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6岁到达一个小高峰。
那年他的新专一经发行便登上87个国家的iTunes榜首,破了很多销量记录, 获亚洲音乐大奖的年度专辑, 他也登上了Billboard“世界专辑艺人”榜第7位, 被《时代周刊》评为“全球二十大最有影响力的歌手”之一。
这种成绩国内暂时无人望其项背, 再加上他外貌气质出众, 英俊锋利又张扬嚣张;平常不怎么爱说话, 有股高冷范儿。颜粉事业粉都爱这款, 并喜欢叫他“江总”。
如此称呼的新粉多了, “小八”就成为了需要考古的时代眼泪。这个昵称被质疑太过呆萌幼稚,不适合江识野的气质, 叫的人自始至终都不多。
只有从7年前养生综艺就开始入坑的骨灰级老粉才爱喊。
老粉也喜欢用这个昵称来彰显身份——她们才是真的一步一步看着江识野走上来的人。
“好像今天媒体也来了。”
“江总难得有个公开行程,肯定都来了。”
“笑死,奥运会开幕式的演唱嘉宾,这能不公开吗。”
“今年我们是东道主,真好啊,哥可以在国内好好呆段时间了。”
众人不断窃窃私语。
突然,像烟花炸开,前方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喧闹。
人头浪一样开始兴奋地往上冒,手机、相机各种镜头能举得多高就有多高。
“出来了出来了!我看到柚姐和征哥了!”
“看到阿浪没有,阿浪来了哥就真来了。”
“啊啊我看到江总的头发了!”
“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
在堪称山呼海啸的尖叫欢呼声里,江识野终于被团队和安保人员簇拥着走了出来。
他没戴口罩,还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步履从容,表情寡淡,但看到那么多粉丝,他还是轻轻牵了下嘴角。
人墙不受控制地往前推,早占据有利位置的香蕉娱乐也速速占据了最佳采访点。
“欢迎江识野先生回国!请问您这次要在国内呆多久呢?”
“据说粉丝一直期待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将在奥运会后一个月正式开启,后排门票只需50,请问是真的吗?”
“距奥运会开幕式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江先生的演唱曲目是否可以公开了?”
“据大名单显示,岑肆会担纲国内代表团旗手。您和他已离婚三年,是否会在开幕式时与他打招呼?”
前面的问题都由陈征模棱两可地回答了,江识野只顾往前走。
直到听见最后一个问题,他脚步才顿了顿,终于转头望向这名记者。
记者后面的拥挤人潮立马嗷嗷叫。
镜头卡擦卡擦响成一片,江识野轻轻挑了下眉梢,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你猜。”
好不容易,他们才终于挣脱人潮,上了商务车。
江识野对着窗外挥手。
直到机场里的人海越来越淡,他才靠向椅背,有些疲惫地舒了口气。
“妈呀太热情了,咱国内人永远是最多最激动的。”柚姐感叹。
“工作室明明发了尽量不要接机的微博,好像没用。”阿浪也笑道。
两人是在江识野24岁时加入他团队的,江识野飞升太快,缺人手,他俩就被喊过来帮“四嫂”了。
江识野默默地望着窗外,食指轻轻敲着窗,若有所思。
陈征:“累死我了,还是国内舒服啊,今天回去好好睡个觉……小野,我们放几天假来着?”
江识野看了看手机:“不清楚,到时候联系你们。”
“小吴。”他又对司机说,“待会儿把我放到寻湾路,你把他们送回去就行。”
“野哥不用送到家门口吗。”
“没事儿。”江识野又望向窗外,奥运会临近,高速公路都有鲜艳的五环元素,“有人来接。”
在寻湾路,江识野和团队人一一作别,便上了一辆宾利。
对着开车的大叔,他终于露出了回国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张叔。”
“小野好啊,可算是回来了,好久没见到你了啊。”张叔笑,当了那么多年的司机,他头发已经有些白了,但精神很好,他打量着上车的男人,真心实意夸道,“你这小子,越长越俊了!”
江识野笑容不散。在这辆宾利里他才像彻底放松,解开西装外套,又松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仰头靠向椅背,“奔三的人了,有什么俊不俊的。”
哦,也是。
都28岁了。
张叔再次从后视镜观察了江识野一番。
好像哪儿哪儿都变了,又好像哪儿哪儿都没变。
这种骨相的人,岁月很难在容貌上划出青春流逝的痕迹,但举止投足、目光交错、甚至是唇角绷起的样子,都是以前未见的坚毅成熟,说话的声音都更显质感。
但张叔还是能轻松把他对应到十八九岁时的样子。
“你先睡会吧,起码还有两个小时才能接到他。”
“好。”江识野闭上眼。
他现在确实需要闭目养神。
不是累。
是为了养精蓄锐。
酝酿睡意时他问了句:“他最近很辛苦吧。”
“封闭式训练呢,我也不清楚。运动员哪儿有不辛苦的。”城区里的奥运气氛更浓,旁边的各色标语从车窗划过,“好在比赛终于要开始咯。”
是啊,江识野摸了摸手指,心想,终于要开始了。
两个小时后,到达某训练基地。
江识野是被开车门的声音吵醒的。眯起惺忪的眼,首先划过的是一抹鲜艳的红色,国家队外套的红。
高大的男人卷了一层夜色上车,带着无比熟悉的味道,体味、汗味,窜到江识野鼻间。他吸了口气,坐正。
“醒了?”岑肆察觉到他的动静,轻轻问。
20左右的年纪时,岑肆因为一双桃花眼引领的俊秀五官,总是被人奉承斯文矜贵。然而28岁的他,五官明明还是俊美的,却是再瞎的人也不敢拍什么斯文的马屁了,整个人的气质都非常直白、霸道,甚至是粗犷不驯,也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持重,沉淀出在江识野看来更浓的男人味儿。
“嗯。”江识野揉了揉眼,岑肆坐到他旁边:“啥时候到的?”
“七点多。”江识野回。
“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不饿。”
“好。”岑肆拍了拍他的手,食指在江识野无名指上轻刮着。
江识野没戴戒指。
两人上次见面是四个月前,岑扬和罗霖大婚。后面岑肆进入了最后的备战冲奥阶段,江识野赶着国际航班跑通告。
都说小别胜新婚,张叔瞧着有些奇怪,这两人这么久没见,怎么都不腻歪了?
“真长大了啊你俩。”他感叹道,忍不住翻起旧账怀念,“我还记得以前你们就直接在后座上搂搂抱抱,完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哟我真是,想看后面的车况都不敢抬眼睛。”
三人都笑。
何止是搂搂抱抱,深吻都不看人目光的。
“张叔,给我留点面子吧。都啥时候的事儿了。”岑肆搓着他的板寸头发。
“是哦,你俩不是小孩儿咯,都在一起……现在这是第十年了吧?”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
18-28,虽然中途有无数次离别,但粗算约等一下,还真是十年了。
“嗯。”他们一起应了声。
岑肆让江识野休息会,江识野便又乖乖闭上眼,接下来便一路无言。
张叔瞧着还是奇怪,总觉得这两人间有层紧绷绷的感觉,确实是不咋亲密。
虽知道他们是假离婚,但似乎真没以前相爱了?
十点多,他们才到盛华名苑。
在电梯里,两人各占一边,都没什么表情,西装的黑色和运动外套的红白色铺在两面镜子前,仿佛井水不犯河水。
但都闻到了彼此的沐浴露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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