不等岑肆反应过来他的僵尸新娘是啥时候就蜕变成这种凶巴巴的强硬人儿时,江识野已经抱住了他。岑肆笑了:“那亲一下?”
“还不快来?”
“?”
岑肆又笑,大手掌着他的后脑勺。
本只是想蜻蜓点水地贴一下嘴唇就好,没想到对方的舌头逮着缝儿就钻进来,像一缕挤来的清风,在热汗间撩得岑肆清爽又火热。
他也不装斯文了,深深贪婪地继续,呼吸拱着,下巴的汗滴到江识野锁骨。
他们太久没接吻了,这段时间太忙太累,心如战鼓地各自奔波。
江识野以前看过一个游戏节目——两个人绑在一起,靠着一条弹力绳分去两端拿奖品,但一条绳子很快就拉扯到了极点,两人又迅速弹回了一起。
他觉得他和岑肆就是这样,他们各忙各的,各去一方,但时间一到,他们总会一起回到同一点上,彼此支撑,共享所获。
在酒店门口终究没接吻太久,再亲就要干柴烈火。适时分开后,岑肆带江识野回自己房间:“不听音乐节吗你。”
“没什么听的,反正明天会在。”
岑肆笑笑:“我先洗个澡。”
他很快洗完,出来后江识野又问他:“要不要让我给你按摩一下?”
就像当年世锦赛前一天那样。
岑肆毛巾擦着头发:“先等等。”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是不是轮到CETA唱了?”
“差不多吧,多半都要结束了。”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岑肆没说话,只拽着他的手腕匆匆跑过金碧辉煌的长长走廊,又爬上一级楼梯。
江识野看着他的背影,被他的力量拖着。突然想起19岁那年在体育馆,岑肆也是拉着他的手腕从走廊里跑,跑到雨里,第二天,同样的姿势,他们下楼梯去往体育总局。
人相处久了就是回忆多了,什么事儿都能找到个值得回味的模板。奥运会是四年一个循环,23岁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兜兜转转,看的永远是一个人的背。
江识野又问一遍:
“四仔,我们去哪儿。”
岑肆回答:“去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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